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第36章


沈家宜先替林宝庆解了马绳看他上马,自己才慢腾腾爬上马背,二人一前一后钻出小巷往街口去与随从们汇合。
许靖和李艺喝着茶说及素素,李艺开玩笑说素素长得太招人了,以前在外边见她常做男儿装扮,俊美风流,雌雄莫辨,如今还会戴个帷帽出门,若是毫无遮掩,不说郑敏修遇上了找她麻烦,便是街上一些个色胆包天的狂徒只怕也来招惹,要护她周全还真不容易。
许靖无奈苦笑,答应了的事,不容易也得去做啊,若是情势所迫,可以背负任何人,不在意任何人的想法,但他不想有负于皇后!
若是皇后还在,看到许、贾两家退亲,他还能以长辈作主为理由,如今皇后不在了,不接受他的解释,他只好尽力而为。
派了两名护卫连续几日守在淮阳坊五里巷口,防备素素出门好看着她,却不知道素素药材采买够了,安心在家制作药丸子,再不出门,许靖心想大概真如李艺猜测的,一个月里她也就出一次门,便将人撤下,嘱咐平时多留意贾家周围情况,隔个三五天又来巷口守半日,素素出门会带弟弟,头罩帷帽,若是看见这一对姐弟出门就暗中跟着,不让她出意外就行。
林宝庆当众讥讽开罪郑敏修之事终归让福宁公主知道了,那日进宫向太后请安,被太后数落了半天才听明白,太后又说常德郡公太过骄纵,皇上也是看不惯的,秦贵妃微笑着坐在一旁听太后说完,看着福宁公主温和地问道:
“皇上准备出城祈雨,御笔亲点了好些个宗室子弟随皇驾,我因在旁伺候笔墨,顺眼儿看见上边写的尽是郡王、郡公,未知常德郡公可得了旨意?”
福宁公主内心一滞,若是有旨意下来,她岂有不知道的?难道是皇上没点上宝儿?往年皇上出城去皇庄住个三两天都会带宝儿的啊,这次却是为什么不要他同往?
当得知最后定下随御驾名单的是辅国大将军,福宁公主心里明镜似的:儿子得罪郑大将军,人家明面上不说什么,有的是办法让他暗地里吃亏!
福宁公主怎不知太后看重郑敏修,皇上于国事上也倚重他,宝儿招谁惹谁不好,偏和郑家较上劲,真是不像话,上次做下的事儿还没理清,这又来了,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安份呢!
自己这个皇姑今非昔比,毕竟往日投靠过太皇太后,太后看着她的目光总露出些嫌弃挑剔,而在皇上这边则是客气多于亲近,李泰未登基之前,她极少、可以说根本没关注过这个小侄儿!李泰登基后倒是对她很尊敬,太皇太后一去世,她感觉皇上对她那份尊敬里透着冷淡……她凭着自小儿在宫中讨生活的经验,尽力奉承好皇上、太后、秦贵妃,可谓殷勤周详,面面俱到,才能比其他皇姑公主多挣得几次进宫见太后、贵妃的机会,偶尔也能见着圣上一面,这在外边人看来,便是极大的尊荣。
如此小心冀冀地维持着明面上的尊荣,为的什么?还不是为了宝贝儿子,可宝儿却太不体谅做母亲的苦心!
福宁公主接下来又再与太后、秦贵妃论及林宝庆的婚事,她与秦贵妃商谈得极好,林家与秦家联姻,由太后赐婚,宝儿迎娶秦贵妃嫡妹秦倩玉,福宁公主为此花费了很大的心思,送出许多价值不菲的财宝,此时若促成这桩婚事,宝儿一辈子的尊荣富贵便安定无忧了。
皇上看重大皇子,宠爱秦贵妃,几乎是独宠专房,**佳丽如云,得临幸的没有几人,都是每个月那么几日而已,不独福宁公主有眼光,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皇帝现在不封后,一年,最多两年,秦贵妃定会坐上皇后之位!
秦贵妃封后,大皇子理所当然成为太子!
