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兽恋-b小调旧时光》b小调旧时光-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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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视不久,我发现她的眼神中也有类似动物的成分。并非可以用词汇形容的“狂野”、“温顺”、“冷静”,而是一种绝对的漠不关心的态度,仿佛并不认为自己生存在眼下的世界上一般。动物为什么会显得如此冷漠呢?这也是我无法了解的问题。 
一曲终了,女孩还在看着我,这期间一口酒也没喝。我低下头去看着琴键,等着经理发言。还是等着她发言呢? 
“弹得不错。你是专业学钢琴的吧?”经理象征性地拍拍巴掌说。 
“我说过我是学钢琴的。” 
“音乐学院的?” 
“不是。”我说。我曾经投考过音乐学院,但没成功。 
“但这种曲子不太适合在这里弹。”经理说,“你还弹别的风格?” 
“不多。一直练东欧作品。” 
“没尝试过爵士乐?百老汇风格的?” 
我摇摇头。我并不是对爵士乐有什么偏见,只不过觉得在当下社会所谓的“爵士乐”是一种让人无法忍受的东西。 
“那太遗憾了,假如你愿意试试,我们倒可以——”经理说到这里,不再开口,让言下之意在沉默中延伸。 
我也没有开口,让言下之意进一步延伸。气氛被心不在焉地推向了尴尬。一个服务员像为了解救冷场一样对动物般的女孩说:“小姐,我们要下班了。” 
这时在座所有人清楚地听到:“我没带钱。” 
“我没带钱。”这是我听到她所说的第一句话,声音如同盛夏树叶的纹路一般清晰、充满水分,清脆悦耳。她说得既无愧意也不紧张,不负担任何压力。假如初生婴儿会说话,所说的第一句也应该是:“我没带钱。”说得想必也像她那样坦然。 
经理大概被她的态度弄懵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向了她。能开酒吧的基本上都不是什么善主,逼迫她卖淫还账当然还不至于,但也绝不会让打定主意白吃白喝的客人太好过。
4酒吧奇遇(3)
我脱口而出:“我给她还。” 
经理把应该对女孩的疑惑转移到了我身上:“洋酒很贵的——” 
我不知道何以这样说,但话已出口,只能尽力编圆了:“我可以弹爵士乐,用报酬还给你。” 
经理反而笑了,他看看那女孩,又看看我,若有所悟:“流氓假仗义,你真是年轻啊,真年轻。” 
这时女孩再次开口。她对经理说:“你跟我来一下。”说罢站了起来,向吧台后面的办公室走去。经理一头雾水,只好随后过去。 
这姑娘想干什么?难道她会一进门就解开裤子:“没钱,这个行么?”据我所知,很多客串妓女和女嬉皮士都有这么一手。当然这不是说高雅一些的女白领女知识分子之类的不会,只是表现形式没这么直接而已,她们经常说的是:“希望你对我负责任。” 
我告诉自己,得等她出来,要不然就干脆冲进去。但门关上不到二十秒钟,就再次被拉开了。经理先走出来,一脸困惑。女孩若无其事,神态冷淡。她走路的姿势毫无破绽,但总使人想起不知名的哪种动物。 
“走吧,走吧。”经理挥挥手,颓然说。他既是对女孩,同时也对我说。 
我不得其解,只好从钢琴上下来,往外走去。爵士乐是不用练了,但卖艺计划也算告吹。 
“你弹得的确不错。”经理没话找话地补充说。 
我往门外走时,脊背发硬,因为感到那女孩就跟在身后。出得门来,夜凉如水,我打了个冷战。随后又是一个冷战,因为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刚才的事情委实诡异,所以我被拍之后,不自觉吓了一跳。我回过头来,正对着女孩仰视的眼睛。她身材不高,在半米之内,我需要微微低头看着她。 
“你弹得不错。” 
“哦,”我回答,“并不算出类拔萃,只是中游水平。不是谦虚,实事求是地说。” 
“对我的胃口。我没听过更好的。” 
“那谢谢你。”我还想着方才的一幕,感到微微不安。 
“他们不用你,为我弹怎么样?” 
