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妆》第26章


她像没听见一样,低着头,兀自拨了电话,小声告诉丁朝阳说我来了,看样子,她在请示可不可以让我进丁朝阳的办公室。 
我猜大约是丁朝阳说过她,他不在时,不许随便什么人都进他办公室,我不想让她为难,耐心等她打完电话,满面释然地给我开了丁朝阳的办公室门,说:丁“总说,在他写字桌旁的一只橱子里。” 
我道了谢,一眼看去,就找到了,拎出来,做欣赏状说:“怎么感觉和画册上的不一样呢?” 
助理笑着说:“是照着画册上的款式重新翻做的呢,不过,时装就是这样,实物和照片上的总要有些差距,特别是时装照片,拍的时候是从最佳角度取景。” 
“也是。”我笑呵呵说:“不过,我还是想和画册对照一下。”说着,我就走到书橱旁,找那本画册。 
居然没了,其他年份的画册都还在,唯独不见了2000年的那一本。 
我心下一沉,觉得离自己的猜测又近了一步,看样子,是丁朝阳把那本画册收起来了或是扔掉了。 
我对助理耸耸肩,说:“咦,那本画册哪里去了呢?” 
助理也有些莫名,和我一道在在书橱里找,也是未果。 
末了,我说算了,拎着袋子,怏怏离开。 
回家后,隔壁的门开着,丁朝阳正在安装护栏后的一地狼籍,我没进去,只是依在门口,笑着看他。 
他埋着头忙得正起劲,我敲了敲门框:我能进去看看吗? 
丁朝阳闻声愣了一下,说:“你回来了啊。” 
我嗯,把提在手里的裙子冲他举了举。他定定看了一眼,突然说:“其实我更喜欢你穿真丝质地长裙,那更符合你气质。” 
我故意深笑:“这要怪你。” 
“怎么说?”他停下手里的扫把。 
“你请那么好的模特展示它,把我给诱惑了么。” 
他用嘴角笑了一下,低头继续打扫:“呵,我倒没觉得。” 
我试探性地往里迈了一步,丁朝阳并没阻拦,我假装很好奇地到处看,拉开壁橱,看着里面的衣服说:“她的品位很不错。” 
丁朝阳很用力地看了我一眼,扔下扫把和簸箕走过来,一把掩上壁橱门说:“小豌豆乖,别看这些东西。”说着,他把我拥在胸前,把我推到卧室,按在床上:“我不想让你难受。” 
我的脸在他腰上蹭了一下,做很听话的样子,依在床头上:“小豌豆很乖,你去忙吧。” 
他这才拍拍我的脸,抽身去了,顺手把卧室的门带上了。 
跑了一天,我有点累了,偎依在床头上,一会就迷糊了过去,迷糊着,做了个梦,隐约的似乎有人在亲吻我的腹部,越来越强烈的快感唤醒了我,一睁眼,就看见丁朝阳,他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正专心致志地往我肚脐周围涂冰淇淋。 
脏死了,我没洗澡呢。我想坐起来,却被他按住了:“要乖,我这就给你洗。”说着,直直地看着我,就轻轻去舔肚脐周围的冰淇淋。 
我想起了信乐团的那支歌《死了都要爱》。 
我忽然明白了那个化名寂寞狂欢的女子,为什么会那样狂热地爱他,好的性爱,就像毒品,是会让人上瘾着迷的。 
我张着眼睛,怔怔地看着他,有感伤慢慢袭上心来,再此后的一生里,我又能不成为他的唯一? 
他低声问:“乖小豌豆,幸福吗?” 
我用力点头,他猛地圈起我:“小豌豆,答应我不要让别人爱你,你也不要爱别人,不要让别人碰你的身体,你是我的,只属于我一个人。” 
我还是用力点头,我多想问:你是不是爱过那个叫朱槿的女子? 
