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黎郡主》第6章


仗着你比人高大,又带刀带剑的,啧!”她轻蔑地啐了一口。“那天底下的矮人岂不死绝了,这世间还有什么王法可遵循?”
“你也知道有王法吗?”狄无尘显然没碰过这么美丽又泼辣的女孩,他呆了呆,为口舌上不落人后,他反嘲回去。
“我为什么不……”她猛然收口,一时间也忘了该抽回手,眼睛只是定定地瞪着他。
他被她看得莫名其妙。
忽然,她弯下腰,没命地大笑起来。其中一手还猛拍着大腿,她毫不在乎地在他面前咧开嘴笑着,那姿态又野气又狂傲。
“王法!天啊!王法!我跟一个人讲王法?咳,咳!小韬要知道,一定笑死了。”她又笑又喘,弄得狄无尘放也不是、审也不是,她的一只手腕还被他半吊在空中呢!居然还能笑成这副德性!这女人八成是个疯子,他摇头想道:可惜那么美的一张脸,脑子却有问题。
情况不仅如此,她的下一句话再度让他失控。
“狗屁王法。”她说完,又吃吃地掩袖猛笑。
“你说什么?”他几乎快要大吼了。可恼!要不是看在她是个姑娘家的分上,他非痛揍她一顿不可!这种话绝下会出自一般市井小民,她受的不知道是哪门子的礼教,竟敢当着他的面说出这污蔑朝廷的话来!
也就是这句话,把他以为的巧合全面否定,朱清黎是个堂堂郡主,绝不会有如此的言行举止。
“你是装的,还是真不懂?来!看我的嘴巴——”她体谅地指指自己的嘴唇。
“狗——屁——王——法。”用那两片红艳的唇瓣,她把令狄无尘捉狂的四个字,一个音一个音地大声念出。
狄无尘浑身剧烈颤抖,他发誓这疯女人是故意的。要不是他极力控制自己不要收紧力量,这女孩的手腕早就被他硬生生地扭断。
侯浣浣依然盯着他猛笑,笑得风情万种、笑得他怒火更炽;狄无尘死命抽紧脸部肌肉,当侯浣浣看见一条条的青筋有如小蛇般的跳凸在他额头上,她立刻捣住嘴。
再怎么嚣张,侯浣浣可是个聪明人,这男人就要发飙了。
“喂!一事”无成“,你快点放手啦!捉我捉这么紧做啥?男女授受不亲耶!”
“你到底是谁?”他终于受不了了,进出一声吼叫。这个叫“玩完”的女孩实在太过分了,她要是被他吼死吓死,也是她活该、她自作自受!
岂料她连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眼珠子滴溜溜地瞧着破裂的屋檐。
狄无尘怀疑自己是不是把她吼聋了。
“你到底是谁?”他努力又努力地顺顺呼吸,才将她的手放开。
“我和你非亲非故,我是谁干你什么事?”她不屑地撇撇嘴。大刺刺地坐上另一面的窗枱,她支着下颚沉思着刚接到的讯息,两只精致凤头小鞋被她一阵轻摇乱摆;如果她没料错,这家伙铁定是九王爷派来找她的!
看来,为了娘,九王爷是绝不会放开她了。可恶!她咬着唇,早知道她根本就不该跟李仁走那一趟,惹了九王爷那个瘟神。看来,有得烦了!
一旁的狄无尘却被她这个不经意的天真动作给弄得心猿意马。
她到底是谁?可恶!他要找的是朱清黎,怎么这会儿满脑子全被这个毫不相干的小姑娘给占满了?
不!也不能说是毫无相干!狄无尘一转念,大步朝她走去。
感觉他的脚步声,侯浣浣拾起头,皱着眉白了他一眼,凶巴巴地问:“做啥?”
“你难道不怕外头追你的人?”
“怕也没屁用!你愈怕,就愈做不成事;他们呢,也就愈吃定你。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就是命一条!倒是你,一事”无成“,找个人找到这种地方来,太没用了吧?!”
她存心对他讥讽嘲弄;王爷府派来的人,她恨都恨死了,就为了娘,她被死死地扣留在王府里。失去自由已经够凄惨了,弄到后来,还莫名其妙给人改了名;好吧!改名也就罢了,好歹从前她也叫侯清黎,没啥不能接受的!但最火的是,她居然连姓也给人改成了“朱”!天知道除了兰岚,她们侯家跟朱氏根本八竿子打下上关系。那个可恶的昏头皇帝,不过就是看了九王爷演了场骨肉亲情的戏,声泪俱下地说了几句鬼话,就下旨封了她!
