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儿》第31章


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合法,纵然是南陵王,一时也无法驳回。赵志博又接道:“王爷金体,不容耽搁,还请先随下官离开吧。”
眼见南陵王毒发多时,侍从们也都担心,大多都同意赵志博的建议。正当众人依言举动之际,却听女子娇媚的嗓音响起,道:“既要治病,何必离开?此去天不作美,路又艰难,未必顺遂。王爷听我一劝,倒不如留下方好。”
赵志博顿生不悦,道:“你又是什么人?”
“梅谷,殷怡晴。”来者笑吟吟地报上名号。
只这梅谷二字,竟引出一阵短暂沉默。
殷怡晴慢慢走上来,对南陵王行了万福之礼,继而笑道:“不瞒王爷,我师弟如今也在庄内。其医术得师尊真传,这区区小毒,岂有解不了的道理。王爷切莫舍近求远,耽误了病情。”
南陵王打量了殷怡晴一番,点头道:“好。本王就去见见你师弟。”
殷怡晴微笑颔首,又略带挑衅地看了赵志博一眼。赵志博愈发不悦,但南陵王在,哪里有他说话的地方。俞莺巧不知殷怡晴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南陵王与梅谷散人乃是至交,殷怡晴绝不会加害于他。再者,她也觉得这赵志博不可靠,与其随他走,倒不如留下来的安全。
众人各怀心思,来至大厅,就见厅内满满的都是病人,竟连踏足之地都难找。有些症状稍轻的,便体贴地让出了厅内的铺位,在外头廊下席地坐着。
还未等众人进门,赵志博便带人冲在了前头,粗声嚷道:“王爷驾到,还不让开!”
厅内的病人闻言,不明就里,再者也难让出道来,便都未举动。赵志博怒不可遏,一脚踢向了挡在面前的病人,喝骂道:“让开!”
那病人早已无力举动,何谈躲避阻挡,眼见就要遭殃。然而,那电光火石之间,有人飞身而来,不客气地踩住了赵志博抬起的脚。
那人的身法何其之快,赵志博竟全不能防备。待脚上吃痛,他方才惊讶回神,难以置信地看着来人。
出手阻止赵志博的,正是肖让。他的手中还握着银针,似是仓促赶来。因为忙碌,他的额角缀着汗珠,鬓发微微散乱,脸上的神色也不甚好看。
方才一击,赵志博已知强弱高下,自然不敢再动手。又见肖让手拿银针,便猜出他的身份来,粗声道:“看来你就是梅谷的大夫了,快替王爷诊治!”
这云蔚渚上的“王爷”,自然只有一位,肖让抬眸,视线越过了赵志博,望向了随后走进来的一行人。看到俞莺巧和殷怡晴时,他略微笑了笑。而后,他的目光落在南陵王的身上,只须臾功夫,他用淡然至极的嗓音,说出两个字来:“等着。”
言罢,他转身往里走,寻先前的病人继续治疗。
赵志博愣了愣,勃然怒道:“放肆!王爷万金之躯,岂容如此敷衍!”
肖让充耳不闻,默默替病人扎针。
赵志博气急,略上前了几步,喝骂道:“纵然你是梅谷中人,这般目无尊卑,就不怕王法治——”
赵志博的话音尚未说完,肖让起身,手臂一挥,直直指向了赵志博。他的指间,夹着一枚雪亮的银针,那针尖正对着赵志博的眼睛,毫厘之距,隐约杀意,骇得赵志博全身僵硬。
肖让看着他,轻笑着开口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什么身份,病室之内,无谓尊卑。要说王法,只有一条:惊急严重者为先,妇孺老弱其后,余者从序。我让你等,你就得等。哪怕是当今天子,也不可前挪一位!”
此话一出,厅内之人皆噤若寒蝉。
倒是南陵王头一个笑出了声:“好家伙!不愧是那怪老头的徒儿!”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
果然又晚了……
我也不想的……
对不起大家……_(:з」∠)_
四公子发飙真的好难写……而且似乎又偏离了预告啊……远目~
下面,给大家奉上伪科普,有请百科:
行军散:属于开窍剂中的凉开剂,别名武候行军散、诸葛行军散,传说乃是由诸葛亮为解军士暑瘟之苦所配,效能祛暑、开窍、辟秽、解毒,为暑月解暑治疗痧胀之良药。
恩,就是这样!
