《月笑西楼》第17章


“会死的,你没看那仨女人手段狠毒?”西门楼声音都有些颤抖。
“西门兄弟,你带着图广利,桑千秋两个去侯家堡外官道接应田寨主吧,你们在外面找个僻静的地方等我们。”阮憔笑笑,并不觉得西门楼这是怕死,西门楼却觉得脸上挂不住,自己挪回了位子上,憋了半天,冲图广利说:“你跟千秋俩去侯家堡外接应那个田寨主吧,我在这看看热闹。”西门楼这番话说的很艰难,他心里其实很怕,但是要他跑出去避难又觉得太伤脸面,一咬牙心里暗道:死就死吧,老子也要当一回大侠,总比那些跑掉的龟孙子强。
图广利并不想留下,桑千秋也不愿趟浑水,可是西门楼要是死了,就没有人知道大明宫的地图了,桑千秋看看图广利,暗地决心:“广利你去吧,在外面等我们。”图广利听了,伸手拍拍西门楼:“小楼,我先走了,你可一定要出来。”说完转身就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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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心慌三日 。。。
等大厅里的人走的差不多了,原本嬉闹的场面变得异常冷清,主人席上只剩下了侯家二老爷领着三个公子,原本九大桌的宾客席位,此时除了西门楼一行人,就剩下了五个人,侯家二老爷吩咐了家中弟子出门戒备,自己冲着剩下的人一拱手:“多谢各位高义,还未请教。”
侯家政跨出一步,指着自己宾客席位上的一位老者:“爹,这位是天精老人徐天金,这位是五湖镖局的胡震胡总镖头。”这是侯家政自己的宾客,自然由他介绍。名头说完,侯家二老爷连忙拱手连道:“久仰。”阮憔听了全无表情,晏庄哼了一下,抖了抖肩膀。
“侯二爷,我留下只为恳请侯二爷将我的镖车还给我。”胡震惭愧的站起来,说完了这句话西门楼差点笑出来。
“胡总镖头,镖车在后院,您请自行推走。”侯家二老爷依旧满脸堆笑。
“这个,我的人刚才都跑了,能不能拜托侯二爷派几个弟子帮我推出侯家堡。”胡震露出欣喜的表情。
“这个我就为难了,如今侯家堡抵御外敌,弟子人手不够用啊。”侯家二老爷一摊手,胡震才明白过味儿来,苦笑两声坐下自己喝闷酒。
侯家齐指着自己席位上的人介绍:“这位是人厨子倪大仁,这位是镜湖狼头白晓天,这位是凌空剑沙一空。”这三个人均是附近一带有名的山贼匪盗,可是知名度就比侯家政请来的俩人高得多了。
侯家修看看自己席位上的人说:“那位姑娘是晋城棍王的弟子,其余的是她的朋友。”这句话说得淡淡的,可是却让所有的人精神一振,侯家二老爷更是三两步奔过去,恨不能握着尉迟玥的手:“尊师身体可好?数年前不才曾有幸面见尊师一眼,三生有幸啊。”
“家师,身体很好。”尉迟玥尴尬的笑笑,老头子身体确实很好,被自己气成那副样子,还亲自跑出去收拾了两个江洋大盗,那小身板绝了!
侯家二老爷好一顿套近乎之后,安排几位“大侠”回去休息了,西门楼等人走回去,桑千秋偷偷扯扯西门楼的袖子:“把地图画出来吧。”
“干啥啊?”西门楼皱眉,甩开手。
“你要是死了。。。。”桑千秋有些为难的看看西门楼,西门楼咬牙看着桑千秋:“我就把地图带下去。”
第二日一早,所有的“大侠”全都在大厅里坐好,吃早茶,看着侯家弟子们跑进跑出的守卫,日过正午,一阵丝竹之声传来,夹杂了几声惨叫,所有的人都紧张的盯着侯家破碎的大门外静静的土路。丝竹悠悠,越来越近,渐渐带出了一声女声的吟唱,听来像是一个丝竹班子和一个名伶边走边唱似的,直到走进了,才听清了歌词:一为云雨别,此地生秋草。秋草秋蛾飞,相思愁落晖。何由一相见,灭烛解罗衣?
