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辄落玖天》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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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你衣柜里拿的……”
楚赭换衣服的动作顿了一下，他又仔细看了眼手里的衣服，刚才因为这两件表面都太过普通，以至于他居然没有看出这是自己的衣服。但是，他的大脑当机了几秒钟，‘韩思凛从我衣柜里拿衣服干什么？！’这句话引出了很多以前的回忆，他们发生在公寓里的缠绵又再次回放。
“你，你什么时候拿的！”刚问出口楚赭立马把捂住了自己的嘴，他问了不该问的事情。
站在门口的身影颤抖了下，‘什么时候拿的？！我还能是什么时候拿的，不就是上次在你家过夜的时候吗。’
楚赭迅速地换好衣服，走到韩思凛旁边，他脸上的红潮还未完全褪去，轻轻抿着的双唇泛着诱人的色彩，扑闪的睫毛在那双眼里画出了好看的弧度。他的嗓子紧了紧，逃也似地推开门迈步先向村头走去。
天边的太阳准备收工，还遗留着些许的日头在天边的一线上，晕染出的黄色打在地上的石路上，那人的身影长长地映在地上，楚赭浅浅地笑了，就算你不喜欢我那又怎样呢，我爱你和你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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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都在找什么？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对的，
唤醒沉睡的我，
这样的你幼稚又可笑。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来啦！！！！真的实在不好意思宝宝们
第32章　地缚灵
到村头的这段路上也有很多其他的村民和他们一样都是去阿秀的婚礼，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快的笑容，结伴同行，说说笑笑的，这一幕恬静的让人相信此时的世界也一定都是这样美好吧。
两个大红色的灯笼挂在门的两边，这是一间土房子，不大的围墙里摆满了酒席，就连外面的石路上也摆了几桌，红布红灯笼，铜色的香炉上点着红色的香，大大的囍字贴在门上一派喜气洋洋的气象。
周围的人忙忙碌碌的，跑进跑出利用这最后一点的时间为婚礼做着准备，有几个孩童顽皮地想要提前点燃门口的鞭炮，被身后的大娘拎着耳朵过去一顿打，楚赭不禁掩嘴笑了起来。
在这个古老又质朴的村子，每个人都显得这么真实，就算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面具也远比外面那群裸露的“野兽”强多了，不是么。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阿丹挥舞着手向他们跑来，楚赭一看到他眼神就变得有些酸意，阿丹抱住韩思凛的手臂，亮晶晶的眼睛透过面具连楚赭都感到他对韩思凛的与众不同。
“诶，兄弟你来啦！来来来，就和我坐一桌吧。”阿丹一路小跑的拉着韩思凛到靠墙的一个桌子旁坐下，生怕他跑了似的自己也搬了个凳子凑近这韩思凛坐下了。
楚赭瞅了会韩思凛却没能从那脸上看出什么来，叹了口气，半呕着气地坐到他们的对面。
“唔，应该快开始了，一会就能吃饭了，你饿吗？”
韩思凛轻轻摇着头，他的眼睛一直黏在坐在对面的楚赭身上，可后者正不安分地坐在那，四处张望着。“新郎，叫阿强？”韩思凛不着痕迹地把搭在自己身上的那只手扒拉开。
“是啊，阿强，虽然是个外村人可是来到这里以后对我们都很好！帮了很多忙！”阿丹笑着解答完他的问题正准备再把手搭到韩思凛身上时，坐在对面的楚赭突然‘嗖’的一下站起来，幅度大到桌子都被带着也振了下。
韩思凛也随之起来，顺着楚赭的视线望去，屋内好像有什么骚动，几个正在准备的村民也察觉到了，相继进去查看情况。“你们等等啊，我过去看看。”
阿丹整了整面脸上的面具也跑到那个屋里去了。周围场景的颜色在瞬间变了个样，有些灰蒙蒙的感觉。楚赭心中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有些奇怪和害怕，眼神开始不自觉地开始寻找那个白色的身影。
韩思凛早在阿丹跑进去的时候就察觉到不对，一个闪身就站到楚赭的身后，看着眼前的小脑袋左转转右转转地不停找着他不免有些失笑，‘傻瓜，你怎么总是看不到我呢。’