“我是没钱吃饭才到这里的,你刚才说你没钱——当然免费为你弹也不是不行。” 
“我现在有钱了。”女孩拿出一个信封口袋,从里面抖出半截钞票。一百块一张的一叠,不厚不薄,如果是整数,大概三千块钱。 
“这么说你带着钱,可为什么对他们说——” 
“刚才没钱,现在才有。他们给的。” 
“那你等会儿,我也进去管他们要点儿,只要进办公室就能要来对么?”我开玩笑说。 
“那当然不行了。”她也笑道,笑容明明是人的,但还是有动物的感觉。 
我简直对这种半是人、半是动物的形态着了迷:“或者你的身份很特殊?” 
“自然也不是,只不过我知道一些事情。”她压低了声音说,仿佛愿意和我共同保守秘密,“我知道他们漏税,做假账的方法和数额都知道。” 
我不想问她是谁、何从知道,也不再想说这个话题。这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妙,我惹不起事。我岔开话头:“你刚才说让我给你弹琴是开玩笑?” 
“不是。”她说,“这些钱给你,算我雇你给我弹。” 
“我从没想过自己有这么高的出场费,中央音乐学院的副教授也就这样了。” 
“假如你觉得不合适,可以多弹。”她把信封装进我外套的口袋里。我赶快把手拔出来,以免和她的手发生接触。虽然迷她,但过于奇特,我还没做好摸她或被她摸的准备。 
我说:“明天就开始弹?” 
“当然可以。我没事干。” 
我说:“弹到什么时候为止?” 
“以后再说。” 
她向我问了住址,然后执意让我坐出租车先走。如此深夜,我应该送她才是,但今天莫名其妙,实在感到那是冒险,于是我拦了一辆车,向她挥挥手走了。车灯之下,她的脸像玉雕的一样。
4酒吧奇遇(4)
直到开出很远,我还看到那女孩静静地站在路边。
第二部分
5维纳斯的乳房(1)
有了三千块钱巨款,生活转变之快让我们几乎不能接受。 
首要任务当然是苦大仇深地吃。我们挨个走进街上的快餐店和饭馆,把驰名全球的垃圾食品一样一样地吃了个遍。尽可能让嘴巴感受丰富性,否则它就会退化成肛门。 
而后,我到二手市场买了一个没有音箱的JVC音响,插在“博士”牌音箱上面,音色委实震撼。钢琴的重音振聋发聩,小提琴如同在耳边拉响。我一张一张地听着东欧人的作品,手指不由自主地颤动,仿佛正在伴随着乐队演奏。 
张彻终于添置了几件衣服:条绒裤子、棉布衬衫、有帽套头衫。他也开始听音乐。“没钱的时候,爱好不起这个。”他买了大摞的盗版摇滚乐CD,其中以甲壳虫、老鹰乐队、皇后乐队、收音机头和地下丝绒最多。听过一遍之后,他摒弃了其他,只听甲壳虫。地下室里终日响彻约翰…列侬的声音,“其他乐队有一句潜台词:现在的生活就是现在的生活。惟独已经和‘现在’脱离关系的甲壳虫,让人走进从没经历过的往日时光。”他哼哼着《黄色潜水艇》和《昨日之爱》对我解释。 
“从没经历过的往日时光”是一个耐人寻味的概念,一言以蔽之:生不逢时。这和我热爱东欧作曲家不谋而合。我这才知道,我们为何能成为莫逆之交。 
吃饱之余,我和他一起在地下室里听甲壳虫。我们的身边再次堆满瓶装啤酒,香烟也换成了走私的“万宝路”牌。窝在行将报废的筒子楼下面,心照不宣地对瓶喝啤酒,想着外面的一切窃笑,这就是当代寄生虫的快乐生涯。受了那么多罪,可算让我们赶上了。 
张彻也曾问我钱是哪儿来的,我实言相告并坦白了不安的感觉。他吼道:“不要不就白不要了吗?”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这是他染上的惟一一个资产阶级毛病。 
一连两天,我都在等待动物般女孩的造访。 
独自坐在楼上的窗前时,我不禁向斑驳的水泥路尽头眺望。动物般的女孩从未出现,除了张彻,也没人敲响我的房门。贝多芬《第五交响曲》的头四个音被称为“命运的叩门声”,我此刻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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