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玉郎》第20章


见司徒驭俊脸罩寒霜,愈走愈近,像是下一步就要跃上篷船,将他扯下去饱以老拳,涂小七吓得直嚷:“不是我!不是我!人不是我劫的,火也不是我放的!不关我的事啊!哇啊啊~~”
大橹在手,哪有不逃之理?涂小七再次展现摇橹绝技,没等司徒驭发火,篷船已直直冲往江心,死命远遁,逃之夭夭了。
少了呱呱叫的少年,江畔一下子宁沉下来,日阳淡暖,温润金光轻镶在对峙的一男一女身上。
敖灵儿一头乌发同样垂散着,衬托得瓜子脸分外清瘦。
她衣着并不整齐,虽着里衣,但外衫的襟口轻敞,腰带也系得松松垮垮,若动作大些,很容易便会露出玉颈与锁骨部分的肌肤。
想着她适才就这模样和涂小七说话,两人又离得那么近,那家伙说不准还能嗅到她身子的幽香,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司徒驭心头闷闷的,愈想愈不是滋味,俊脸不禁一沉。
“你想骂就骂、想念便念,我愿赌服输。你尽管发泄,千万别憋着呀,我由着你打骂不还手。”敖灵儿双颊绋红,似乎从昨晚开始,她一张小脸便这么红润着,没褪下嫣泽。
“你——”被她先行抢白,他俊颜一阵青、一阵白。
此一时分,他想对她做的事着实太多。想将她按在膝上,揍她一顿屁股;想扣住她洁腻的下巴,仔细地望进她眸底深处;亦想扯她入怀,紧紧拥抱,亲吻她美好的唇。
他内心暗叹,忍着额角的抽搐和碰触她的欲望,沉声道:“灵儿,咱们那个赌,你认输了、服软了,既是如此,我便能向你索讨『彩头』。我要的东西很简单,就是我说的话,你全得听,我要你做的事,你全得依了我。别想强词夺理、拿那套诡辩来搪塞。”
敖灵儿红唇微嘟地瞪着他,半天不答话。
“灵儿,我要你亲口承诺,说你会乖乖的,不再惹是非,会应了我所有事。”他拉近两人的距离,严峻目光紧紧锁定她的小脸。
“灵儿?”他又唤,充满威胁。
那对水杏眼瞳眨了眨,神情瞧不出丝毫端倪。
敖灵儿仍没应话,竟是抱着装了吃食的竹篮举步便走,大大方方地从他身旁掠过,不回两人昨日缠绵的主屋,而是朝位在最外侧的那间房舍步去。
司徒驭一愣,不及拉住她,怔怔地由着她走开了。
他其实还有许多话欲问,最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她的身子状况,揪在心里,缠在舌尖,尚未吐露,她却走了,瞧也不瞧他一眼。
她昨日举止尽管大胆、豪放,无丝毫女儿家的矜持,但毕竟是初次,两人结合时,她蹙眉咬唇的模样深印在他心里,教他不舍至极。
他试过要放缓,她偏偏一再挑衅,害他不得不担心,自己是否真伤了她?
未多思索,他举步跟在她身后。
不能再由着她去,他不管她,还有谁能?
他绝对不允许她再拿着那该死的“合欢散”去用在谁身上!
走在前头的敖灵儿踏进最外侧的房舍,刚将怀里的竹篮搁在一旁的桌上,司徒驭亦已踏入。
见里边有灶有桌,还有一些锅碗瓢盆,原来是生火煮饭的地方。此时灶火燃着,上头正滚着一大镂的热水。
“灵儿……”他定近,欲同她好好谈谈。
“若是肚饿,竹篮里有东西可以吃,自便。”她淡然道,根本不瞧他一眼,兀自从大镂中舀了几杓热水,注入装着一半冷水的木桶中。
她探手试了试水温,觉得满意了,便在木桶边的小竹凳上坐了下来,将一块净布往桶子里浸湿,开始擦拭脸蛋。
司徒驭不甘被忽视,走近,居高临下地立着,身影笼罩着她。
“灵儿,我要你的亲口承诺。”
唇角一抿,她双手略顿,似在思索着一个难题,不知觉间又流露出她在整弄他之前的那种诡谲神情,跟着,她无力地叹了口气。
“要我乖乖的,不惹是生非,你说的话,我全得听,你要我做的事,我全得依你……司徒驭,这『彩头』我九成九支付不了,我看,我还是别喜爱你了,你把我先前说的那些表白心意的话全忘了吧!反正『起手无回』是『大丈夫』才得干的事儿,我一介小女子,偶尔反悔个一、两次也不为过吧?”
反、反悔……
反悔?!
