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鲁杂谈》第18章


!?br /> 滕羽似没听见一般,步履不停,可林望之在路过赵兴的时候,向来寡言的他终于说了一句话,他说:“你们是不同的。”
赵兴不以为然的扬了扬眉毛,于他而言,并没有不同。为了所维护之物,即便双手染上鲜血,即便坠入无间地狱,也该有这样的觉悟,从头至尾,他也并不觉得自己有错,牺牲他人来换取有何不可,不过是那些人的觉悟太过脆弱罢了。
凭借身法和修为,滕羽与林望之飞速的下了山,踏上山脚下黄土路的时候,滕羽也终于放松下李,大摇大摆的走了起来,他拿绳子拴住了公鸡的一条腿,把它放到了地上,十分认真的出言询问:“我们要怎么吃掉你呢?”
那公鸡竟是个极有灵气的,明明毛色锃亮,听完滕羽的话,突然任何征兆没有的往地上一躺,开始抽搐,发出痛苦的“咯咯”声。
“呀,看来是生了病的。”滕羽惊讶道,“那还是早点杀了以免祸害别鸡。”
于是这只公鸡立马扑腾着站了起来,大踏步的绕着滕羽转了几转。
“哦,看来没啥病……”公鸡立马叫了两嗓子表示同意,于是滕羽看向林望之,“这么棒的一只鸡……我们清蒸了吧?”
到底滕羽还是没有把公鸡清蒸了,但他觉得,抱着一只鸡走在路上?实在很没有他以往潇洒从容的样子;拴在地上走?又太慢了;交给林岚之?看他一脸冷酷的样子,成何体统。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滕羽提议道:“不如,我们买匹马吧?”
说是买匹马,就真的只买了一匹马,滕羽把公鸡绑在了马身上,林望之牵着马,而他,牵着林望之,滕羽觉着自己果然是英明神武,连看着树上蓝翅膀的鸟都觉得亲切了许多。
新买的马通身漆黑,滕羽第一眼就相中了它,任凭卖马人将其他马吹得天花乱坠也不为所动,这匹马很安静,独自呆在一旁,其他马见生人靠近,总是会甩甩脖子或是叫几嗓子,可它就好像没看见一样,继续安静的吃草,这般态度反应,像极了某人。
滕羽戳了戳黑马,问林望之:“不如我们给它们起个名字?”
“随你。”
“太随意了吧……”滕羽摸了摸下巴,但还是点头道,“行吧,从今以后,你们就叫大随和黑尼了。”
“咯咯咯!”大随叫道。
“……”黑妮沉默。
滕羽点头宽慰:“看来它们都很喜欢自己的名字。”
大随和黑妮的关系一日千里,滕羽后来找了只布袋挂到黑尼身上,把大随放进去,而黑尼也会注意着行走间不让枝条或者墙壁撞到大随。
而自打某次滕羽喂了大随花生米,这只鸡几乎就认准了这个食物,别的根本不吃,完全没有生为一只鸡的觉悟,幸而黑妮没有被带坏,还如同往常一样不挑食,勤勤恳恳的啃草皮。
有一次大随跟着叼了一杆子草,努力吞咽了半天,最后还是吐了出来,望向黑妮的目光满满的同情,然后他把自己的花生米分了一粒出来,给了黑妮。
“这小气鬼!”滕羽笑骂,这鸡自己面前的花生米可是一大把,可黑妮没有抱怨,他认真的把这粒花生米含在了嘴里,然后之后的路上,也就更小心了。
滕羽林望之休息的时候,黑妮总是十分听大随的话,任命的驮着他乱跑,而晚饭后滕羽也总能十分放心的交给黑妮带大随遛弯——虽然一鸡一马共同遛弯的样子惊到了过路的所有人。
第18章 林家酒厂(一)
两人一路晃晃悠悠,逗逗大随,溜溜黑妮,和谐轻松,走了好些天,也走到了林家的地盘上,滕羽便吵着要喝春宵醉。
春宵醉是林家名产,也只有大酒家有,甚至即便有钱,也不一定喝的到,他前世跟着林岚之喝过,便不能忘怀,现在身边有林望之,肯定能喝的称心如意。
滕羽打着这样的算盘,将大随和黑妮交托给酒楼的看护人员,也不顾人看到大随时一脸的惊诧,兴高采烈的跟着林望之踏进锦安城内最大的酒楼。
林望之果不负他所望的拿来了酒,却只有一小壶,就在滕羽安慰自己肯定还能又下一壶之后,林望之问小二要了壶白水,堂而皇之的,往酒壶里倒了起来。
“喂喂喂,你这是干什么!”滕羽瞪大眼睛,试图伸手阻止,奈何林望之身手了得,只是一个转身,白水就兑完了。
望着重又摆在自己面前的酒壶,滕羽不知该喜该悲,林望之还很体贴道:“不想喝就别喝了。”
滕羽悲戚的望着酒壶,心知林望之刚刚那句话的意思其实是,不喝就没得喝了,于是忍着内心的惨痛,倒了一杯,带着如同上刑场一般的壮烈表情,一口干下,只觉得入口清凉,真真是……同清水一般。
滕羽痛苦道:“这不是跟白水一样吗?”