那样,对福宁公主来说,就天下太平了。
福宁公主吊起的心迟迟放不下来:今天是怎么啦?每个人都心不在焉,秦贵妃为太后挑拣果脯,亲自剥果皮,福宁一说亲事,她便笑着岔开话题,顾左右而言他,太后吃了几粒蜜饯果脯,竟然打起瞌睡来,秦贵妃和福宁公主见状即告退。
二人走出慈宁宫,宫女提醒秦贵妃大皇子此时想是午睡醒来了,秦贵妃便向福宁公主告辞,坐上太监抬来的细藤肩舆,宫女嬷嬷内侍簇拥着很快消失。
留下福宁公主独自站在当场,想通了秦贵妃避开再不提婚事,定是因为宝儿三番两次惹上郑敏修,就要娶妻成家的人,行事还如此莽撞不经思量,确实也不像话,看来还得做些补救才行。
福宁公主压着内心里一团火气,也出宫急急往家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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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八章 成亲
回到公主府稍事歇息,又让人传了林二旺来,林二旺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将那日常德郡公在绸缎铺为了贾家姑娘与郑大将军起争执,得罪了郑大将军及童宝善等几位小姐,招来多人围观,连福郡王和许大将军都知道了,最后常德郡公又亲自用马车送了贾小姐回城西等情况都说了,福宁公主气怒交加,恨儿子身边人不及时把此事报上来,命将林二旺拖下去往死里打,林二旺磕头求饶,又再供出常德郡公心里惦念贾家姑娘,总想往贾家送物品,但贾家推拒不要,就时常跑到城西去,即便见不着人,也要在巷口守半天。
福宁公主几欲气昏头——她前世做了什么孽啊,生下这么个不懂事的儿子!皇上为什么要压下贾家?太后和秦贵妃更是极度忌讳憎恨贾家,整个京城显贵谁不看着皇家眼色行事,做娘的拼命与贾家摘清,小冤家却尽做些不着调的事,上赶着往贾家跑,这不是授人以柄么?别的公主和不少皇室宗亲忌妒她早年得宠,独生子更是以外姓儿独得郡公封爵,都恨不得将他拖下马,若是让不怀好意的知道宝庆公然亲近贾家,背地里往宫里人面前进谗言,不是招恨么?
儿子将满二十岁了,这个年纪不可能不想女人,先前就为着贾素素不肯论婚事,素素未嫁他也不娶,如今看来,定是那小狐狸精作的祟,被许家退婚,不甘沦落,仗着一点美色紧紧抓住宝庆不放,把宝庆当作她的救命稻草了么?
福宁公主斜靠在软榻上,脸色阴沉如乌云积水,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允许贾家的小狐狸精祸害掉她辛苦养大的宝贝儿子!
儿子从小到大确实是被她骄纵惯了,强横霸道,我行我素不听劝阻,虽然很有孝心,却也会阴奉阳违,在跟前嘴里答应得好好的,一转身想怎么高兴还怎么去,思来想去,要绊住儿子,还是得使出点手段来才行。
让身边婆子恶狠狠将林二旺训斥一番,威胁恐吓都用上,又招了他进来,亲自当面叮嘱几句,然后好好儿放他回去。
当晚,福宁公主得了急病,公主府内院乱成一团,林宝庆和父亲林驸马焦急地守在母亲床前,看着太医诊脉,开方子捡药煎药汤喂她喝下,至深夜又再诊一次脉,说是病情平稳些了,这才松了口气。
林宝庆送太医出府,再折转回来林驸马便对儿子说:“你母亲吃了药想是无事了,你去歇了吧,为父在此陪着。”
福宁公主却睁开眼,不舍地拉着儿子的手轻声叹道:“我儿住的怡夏院好是好,离我们太远,做娘的想见见儿子许久才传到……瑞春堂侧边的金风轩也挺宽敞,这几天芍药花儿开了满院,景致不错,为娘身子不适,每天总想看到我儿,你就暂且住在那儿,娘想你了,一唤就能到。”
林宝庆连忙点头:“是,儿子听母亲的,这就回去拾掇一下,搬来金风轩住着!”
福宁公主弱弱地笑道:“傻孩子,用你去拾掇什么?丫头们是做什么用的?是了,你房里那两个丫头就不必带来了,让她们留在怡夏院管着一班婆子和大小丫头,省得你不在几日,她们不知有多放任散漫,只从瑞春院拔几个人去金风轩陪着你吧。”
林宝庆笑着说:“也不用太多,一两个就好,左右儿子白天都在这边陪母亲,吃喝与父亲、母亲一起!”
一家三口坐着说了会话,丫环进来禀报说金风轩那边都收拾铺陈好了,沐浴的香汤已经抬进净室,福宁公主便打发林宝庆回去歇息。
林宝庆住进金风轩,却过了福宁公主的病气,第二天就病倒,在金风轩养了近半个月才好。
养病期间,瑞春堂新买的几个花枝招展的小丫环都做了他的暖床之物,一共四个,一个比一个俏丽,每天想着法子和他逗趣,寻欢作乐,林宝庆有点乐不思蜀的味道,他身体并没有太大不适,吃喝照旧,就是站着犯头晕,躺下又无事,太医说是和公主一样的时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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