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押劣夫》第5章


“啊——混蛋!”
雇了辆马车,范洋带着花问柳回到自个儿的院落。
她扛着昏死的他,随意地踹开一间客房,用尽吃奶的力气将他给扛上床榻,然后气喘吁吁地跌坐在床榻边,还不忘回头啐他一口。
混蛋!他睡得倒是挺香甜的,压根儿不知道她有多累,居然要她一个黄花大闺女扛着一个男人回家?
府里头的下人也不知道都跑哪儿去了,让她这个二小姐在后门站了老半天也不见半个人来帮忙,逼得她不得不靠自己的力量将他给扛进来。
她虽是个练家子,可要她扛个壮硕的男人走这么远的路,还是把她给累坏了。
而他……哼,昏得跟死了没两样,任她又是拖又是拉、又是推又是扛的,他依旧昏睡得八风不动,安稳得很。
大姐说,他会睡得这么熟,大抵是因为之前马不停蹄地东奔西跑使然。
花问柳原本该是打算要直奔苏州的,可他是个官,上头要他做什么他岂敢不从,只好拼着一口气拐来拐去的,直到办妥所有的事,才不眠不休地一路赶到苏州;当他见她不在铺子里时,又像疯了似的在街上四处寻她。
疯子!谁要他这么仿的?
他将再多的心思搁到她身上也没用,她根本就不喜欢他,更不可能回报他的,他怎么一点都不明白?
与其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倒不如去挑个温顺的姑娘凑合凑合,说不准现在都已经是几个孩子的爹了。
五年了耶,从她及笄那一年至今都已过了五年。
缓和了有些紊乱的气息,范洋直起身子方要走,却又突地顿住脚步,回头睇了一眼睡得正香甜的花问柳。
啐,倘若不是因为他是个官,她怕落了个谋杀朝廷要宫的罪名,方才在回府的路上她就会把他给丢进湖里,省得他老是跟在她身后缠个没完没了。
这会儿她逼不得已将他扛回府,也如大姐之意将他置于自个儿的院落里,这样该算是没事了吧?
范洋回头往门口走,却又突地闻到一股浓重的汗臭味,逼得她立时止步不前。
方才扛着他让她逼出一身湿汗,回头非得先到浴间沐浴不可,要不然她这德行要怎么见人?
想到此,范洋连忙抓起襟门嗅着,她一路闻到白个儿的袖口,却没闻到一丝汗味,然这房里确实是飘着一股极为浓重的汗臭味啊!
她知道府里的人手不足,管事的朱夭若是大姐最疼爱的侍从,但她好歹是二小姐,就算人手不足、她又向来不住客房,他偶尔也该差人到她的院落打扫打扫吧!
她继续在房里嗅嗅闻闻,脚步倏地停在床榻边,垂眼瞪着睡得一脸天真无邪的花问柳。
她微玻鸷陧夯旱馗┫律碜樱崆嵋恍帷?br /> “哇!”她猛地捂住口鼻。
简直是吓死人了,真没想到男人可以臭到这种地步!
无怪乎她从方才便闻到一股足以教人窒息的臭味,原本还以为是马车的味道,想不到竟是他身上的。
走走走,非走不可,再待下去,她肯定会臭死在这里!
她拔腿欲跑,才一个转身,脚步都没来得及踏出,便感觉一双温热的手掌扣在她腰上,她想也不想地甩开,结果不但没甩开他的手,反倒是教他给搂进怀里。
啊!臭死了!
“花问柳,你放开我!”她捂着口鼻,放声大吼着。
混蛋,他居然装死!
明明就是醒着,还故意装睡,教她一个姑娘家扛着他回来……他真是好大的胆子,有本事就松开她,两个人比划比划。
她非给他一顿教训不可,让他知道她范洋不是寻常的姑娘家,不能够教人任意欺负的。
“洋儿,我好想你。”他低嗄道,大手圈上她的腰肢,将她往怀里带,紧紧地贴近他的胸膛。
“你!”这个混蛋,以为四下无人,便打算对她胡来?
作梦,她不会如他所愿的!
范洋使劲地挣扎着,又是手脚并用、又是拳打脚踢,只差没动口咬他;只不过身后的人依旧八风不动,任她踢踹搥打。
“花问柳,你还不快点放开我!”她气喘吁吁地吼道。
可恶,仗着自个儿的力气大,就紧扪住她不放。
好,他有本事就这样扣着不动吧,若是有人打这儿经过……不成!若是教人瞧见,那她的清白……
“花问柳!”