林望之做惊讶状:“你莫不是忘了,你还没成年?”
“……我的内心已经成熟如这火红的螃蟹。”
“你今年十四岁。”
“我其实早就十八了……”
“你今年十四岁。”
“……这水真好喝。”
就在滕羽终于放弃,任命喝起“清水”时,旁边一桌的谈话声却令他竖起了耳朵。
“听说这城郊林家废弃的酒厂前几天着火了?”
“唉,我还听说闹鬼了呢,最近这修仙盟不太平啊,我跟你说,我刚听说两百年前谭家被灭就是江家捣的鬼。”
“哎呦,是吗,江离也是够狠的。”
“可别说。现在林家的酒窖闹了鬼,也不知道又会闹出什么来。”
“那刘林江三家猖狂了这么多年,哪可能完全干干净净的。”
滕羽敲了敲桌子,江家的这些事,也不知是谁泄露出去的,他其实很想问林望之,林家这事是不是也跟他有关,可他不会问出口,他也知道林望之一定会问自己要不要去瞧瞧,可如果他回答不去呢,林望之会怎么办?
“我们待会去城郊逛逛吧。”滕羽慢悠悠吸溜着螃蟹腿,脚也快翘到了旁边凳子上。
林望之深深看了滕羽一眼,道:“好。”
滕羽不知道林望之为什么要报复三家,他也不知道如果自己说不想去城郊,林望之会不会就此放弃,毕竟就如开头林望之所说,他要自己即便并不参与,也要看着三家被灭。
滕羽只知道,有很多事,也许他不需要知道,如果林望之要他去,他是肯定会去的,可林望之每次都做出一副决定权在他手上的样子,他不想让林望之为难,也不会令他为难。因为不知从何时起,林望之所想,便是他所愿。
滕羽觉得,其实也许赵兴并没说错,他同他是一样的,他愿意为了一个人,也会为了一个人,即便失了容身之所,即便同天下为敌,即便丢掉性命。可林望之说他们不一样。
他明明没有这么好,可有人愿意相信,他是更好的。
林家的酒厂建的很偏僻,荒废了二十多年,却忽然不知怎么着了火,明明另一边的江家那头下了好大的雨。
因为是酒厂,这栋房子建的并不很高,只有一层,说是着了火,可从外面看来,除了有些焦黑,却并没有明显的毁坏痕迹,看来这火起的蹊跷,灭的也有些蹊跷。
可能真被林望之说中,滕羽这副身体毕竟只有十四岁,是以这番掺了水的酒喝下来也会头晕,晃到城郊这一路虽吹了不少风,酒也醒了不少,但为了不让林望之察觉到醉意,更快醒酒,滕羽直喊口渴,要喝水,而也不负滕羽所望,让他眼尖的在酒厂周围找着两口井。
这两口井,一口在正门前,一口在几十米开外的林子间,只是稍远的那一口看来已经是年代久远的枯井了,露出地面的部分都被磨的几乎同地一样高。
喝完了水,滕林二人自然也站到在宅外,他们到时已值黄昏,倒真有种阴风阵阵的感觉,滕羽叹了一口气,伸手就要推开宅门。
“两位……”忽然一声叫唤自背后响起,直把滕羽吓了一跳,他原先并不怕鬼怪之物,这会儿却慌忙拉住林望之,才转过头看去。
“两位,可是要进这宅子?”说话人穿一身棕色粗布衣衫,头戴斗笠,面目俊雅,眉目悠然,观来有种淡然致远之感,让人心生宁谧之情。他的影子被落日拉的老长,倒是个货真价实的活人。
“是又如何?”滕羽反问。
“那么二位……”来人将头上斗笠摘下,露出锃亮的光头,继续道,“施主,可否带上小僧一起呢?”
……
三人终于推门而入,借着将落日头的光线,只认清这最先进入的是个小厅,现今已满是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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