可是,我没有,因为知道他会否认,一旦知晓了我的怀疑他就会加强设防,我那么热衷于想知道所有与他有关的真相,这些所谓真相,在丁朝阳来说,不过是丑闻而已,我却是这样地热衷于探究,并不是因为女人天生就是对丑闻狂热的动物,我只是想知道这个男人的过去。是不是有着肮脏或是罪恶的不堪。 
每一个掉进爱情里的女人,都想成为他记忆中的唯一。 
说到底,生命是什么?所谓岁月,记忆是曾经岁月唯一存在过的痕迹而已。 
我环着他的背,做顺口随便一问的样子:“你喜欢看晚报吗?“ 
不看,我只看经济类报纸。他急促地回答,并用吻来堵我的嘴:“不准胡思乱想地破坏气氛。“ 
写小说写得很累,我就想去美容院做个护理放松一下,穿了丁朝阳公司给我做的裙子,古典而优雅。 
一进美容院,小叶子就大呼小叫地说太漂亮了,阮锦姬闻声出来,歪着头看了我半天,眼神睥睨而缭乱:“打扮这么漂亮干什么?我这里又没帅哥给你钓。“ 
“钓你,成吧?”我径直进她办公室坐了,看着她桌上新买的IBM笔记本电脑说:“又买新的了?真下本钱哈。” 
她用挑剔找毛病的目光上下打量我:“裙子很漂亮。” 
我用鼻子嗯了一声,说:“我看丁朝阳公司的企业画册上有模特穿着挺漂亮的,就让他们给我做了一件。” 
她喔了一声,还在上上下下地看我,我嗔她:“不就是件裙子么,至于让你像人贩子似地看个没完吗?” 
她怏怏坐下,托着下巴,说:“芝兰曾经寄给过我这样一条裙子,可惜,回国时行李太多,就没带。” 
“呵,如果你对它意犹未尽,我就让丁朝阳公司的人再给你做一条。” 
她懒懒说算了吧,睹物思人啊,我可不想招惹自己难受。 
我们闲闲地说了一会,问她新家怎样,她说凑合着住么。说着,又用嗔怪的目光看着我,都怪你,如果你不和宣凌霄说我去装神弄鬼的事他也不会赶我走。 
“算我不好。”我诚挚向她道歉,她摆摆手说:“算了算了,搬到哪里都是住,也没什么。” 
我看着她:“其实他是个挺不错的人。” 
“挺不错?看你拿什么标准去评判了,咳,你不会不知道他不爱女人吧?” 
我说知道。 
她怅然说:“我对他的感觉很复杂,咳,有时替他难过有时有恨他。” 
“其实他也不想这样,他也挺痛苦的,拿自己身体没办法。” 
阮锦姬扭头望了窗外一眼,叹息说:“或许这就是命吧,有那么多人总是逃不过命运的算计,不说这些丧气话了,让小叶子给你做个皮肤护理放松一下吧。” 
说着就招呼小叶子,找了一瓶深海矿物美容泥给她,对我说:“这款产品挺好的,我自己也在用。” 
小叶子心情很好,一边给我做皮肤清洗一边絮叨,一抬眼,见阮锦姬上次说要扔掉的LV包挂在包间的衣架上,就笑着说:“你们阮经理到底是没舍得扔掉这包啊。” 
小叶子顺着我的目光看了一眼:“怎么没扔?阮经理怎么会用破了口子的包?她让我替她扔到垃圾箱,我没舍得,修了一下,就拿来自己用了。” 
“破了?” 
“嗯,可不是么,破了一个口子,不过没破透,只表皮划破了,到皮具护理店修一下就看不出来了,阮经理为这个还骂我财迷没出息呢。”小叶子红着脸说:“这个包,我得打半年工才买得起呢,没出息就没出息吧。” 
我闭上眼,琢磨了一会,有些奇怪,上次,阮锦姬为什么没说包已破了呢?只说嫌它看上去不像有身份的人背的包而要扔掉……她为什么要对我隐瞒了那个被划破的口子? 
在这世上,所有需要被遮掩的细节,都是隐藏着真相的…… 
难道那个口子的背后隐藏着一个她不愿让人知道的细节? 
我正看着包出神,阮锦姬过来探头看了我一眼,说她有事要出去一下,如果我有事,做完护理不必等她。 
我迷糊着说了好。 
待阮锦姬出了门,小叶子才说:“肯定是去派出所了。” 
我微微惊了一下,很快,做顺口问起状说:“好生生地去派出所干什么?” 
一大早就有派出所的人来过,说捉了一个入室小偷,那小偷好像交代出了盗窃阮经理办公室的事,要她去做笔录呢。小叶子欢喜地说:“到底是法网难逃,人啊,千万别轻易做恶。” 
我笑了笑,就闭上眼,假装迷糊着睡着了。 
离开美容院时,阮锦姬还没回来,出了门,我特意看了一眼她的办公室窗子,很矮,安装了不锈钢护栏,但护栏上做了个活动小门,平时都是锁着的,护栏的小门上,没有任何撬动痕迹,被盗原因很可能是阮锦姬不知为什么打开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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