【那只:跟中心完全没关系啊!】
【狐狸:……】
咳咳,最后,照例下章预告【虽然每次都不太能做到……_(:з」∠)_】:
女主啊,你果然是女主!
☆、第二十四章
肖让并未理会南陵王的这句赞许,见赵志博骇得动弹不得,他也无心再多做纠缠,依旧照料病人去了。
赵志博这才放松了下来,心上虽怯,但面子上终究过不去。他满心怨怼,正要举动。却听南陵王喝骂道:“你还挡在这里做什么?丢人现眼!还不退下!”
赵志博身子一颤,也不敢反驳,他答应了一声,急忙退出了门外。
众人皆不在意,唯有殷怡晴半侧着身子,目送赵志博一行消失在雨色中。她柳眉微蹙,这才开口,对南陵王道:“王爷,我师弟出言无礼,还请包涵。此地人杂,王爷金身贵体,切莫多染病气,暂且到小间休息吧。”
南陵王本想拒绝,却听她话中有话,便随她一起去了大厅旁的套间。
俞莺巧也未跟去,她将取来的盐和水放在一边的案几上,又走到肖让身旁,问道:“公子,东西取来了,可还有我能帮忙的?”
肖让抬头看她一眼,笑道:“多谢。也没其他事……”他话到此处,左右看看,抱怨道,“一转眼的功夫,怎么又不见了……巧儿,劳你找我师姐来。”
俞莺巧点点头,往套间去。刚到门口,南陵王的侍卫就将她拦了下来。她也无心进去,想着托他们传个话就好,却听里头的殷怡晴笑道:“莺巧妹妹不是外人,进来一同说话吧。”
侍卫们依言让开了路,俞莺巧进了门,抱拳行过礼,转了肖让的话。殷怡晴却不急不忙,只道:“我师弟那边暂且放放,王爷,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不如把话说明白,如何?”
南陵王皱起眉来,道:“本王有什么好说明的?”
“明人不说暗话,王爷自引灾祸,累及众人。只问王爷,究竟所为何事?想要引出何人?又准备如何收场?”殷怡晴道。
南陵王听到这番话,低头叹了一声,道:“倒忘了你也是那怪老头的徒儿……好,本王就将事情始末说与你听罢。”他挥挥手,示意侍从小心守门,而后略压低了声音,道,“昔年外戚作乱,起兵逼宫,是本王一手镇压。但那些逆贼党羽众多,当时也未能肃清,只怕还有余党留在朝野。后来圣上继位,根基还弱,再追查下去,也无甚意思。这几年下来,又是天下太平,这事也就搁下了。但就在一月之前,圣上收到一封密信,说是有人手握逆贼残党的名册……”
“难道说,这人就在云蔚渚?”殷怡晴来了兴致,笑问道。
“谁知道呢。”南陵王道,“信上只说,要得名册,便派人到琴集来取。老实说,这般没头没脑之事,如何能信?即便真有名册,如今公诸于世,可不是添乱么?圣上难以定夺,便找了本王商议。本王就想着,管他有没有、真不真,就走这么一趟,做个样子出来,吓吓那些余孽,做个警示也好。”
“于是,王爷自己放了风声出去,没想到,那些余孽做贼心虚,竟真的有所举动。”殷怡晴笑道,“王爷啊王爷,你既先去了梅谷,何不向师尊讨个主意?用这般粗浅的计谋,如何治得住那些潜伏十数年的老狐狸。”
南陵王面露不悦,道:“本王干嘛事事都要问他?这么一来,不是变成特地去梅谷求助的了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本王南征北战,难道就真没办法了?”
“王爷有办法,只是比起那群混迹庙堂的人来,直接简单了些。”殷怡晴道,“那逆贼余党,身居幕后,导出今日之局,不可不谓聪明。他先放风声至天下绿林,引贼匪劫道。而后,借机调兵,围困云蔚渚。本来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但其间王爷有一步走错,方才落了下风……”
南陵王皱起眉来,沉默不语。
殷怡晴看着他的脸色,笑道:“看来王爷也想到了。对,正是先前你让我师弟去取书匣的事儿呢。若是书匣被贼人拿走倒还好,可偏偏没有,如今在那些人看来,王爷已然手握名册。于是,那人下了狠手,逼得王爷表露身份。而后只需将王爷手中的名册夺回,就可安心。所以,方才王爷若是上了赵志博的船,就满盘皆输了。”
“难道本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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