她死命地吼着,突然又想到若是她的嗓音太大,吸引了下人前来察看,岂不是又坏了自个儿清白。
范洋想到这儿,不禁收敛音量,小小声地道:“喂-—”
她摇着肩膀,小力挣扎,却听到耳边传来花问柳均匀的呼吸声。
她一愣,反过身抬眼瞧见他浓密如扇的长睫微颤,掩住了一双漂亮的眸子,看似熟寐。
他的脸带着几分沧桑和憔悴,唇角却勾着满足的微笑,教她不由得看傻了眼。
可恶啊——
罢了、罢了,反正四下无人,他也早已经昏睡了,没人会知道他坏了她的清白的,她就大人大量地不同他计较了。
第三章
几抹灿白的光线照射在花问柳的脸上,热得他不得不勉为其难地张开沉重的眼皮。
他疲惫地探向光源处,却只看见一抹背光的身影,他不由得玻鹈匀说奶一ㄑ郏け垡惶剑驹诖查角暗纳碛案探忱铩?br /> “洋儿。”
不是梦啊,他真的来到了苏州,将这名教他魂牵梦萦的女子给搂进怀里了。
这感觉是如此真实,不若梦中的空虚。
“花二哥,我不是二姐啊。”
“咦?”他一愣,连忙松开手定睛一瞧,才发现教他搂在怀里的人是范涛不是范洋,赶紧放开她,“真是对不住,我以为你是……”
“不打紧,没人瞧见。”范涛倒也不怎么在意,随即起身替他倒了杯茶,“花二哥,喝茶吧。”
“多谢。”他接过手,笑得有些腼腆,轻声问道:“呃……洋儿呢?”
唉,他怎会这般猴急?未将来人瞧清楚便一把抱过来,若是教洋儿给瞧见,往后肯定都不理睬他了。
“花二哥,你不先问问现下是什么时候、这儿是哪儿,反倒问起二姐在哪里?”范涛掩嘴偷笑。
“呃……”花问柳干笑两声,喝了口茶,微润干涩的喉咙,梢梢环顾了四周,柔声道:“这儿该是你们的新住所了,是不?只是……不知道我是怎么来到这儿的,我只记得……”
他记得范洋在巷子里数人调戏,然后一眨眼,她飞也似地逃了,他赶忙急起直追,赶到铺子里见着她;而后……他好似做了个梦,梦见他搂着她睡……
唉,原来是梦啊!
“是二姐扛你回来的;不过,二姐现下不在这儿,许是到铺子去了吧。”
“她扛我回来的?”他惊道。
“二姐说的。”她没瞧见。
“是哦……”老天,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他居然教她给扛回这儿。他探了探外头的天色,“现下看起来似乎也不早了。”外头的日头赤辣,该是晌午时分了吧。
莫非他一晕倒,就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
唉,只怪他连夜赶路,眼都未合,一心只想着要早些见着她,岂料一见着她之后,他居然无力地昏厥在地。
不知道洋儿会不会生他的气?会不会又躲着他……
“确实不早了,我是拿午膳来给你的。”
闻言,他轻笑道:“真是多谢你了。”唉,想要洋儿伺候他……可有得磨了。
范涛偏着头瞅他,微弯的眉眼带着笑意,“近一年不见,怎么会觉得花二哥变得斯文不少?真是教人不习惯。”她记得他以前极为放肆不羁,而且人前人后有所差距耶。
“很怪吗?”难道是他佯装得不够彻底?
倘若连涛儿这迷糊的小姑娘都瞧得出端倪,那么精明如洋儿会瞧不透吗?
“倒不是很怪,只是……”她很认真地偏着螓首,思忖了半晌才道:“总觉得和二姐好像啊。”
“嗄?”难不成她是指夫妻脸?
彷若瞧穿了他的心思,范涛不禁掩嘴笑道:“不是长得像,而是佯装的感觉很像。”真是忍不住想说他们两人是天生一对。
“佯装?”有那般明显吗?
“唉,就不知道二姐的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老爱在铺子里搔首弄姿、卖弄风情,还不忘假扮温柔婉约,在他人面前隐藏自个儿的真性情。”有时候她真会怀疑她不是她二姐呢。
“是吗?”他不禁苦笑。
洋儿在想什么他岂会不知道?
正因为如此,洋儿扮娴雅温顺,连带的,他也把自个儿折腾得这般难受。
“花二哥又不是什么温文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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