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教父的逃妻》第129章


他还以为一年的经商磨去了她的傲气和风骨,原来,她心底一直潜藏着往日的强悍和坚决。
“这位小姐,你别抓着竺余不放,静雪能为我们老潘家诞下长孙,我们会给她如夫人的称号,把她葬进潘家祖坟,灵位供进祠堂,永享潘家后人香火。”裹着小脚的潘母在一个婆子搀扶下颤颤巍巍走来。
几个仆妇试图去拉开叶青然紧抓潘竺余的手,周传明和几个属下已经掏出枪对准了他们。
“这就是你们对一条鲜活生命的报酬?你们太慷慨了——”叶青然松开潘竺余,摇头抽啼,“她才二十岁!花样的年纪,她的生命原本还可以延续,你们太自私了——”
唐承珣在她耳边轻声道,“让他们都来给江静雪陪葬。”
她心中划过一抹凉意。
“一切的错都是我铸成的,我愿用我的一切换所有潘家人的安康。”潘竺余骨子里对唐承珣有一种深深的忌惮。
她看了眼瑟瑟发抖的潘家母子和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的一屋子仆妇,悲从心生。
就算拿他们所有人的命也换不回静雪的命了!
一个年轻的奶娘抱着一个大红襁褓从里屋跑出来,“叶小姐,叶小姐,请您看在这个可怜的孩子面上饶了潘家大小吧?”
叶青然双目转到襁褓中孩子粉嘟嘟的小脸上,他睁着黑漆漆的眸子与她对视,他那么软,那么小,根本就体会不到世间的险恶和无奈。
他的眉目竟有七分静雪的模样,这是她留在世上唯一的骨血啊!
“罢了。”叶青然缓缓走到静雪身侧,泣不成声,“静雪,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 
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滴落在静雪死寂的容颜上。
她与她一同在启德读书,一同徜徉在上海的大街小巷,一同······ 
过往岁月承载了太多的回忆,此刻想起,如山般沉重,如海般广阔。
从此,她的人生再也没有那个叫江静雪的女子。
有的只是人生常恨水朝东的无奈。
徒留这世间的余恨清愁。
安静的灵堂只余她绝望的哭声。
良久,她走到唐承珣面前,缓缓道,“请帮我一个忙——让潘竺余变成太监!”
唐承珣不解,旋即又朝周传明挥手。
周传明和几个黑衣人架着已经软成一摊的潘竺余出去。
随即传来潘竺余杀猪般的嚎叫。
屋里的潘母登时晕了过去。
叶青然欣慰地垂下眸子,“谢谢你。只有这样,才能保证静雪唯一骨血在潘家的地位。静雪在九泉之下也能心安了,潘竺余再也不会寻花问柳了。”
☆、第三十章 这一刻
唐承珣哭笑不得,这个女人就是智商高。
忙完静雪出殡的事,看着她葬进潘家祖坟,叶青然跟着唐承珣回到他南京的房子。
她就像一个缩进壳的蜗牛,沉默着,独自舔舐着痛失好友的悲伤,几天下来,她几乎米水未进。
下人给她端来几样精致的清粥小菜。 
她盯了良久花色各异的菜色,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起来,泪水大颗大颗的落。
唐承珣望着对面黯然神伤的女子,陷入深思。
从走出潘家那一刻,她就在拼命压抑自己的情绪,江静雪的死给了她致命的打击。这几天她沉溺在好友故去中不能自拔,如果她能发泄出来,或许会好一些。可她现在就像一个不闻不听不说与世隔绝的人,躲着所有关切的眼光,拒绝着一切善意的劝解。
“有些事总要过去的。人活着总要往前看。”他给她夹着菜。
她抬眸,他一双华眸在灯光下光彩熠熠,他脸上笑意微泻,如同一阕雅韵的曲子挑动她的心弦。 
他又帮了自己!
静雪的死,她深深体会到命运无常,有些人一旦错过,就可能会终身遗憾。
以往她还想着,一辈子就这样与他老死不相往来了。可此刻,她竟然萌发了靠近他的冲动。
不为其他,只为短暂仓促的生命。
只为自己错过的青春。
只为心中掩藏的曾经。
如果有一天,她的生命如同静雪般戛然而止,她的心事又有谁人知晓? 