韩思凛轻拉住楚赭的手臂，但仅仅只是这样的一个简单的触碰都让楚赭肌肉迥然缩紧，他感觉被握住的那块肌肤开始变的火热，心脏又开始‘砰砰’地撞起来。
气氛是被一个从屋子里弹出来的人打破的，是的弹出来的，那个冲击直接让那个人原地吐血死了。楚赭显然为这情况吓到了，紧接着周围越来越多的人都开始朝这里涌来，他看到那些人中还有阿丹的爸爸，从屋子里一下子跑出来了几个人，那几人的面具都被摘下了，露出下面那张苍白的脸孔。这面具虽恐怖但据阿丹的说法，这是和他们村子的一个习俗有关，这面具只有在洗脸睡觉的时候才可以摘下，另外就是入土的时候了。
那几人好像疯了似的跑出来，在人群里乱冲乱撞，嘴里不停地大叫着。一名身穿喜服的男子从屋子里慢步走出，他的脸上并没有戴面具，一张脸有些黝黑却也不失一丝英气。那男子眼神笃定地看着对面的人群，嘴角的不屑昭示出他眼底的仇恨。
“阿强！你在干什么！今天可是你的大喜日子！”阿丹爸爸怒气冲冲地指着站在门口的男子，被面具遮挡的表情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样子了。
名叫阿强的男子对这段话嗤笑了声，他手一伸从门后捞出了一个人，那青年的面具也被摘下了，惨白的脸显然是被吓坏了，“阿丹！”村长看到青年显然有些激动，“你要干什么，快放开他！”
什么？那是阿丹？楚赭又仔细看了看像小鸡般被抓在阿强手里的青年，装束确实是和刚才的阿丹一模一样，只是没了面具楚赭倒一时半会没能认出来。
“呵，放了？你当年烧死我娘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放了？！”也不知是满目的红色衬的还是今天的晚霞有些红，阿强的眼睛蒙上了一层血色，面目狰狞地把阿丹推倒在地一脚踩在他的头上，享受着下面人发出的惨叫声。
楚赭想要冲上去却被韩思凛一把拉住，他疑惑地回过头，对上一双不可置否的眼神，原本有些愤怒的心情被平复了下来。
“你娘？你娘是谁？”
“哈，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哦，对了，连自己老婆都能下的去手的人确实也不能怪你啊！”阿强加强了脚上的力道，狠狠地踹着地上的人。
“你，你难道是！”村长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捂着胸口，有些站不稳，后面的几个村民搀住了他。
“是啊，我就是你那个不争气的大儿子，没想到吧？当年你为了那顽固不化的迷信居然将我娘！将我娘活活绑在邢架上烧死！谁叫你眼里只有这个傻儿子呢！”
几个村民想要冲上来制服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跑到半路纷纷倒在了路上。
阿强自顾自地笑了起来：“你们都得死，我娘的死，现在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有份！不止要你们死，还要你们不得投胎，哈哈，永远留在这里给我娘陪葬吧！”
他蹲下来抓起阿丹的头发，他的表情狰狞着，阿丹早被踹地七荤八素的：“傻弟弟哟，就是为了你，娘才会死了。”说着说着他开始大叫起来，一把甩开阿丹。村长他们瞅准机会朝他冲了过去，却都在半路上无预兆地倒了下来。
眼角瞥到香炉上还在焚烧的香，楚赭他想他应该知道为什么他们都会倒下来了，他急忙想要捂住韩思凛的口鼻却被冰凉的手挡了下来，楚赭被这举动弄得有些落寞地垂下手，韩思凛几乎是在动作的同时出声：“这个香对我们没有用，我们也不用躲，我们已经是局外人了。”略显急促的语速落在楚赭的耳朵里痒痒的。
直到所有人都倒下了，阿强又在原地疯笑了几声，接着就像是没看到楚赭他们一样径直从他们旁边走了出去，他走到村口，从衣服里掏出了一把银质的小刀，笑着拿着刀从手心竖着朝手臂上面划开，那刀壁破开皮肤血肉的声音就连站隔着老远的楚赭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阿强把手放在村口的石头上，血红的水顺着石头上的刻字凹槽一点点地流尽，炙热的温度也渐渐被这天地冰凉的空气所同化了。
楚赭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地转身跑进那间贴着囍字的屋子，果然，蓝色碎布铺着的床上静静地躺着一位身穿西服的女子，那衣服的样式他果真好像在哪里看过，秀气的脸庞上已经没有了血色，她已经死了很久很久了。
天边的太阳从这天地间收走了最后一丝的光亮，周围的样子又一次发生了变化，原本倒在地上的人一瞬间全都消失了，光鲜亮丽的囍字也变得破败不堪，只有几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