司徒驭在胸前交盘的双臂陡然放下,双眉翻飞,目中流光激迸,铁青着一张俊得很没天理的脸,下颚崩得死紧。
第十章 独爱篁居斗婵娟
“敖灵儿!”他极少连名带姓地唤她,恼得那头柔顺的长发根根僵硬,只差没往上冲飞。
这小魔头,他、他他、他真想掐昏她、摇醒她、绑了她按在腿上痛揍一顿,以其入之道还治其人……他、他、他……
他火海滚烈的脑中正忙着掠过一条条惩治她的法子时,敖灵儿仍微垂脸容,慢条斯理地清洗着自个儿。
擦拭完小脸之后,她将乌亮长发掠向一边,跟着竟大方地解开腰带,褪去外衫,又旁若无人地脱去里衣。她没穿贴身小衣,上半身已裸,只那头长发勉强遮掩了一些些春光。
说她心里不羞涩,那是不可能的。
昨日是一场混战,她要他,他却还顽强抵抗,直到最后抵不过药力的催发,他投身在她掀起的狂浪欲海中,一旦弃守,变得凶猛至极,他的体热席卷了她,将她整个儿反噬。
她喜爱得恨不得一口吞了他呀!但到得最后,究竟是谁吞了谁?她谧谧牵唇,已不敢回想太多,那一幕幕的“激战”烧红她四肢百骸,想多了,怕那把火难以克制,她会“自焚”起来。
关于“愿赌服输”的事儿,她还得醒着脑,力持着同他斗这一回呢!
按捺着羞意,她鼓起勇气瞧向离她约三步之距的男人,两腮染着嫣红,而那层美好的薄色不仅润着她的小脸,更往她颈下蔓延,教人着迷。
“你唤得这么响干啥?我又没聋。”说着,她揉起净布径自擦拭起身子,神态平静,真将他视作无物。
“你……你……”司徒驭瞪着眼前景致,脑中列出的一条条法子忽地糊作一团,调不开头,更撇不开眼。
他僵在当场,炯俊的目光随着她手中净布的移动而移动,喉中顿觉干渴,仿佛他的唇、他的手也随着那擦拭,缓慢而亲昵地抚过她的肌肤。
周遭的氛围缠绵在两人似有若无的气息交错中,她揉着净布时的水声亦显得格外调情,直到,她长发往另一边拨开,他清楚瞧见她肩颈和胸前的点点红痕,那温润凝肌留下他的印记,他热烫的左胸才猛然一震,终能抓回思绪。
他走近,在她身旁蹲下,探出大掌坚定地按住她的小手。
敖灵儿心湖一颤,扬睫,与他近在咫尺的幽深目光交缠在一块儿。
相互凝视了片刻,司徒驭低低叹了声,带着怜惜。“是不是还很疼?”
她先是一怔,随即明白他在问些什么,按捺的羞赧急爆而出,挡不胜挡。
“没有……也、也没有很疼……”摇着螓首,她在他多情的眸光下融化,讷讷地道:“只是痛一下下而已,我、我很壮的,挨得住……”
男人优美的唇勾出一抹笑来,方指自有意识地抚着她肤上的红印子,听见她微弱的叹息,他目光更深,语调更哑。“灵儿……你后悔喜爱上我,坚决要反悔到底吗?”
完了、完了、完了!她可以预想他的怒气,他若发怒,她已拟好应对的法子,但他怎么气生到一半,突然就不气了?
他用那种柔软低哑的嗓音同她说话,用那双好漂亮、好多情的凤目注视着她,俊美无俦的玉面尽是宠怜的神情……她、她还有本事坚持下去吗?
可恶!他肯定是故意的!
真的好可恶啊……心跳得好快,害得她脑子昏昏热热的。她果然垂涎他的美色,被迷得抖不出厉害招式了。
“我、我我……”
见她仍吞吞吐吐,硬撑着下松口,司徒驭忧郁一叹,俊朗眉心轻锁落寞。
“你只要我的身体,却不要我的感情,原来你口口声声说喜爱我、恨不得一口吞掉我,也不过是要得到我身体的一个借口罢了。”他撤回手,淡淡撇开脸,抿着嘴不去瞧她。
咦?为什么变成这样?仿佛她把他玩弄得多凄惨,吃干抹净后却不认帐似的。
他看起来好可怜,那落寞又忧郁的模样剠疼着敖灵儿的心,内疚感排山倒海而来,让她不知所措了。
“司徒驭……”她哑哑唤着,一指试探性地戳了戳他的上臂。
他兀自“难过”着,静静品尝着被人“抛弃”的痛苦,没搭理人。
她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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