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东坡断案传奇》第3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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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君猷又问了些闲话,而后暗示苏公。苏公捋着胡须,淡然道:“倩儿,你服侍画屏小姐多久了?”倩儿想了想,道:“约莫有一年多了。”苏公点点头,问道:“平日里,哪个员外公子与你家小姐往来密切?”倩儿一愣,迟疑道:“与我家小姐往来的老爷公子很多,倩儿不知大人问的哪个?”
苏公嘿嘿一笑,道:“这人甚是喜欢你家小姐,对水云间其他小姐姑娘不瞅不睬的。”倩儿诧异的望着苏公,奇道:“大人也识得他?”苏公闻听,心中一动,瞥眼望了望徐君猷,徐君猷忍不住问道:“此人是谁?”倩儿道:“乃是花员外。”徐君猷问道:“哪个花员外?”倩儿道:“花慈露花员外。”徐君猷望着苏公,疑惑道:“这花慈露是何许人也?”
苏公皱着眉头,拈着胡须,喃喃道:“花慈露?这名字似曾在哪里听过。”
徐君猷追问倩儿,那花慈露长得甚么模样。倩儿道:“那花员外约莫四十岁,留着胡须,每十天半月才来水云间一次,每次歇宿两日便走了。”徐君猷疑惑不解,问:“为何是每十天半月?”倩儿道:“听说这花员外家在鄂州。”徐君猷闻听,不由一愣,问道:“在鄂州?原来如此。”倩儿又道:“不过倩儿听得,这花员外在黄州也有一处庄园。”徐君猷急忙追问:“你可知在何处?”倩儿摇了摇头。
苏公问道:“此番评花榜,你可曾见得这花员外?”倩儿连连点头,道:“花榜前几日,那花员外便来找过小姐,倩儿记得清楚,那日小姐不在,花员外等了好些时辰,而后扫兴离去了。次日小姐回来,那花员外便跟着来了,不过他二人在房中似有争吵。”
苏公好奇问道:“却不知当夜你家小姐到哪里去了?”倩儿摇了摇头,道:“那两日小姐的行踪甚是神秘,倩儿不知他到哪里去了,反正不在水云间。”苏公点点头,又问道:“你可曾闻听得他二人争吵甚么?”倩儿吱唔道:“那花员外似是责怪小姐,但不知为了甚么。不过吵闹一番后,他二人又和好了。”苏公拈须思索,问道:“在这玉壶冰,你可曾见过那花员外?”倩儿摇摇头,道:“倩儿未曾留意,不过小姐在此,他应该也在的。”
苏公点点头,道:“倩儿,我等刚才所问花员外之事,你切不可告知你家小姐,否则你家小姐定要责骂于你。”倩儿连连点头。苏公又道:“徐大人,可着人引倩儿四下找寻那花员外,或许就在花场附近。”徐君猷连连点头,令倩儿且先退下,倩儿唯喏,施礼后退出房。
徐君猷唤颜未进来,吩咐他如此这般行事。颜未领命,正待离去。徐君猷又道:“还有一事。”颜未站住,徐君猷道:“你且多着些人手,四方打探这花慈露在黄州的庄园在何处。”颜未连连点头。苏公摆摆手,笑道:“不必了,我知道这庄园所在。”徐君猷一愣,诧异道:“苏大人怎的知晓?”苏公笑道:“何止苏某知晓,徐大人,颜捕头都知晓。”徐君猷、颜未对视一下,茫然不解。
苏公淡然笑道:“昨日樟树林命案,大人前去勘验现场,曾询问顾影园的中年家丁,附近有无林(凌)姓人家,那家丁曾告知我等,那左手的庄园唤作一醉轩,主家便是酒商黄谋,而那右手的庄园唤作槿妍园,主家姓花,唤作花慈露,是个瓷商。大人可还记得?”