回到上海,她依旧是她,他也依旧是他。
她与他又会过着各不相扰的生活,同处一个天空下,不闻也不问。
何不抓住这一刻!
何不放纵一次自己的内心!
何不摈弃一切杂念,做回真正的自己!
她眸色慢慢温柔起来,灼灼地回应着他的热烈。
他心神激荡,抱起她,往卧房走去。
没有一句对白,没有一丝退却,他们用自己的动作表达着彼此相通的内心。
这一刻,没有任何顾虑,没有任何反抗,他们沉迷在过往从不曾有过的缠绵和缱绻里,没有了昔日的迷茫,只剩下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决然。
沉淀已久的相思轻柔地缓解在这一刻。
身心合一的愉悦,发疯的宣泄和索取激荡在深秋的午夜。 
半宿贪欢。
叶青然轻轻穿好衣服,深情地看了眼熟睡中的男子,他完美的脸部线条在月光的余晕下若温润的玉,再也没有昔日的冷峻。
她给他掖了掖被角,双目扫过他裸露在外的手臂,脸颊微红。 
有过这一次,一生也就无悔了。
回到上海,我是我,你是你。
我会带上家人远离那个是非之地,去乡下过简单的生活,那里没有尔虞我诈,没有锱铢必较的算计。你继续做你妻子的丈夫,你孩子的父亲。
此生怕是难以再也交集了!
她泪眼婆娑,深深地望着他,她要永远记住这张俊美的容颜。
这一转身,怕就是一生。
她心里酸涩难掩,叹息一声,从他衣袋里掏出那枚通行令牌,毅然走了出去。
凭着那块令牌,她一路畅行无阻。
她提着行李箱脚步匆匆往车站赶。
她已经想好了,回到上海就带着全家搬回老家桐乡,远离上海的是是非非。
车站上人影稀少,月色如盘。
一个壮硕高大的黑衣男子已经挡在了她前方。
“石郎。”她忙转身往回跑。
他一个箭步抓住了她。
“樱子,我说过你只能是我的女人。”他把她拖进一辆汽车。“我马上带你回日本。”
她用尽全力与他厮打着,他拿过条绳子狠狠把她双手绑起来。“等上了船,我就给你解开。”
“你疯了!石原!放我下车!”她挣扎着。
他从怀里取出一个洁白的手绢塞在她嘴里,右手中指竖起,“嘘——被唐承珣发现就不好了。”
她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喊声。
车子很快停下,石原一郎拽着叶青然又上了另外一辆轿车。
如此辗转,换了四五辆不同款式的轿车到了一处码头。
深秋的早晨,露重荷残,板桥人迹罕至。
早已候在那里的灰衣人接过石原手里的行李箱,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些叶青然听不懂的话。
只见石原一郎面无表情却又不住点头。
叶青然被人推搡着上了轮船。
很快,汽笛声声,船已开动。
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石原说要把她带回日本,如今看着船朝着日出的方向而去,难道——
她挣扎起来试图解开被绑的双手。
“用不了几天,我们就到家了。”石原一郎掏出她嘴里的手绢,“等到了京都,我们找一处僻静幽美的去处,过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日子。”
“说什么疯话?你要把我带往日本?我不去!”她使劲儿蹭着手上的绳子。
“半年来我好不容易寻了这个脱身之策,摆脱石原家族的一切眼线,就为了这一刻能带着心爱的女人奔回故国。”他捏起她的下巴,桀桀一笑,“就算唐承珣有再大的本事,也不会猜到我会带你回日本。” 
“我有妈妈和弟弟要养,怎能跟你回日本?石原,求你放了我——”她眼中的泪水落在他手上。
自己所处的轮船已经开足马力朝东方驶去,她的心紧张的无以复加。
这个危险的男人真的要把她带回他的国度了,他一路上数次更换轿车,就是为了摆脱唐承珣的追踪。
“我一次次给你机会,你怎么就不能爱上我?我也看透了,在上海只要有唐承珣在,你的心里就不会想到我。我必须带着你离开这个国度。”他手指轻轻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放心,三天后你的家人会收到一大笔钱。他们这辈子也就衣食无忧了。”
他连这个都给她考虑到了!
看来,他势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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