尉迟玥握紧了铜棍,阮憔听到尉迟玥骨节咯吱的响声,低声说:“敌不动,我不动。”这句话说完,尉迟玥看看阮憔的眼睛,自己低头羞涩一笑,阮憔忽的想起尉迟玥前日的举动,猛的转头,冷汗出了一后背。
渐渐看到人影,一排两个妙龄女子,都是红白相间的衣裙,带着狐狸面具,径直经过侯家大门,并未停留,甚至没有转头看进大门一眼,第一排拉着胡琴,第二排抱着琵琶,第三排吹着碧绿玉箫,第四排举着小鼓,最后跟着一个女子,穿着一身花团锦簇的衣服,头发的样式复杂的让人眼花缭乱,头饰首饰不知戴了几斤重,脸上的脂粉涂得极厚,略一甩头就能看到水粉扑扑簌簌落下来。那个花枝招展的姑娘一边走一边唱一边跳,眯起眼睛,看样子很是陶醉于自己的歌喉。
西门楼长大了嘴,看着那个女人停住了脚步,站在侯家大宅门口,伸出一双沾着鲜血的手,脸上尽是癫狂的表情,看来方才听到的几声惨叫源自这个女子。
“主人家,可要听堂会么,主人家叫得出的曲目,叫不出的曲目,我都会。”那女子站在门口,疯疯癫癫的说,里面的人却都被她的模样吓了一跳,不敢接口,侯家二老爷看着那女子,也有些胆颤,侯家修开了口:“装神弄鬼,有本事直接冲我们来!”侯家修这话说完,侯家政侯家齐二人心里均想:冲你来就好,可别冲我。
“主人家,不点戏码,那我免费送你一出好不好?不收钱的,叫一声好就行了。”那女子嘻嘻笑着,拍拍手,从她后面又跟上了几个戴着狐狸面具的女子,丝竹响起,几个人便演了起来。三个戴着狐狸面具的女子粗声粗气假作男子,另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女子和那个疯癫女子细声细气唱着女声,众人攥紧了兵器,等着看她们有什么花样。
戏码自顾自的上演,看样子那三个男子和那两个女子一同出游,一路上说说笑笑很是开怀,两个女子亲热非常,活似一对姐妹,那个疯癫女子扮演姐姐,姐姐似乎和一个男子很暧昧,两人也被其余的人取笑天生一对。戏码喜乐和顺,让在座的人略觉得放松了一点,忽的音乐转了调子,变得阴森起来,众人肌肉一紧,又握紧了兵器。戏码变了感觉,似乎这一群人实在偷窃什么东西,仿佛是在挖什么,两个女子身量矮小,可以钻进洞里,因此三个男子在外面,两个女子一前一后进去,将东西递出来,这几个女子演的很好,为了表现她二人钻进地下,特意蹲身高举双手,似乎将什么东西递出去。东西递完了,两个女子在里面要求外面的三个男子拽自己出去。外面的三个男子却转了声调,变得十分流氓,不肯拽二人上来,二人在下面苦苦哀求,甚至留下了眼泪,在座的人看到这一幕,都不由得看向了侯家二老爷。
上面的三个男子中的一人开口:“二人只能活一个,强者生,弱者死。”这一句唱完,里面的两个女子面面相觑,忽然都从原本的苦苦哀求变了样子,活像两个猛兽朝对方扑了过去,二人一顿撕扯,因为是演戏,均是舞蹈动作,却也让在座的感觉到阴森恐怖,若这是真的,当时在下面的两个女子一定是惨不忍睹。姐姐好像突然受了伤,倒在地上,捂着腹部,伸手恳求妹妹不要丢下自己,妹妹却拼命地抓住了绳子,被三个男子拽上去,抓走了。
“主人家,戏演完了,不收钱,怎么不叫好,我们唱的不好么?”那疯癫女子从地上站起来,刚才滚了一身的土,此时看来,更像是一个疯婆子,在座的人安静了,这场戏码看来就是这群女子的主人与侯家老爷子侯天啸只见的纠葛所在,看来侯天啸竟是个禽兽不如的人。
“你们在这里装疯卖傻,到底想干什么?”侯家二老爷怒喝一声,一柄飞刀脱手,嗖的飞向那女子面门,阮憔皱眉,侯家二老爷竟一上来就下杀手。那女子轻巧的一张口,叮当一声,咬住了飞刀,在座的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那飞刀的声音如同金玉,甩出去用了极大的力气,却被这女子毫发不伤的咬住,那女子的武功不但深不可测,还很是邪门。
“主人家,还有两天了,主人家的弟子们,该走的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说完,那女子转身,举起袖子舞动起来,丝竹响起,那女子又唱了起来:谁信道,些儿恩爱。无限凄凉。好事若无间阻,幽欢却是寻常。一般滋味,就中香美,除是偷尝。
乐声悠悠,在座的各人却换了心情,侯家的弟子们跑了进来,抬进了三具尸体,看来是方才那女子弄死的。几个弟子跪下咚咚的开始磕头:“师傅,我们上有老下有小,你就放过我们把。”
“想走的,走吧。”侯家二老爷无力的摆摆手,转身走了。胡震叹口气,眼圈红了,猛的端起酒杯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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