徐君猷一愣,目瞪口呆,回想片刻,茫然摇了摇头,吱唔道:“我记不得了。”颜未点点头,似乎回想起来了。苏公道:“颜捕头可与苏仁同去查探一番。”颜未唯喏,徐君猷点点头,道:“待寻个机会,令红桃听听这厮言语,是否便是那房中的男子。”苏公思忖道:“红桃之言也不足全信,今之情形,当觅得证据。”
徐君猷叹道:“他等个个如花似玉、楚楚动人,好生可爱,然而在名利之前,却各怀鬼胎,暗露狰狞。”苏公幽然道:“人之私欲,有如洪水猛兽,不加疏导约束,便要惹出祸事来。”
第三章 欲惹色惑
黄州城北槿妍园,园门紧闭,两名男子上得石阶,一人上前扣敲那门环,不多时,园门开启,一名老年家人探出上身来,打量来人,诧异道:“你等敲门寻哪个?”一人拱手施礼,陪笑道:“敢问大哥,花员外可在?”那老年家人望着来人,满脸疑惑,正待问话,那来人笑道:“我等受鄂州朱老爷之命,来寻花员外,有亲笔书信奉上。”那老年家人点点头,似有些信了,道:“我家老爷此刻不在,你等将信交与我便是。”说罢,伸出手来讨信。
来人有些迟疑,道:“我家老爷有言在先,此信定要亲呈给花员外。”那老年家人道:“既如此,二位且稍候片刻,我去唤仆人来,令他引二位去寻老爷。”来人道:“花员外莫不是在水云间?”那老年家人连连摇头,道:“这几日评花榜,老爷端在玉楼春阁楼。”来者正是乔装改扮的颜未与苏仁。
不多时,那老年家人引来一个年轻仆人,与颜未引见道:“他是家仆花五郎,引二位去寻老爷。”那花五郎连连点头。颜未、苏仁拱手谢过老年家人。花五郎引颜未、苏仁离了槿妍园。
行不多远,颜未便问那花五郎:“闻听说花员外在水云间有个相好,唤做画屏,花员外莫不是为画屏捧场去了?”那花五郎连连点头,而后又连连摇头,叹道:“我家老爷也是被那女人迷了心窍,弄得神魂颠倒,却害苦了我等。”
苏仁不觉好奇,问道:“花五哥何出此言?这与你等又有何干系?”那花五郎颇有些不满,道:“我家老爷为着这女人,竟在黄州买了这槿妍园,自己少来居住,却让我等来守着,三月半载难回鄂州一次,好生无趣。”颜未连连点头,笑道:“花五哥说的是。但也可学你家老爷,在黄州寻个女人,何其逍遥自在?”
那花五郎连连摇头,叹道:“我等下人,每月便是那少许铜钱,兀自要养家糊口,哪里还有钱去寻女人。”苏仁问道:“这画屏可曾来过槿妍园?”那花五郎道:“好似去年来过一次,今年没来过。每每是老爷宿在水云间。”颜未问道:“此番花员外来黄州,想必也是宿在水云间吧。”花五郎连连摇头,道:“老爷是五月初六来黄州的,来时天色已黑,正是小弟开的门,因着小弟手脚慢了些个,老爷一进门来,不由分说便将小弟我臭骂了一通。”
颜未连忙追问何故,花五郎愤愤道:“小弟想来,定是因为水云间那女人。”苏仁疑惑不解,道:“你家老爷既回来歇宿,想必是那女人不在水云间?”花五郎白了苏仁一眼,道:“我又何尝知晓。或是不在,或是被别人抢了先去,青楼女人,只是认钱不认人的。”颜未嘿嘿笑着,连连点头。
正说话间,后面赶上来一架马车,马车上坐着三名男子,正喝酒吃肉,划拳猜掌。驾车的男子一手握着酒壶,一手持缰绳,高声呼喊:“前面的人闪开一旁!”气势甚恶。颜未三人急忙闪至路旁,苏仁望那四名男子,不由皱起了眉头。颜未鼻子哼了一声,发出一声冷笑。
待马车过去,颜未故意道:“黄州府人怎的这等凶恶?”那花五郎连连摇头,道:“他等不是本地人。”颜未一愣,诧异道:“花五哥怎知他等不是本地人?”那花五郎笑道:“他等是顾影园的客人,前些日子才来黄州府的。”颜未一愣,问道:“甚么顾影园?”花五郎道:“便是我槿妍园的邻居,那园子的主人姓程,与我家老爷一般,置得家业,却难得住上一晚,也只留些可怜的家仆守着。”颜未故作姿态般点点头。
苏仁皱着眉头,似有所思,问道:“花五哥可见过这程员外?”花五郎连连摇头,道:“我从没有见过。闻听他园中人说,这程员外唤做程吉,是个木材商。”颜未笑道:“原来也是个有钱人,看来若要发财,还是要做些买卖的。”苏仁疑惑道:“依花五哥之意,适才那四人不是常住顾影园的仆人。”花五郎连连点头,道:“顾影园的仆人我都识得,这几日见他等出入园子,想必是随程员外一同回来的。”
三人边走边言,行至一个僻静处,见前方过来一人,花五郎见着,急忙招手,高声道:“老爷,老爷。”颜未、苏仁不由一愣,对视一下,如此说来,来人就是花慈露。但见来人约莫四十岁,脸稍胖且无须,身着一件黑丝绸袍,行色匆匆。
花五郎急忙上前道:“老爷,我正要去寻你。”那花慈露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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