可恨哪!他有没有想过叫“猴”可比叫“猪”来得高尚多了。九王爷爱当他的猪就去当他的猪,她姓鸡、姓猴干他屁事,何必连她也拖下水?
“不要叫我一事”无成“。”狄无尘气得大吼,才不过一会儿,这女人又把他惹火了;好哇!他可不是好惹的。“在下叫无尘,姑娘是否下认识字?还是你只知道这句成语,或者,这是”玩完“姑娘你的人生写照。”
距离太近,这人的肌肉又挺结实的,侯浣浣放弃了想揍他的念头;可是又不甘心就这么放过这死男人,她大力磨了一下牙,刻意让他听到她想咬去他身上的一块肉的残暴企图。
“姑娘我偏偏就爱叫!怎么样?哟!天底下就只准你说女人”玩完“了,就不许我侯浣浣说男人一事”无成“是不是?一事”无成“!”
她叉着腰,劈口骂了一串,然后把自己名字的发音念得又重又响。狄无尘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是他的诚实惹的祸;噢!他真受不了这女人,小心眼又爱计较,他又不是故意的——这丫头真让人不敢领教!
“说啊!我等你说啊!”她跳下窗子,很示威地提起鞋头,恶意地把地面敲得嗡嗡响。
他瞪着她,忍住想出手掐她喉咙的坏念头,这自以为的仁慈让他不禁好过许多。
“浣浣姑娘,在下污蔑了姑娘的名字,真的很抱歉!”
“哼!”她昂着头,满意地点了一点下巴。
“可以请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吗?”
“我叫浣浣,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记性这么差,可怜!”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地传进来,她叉着腰,朝上翻了个白眼,转过来横了他一眼。
“你姓什么?”她摆着臭脸,不礼貌地问。
“狄。”
听到外头男人纷纷发出的喧嚣威喝声,狄无尘看着另外一扇门给摇得嘎嘎响,心想跟这女人罗哩叭嗦这么久,总算碰到重点了。要她招认她是谁,还不如他直接问人比较快,念头没完,她的问题让他怔了一下——
“那好,狄无尘,我不认识你要找的朱小姐,但是风月楼里却有下少从京里抓来的姑娘,就锁在后院里等着赎金,说不定你要找的人就在那儿;不过,风月楼可不是一般人能随便进出的,做不做得成英雄,就看你本事了。”
朱小姐?她怎么知道他要找的人是朱清黎?无尘正纳闷着,才要追问,这时——
“浣姑娘,咱们兄弟俩都知道你在里面,别躲了,快点出来。”一名男子不耐烦地大叫。
这女人凭这样就要出去?狄无尘的眼睛睁得更大了,天哪!常听人家说,女人的美貌和智慧是无法兼得,看起来真的是这样,有脸蛋的女人,注定是没脑袋的。
“你还不走?”她又白过他一眼。“走啊!给了你消息,不去报官,留在这里干嘛?”转头,她朝门外不甘示弱地大骂:“叫什么叫呀,又不是不出去。”
他摇摇头,这女人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狄无尘整个脑袋一片模糊,他只知才不过一个下午的时间,这诡异莫名的侯浣浣给他上了相当重要的一课,那就是——女人是—种很复杂的动物!
本来狄无尘想跟着她后头动手的,但她后头那番话改变了他的心意,没弄清楚对方的底细前,理智要他别贸然行事。
他拱拱手,闪进屋内暗处。
“碰”地一声,那破烂的门给大力撞开。夜色中,几十个风月楼的打手凶神恶煞地在外头一排站开。
看过李三后脑勺的伤口,那些男人早对她的笑容生出了戒心;此刻,他们全都怒目瞪视这位蛇蝎美人,却没人敢违背严正的话而对她不敬。
踏出门,她的脸色随即一整,大刺刺地朝那堆男人走去。为首的李三摸着头上的伤口,恨恨地瞪她。
“你在里头干什么?”李三哑着干涩的喉咙问。
“你想我能干什么?”她反问,看着她用花瓶弄出来的杰作,恶意地咧开嘴。
“疗伤吗?”
李三的脸痉孪了一下,被个弱女子打昏是件丢人的事,他恼恨她哪壶不开提哪壶。“别太过分,浣姑娘。”他示意身旁一名虎臂熊腰的男子。“到屋里头搜搜!”
“有什么好搜的,不过就是间破仓库。”她依旧笑吟吟,但笑容却变得有些僵硬,没看李三一眼,她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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