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ABO》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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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烬,轻点……”
可无论池新唐怎么哼叫出声、可怜求饶,谈烬都不说话,只红着眼卖力讨伐。
夜深了,万物寂静无声,他们这里却喧闹迷乱,不知何时止息。
随着节奏的加快,满室沁凉清香,愈发香浓,海盐渍的青柠水润饱满,汁水肆意。
池新唐的额发被汗浸湿,身下的床单好像能拧出水来,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开口说出的话被撞得断断续续:“谈烬,以后,你和赵……唔,嗯……要好好过。”
谈烬拽住他的头发,堵住嘴唇,舌头粗暴地攻池掠地。
池新唐接受着他带怒的吻,眼角滑落的泪水混着咸咸的汗液浸到唇边,紧贴着炙热的身躯,让他恨不得死在这一场由树上垂落水珠汇聚而成的大雨里。
这是他即将失去的爱人,最后一次慷慨分享最醉人的芳香。
他很想很想找一个容器,把青柠的气味储存起来,万一以后哪天抑制不住思念,还可以取出木塞,嗅上一丝丝,又苦又甜地捱过孤寂余生。
耳边喘息炙热,池新唐嗓音破碎沙哑,再不能发出一点声音,谈烬终于快要结束,嘴唇停在颈侧,犹豫着要不要咬下去。
池新唐哆嗦着伸出手环住谈烬的脖子,竟然有些期待。
最终,谈烬还是没有给出标记。
毕竟从今往后他们就再无瓜葛了。
“我只想要这个啊……笨蛋。”
昏睡之前,池新唐听到谈烬低低地说了这么一句。
究竟是哪个,他没力气仔细琢磨,筋疲力竭地倒入梦乡,把朦胧的话语丢进了遗忘的隧道里。
本以为第二天会至少睡到晌午,结果不到七点池新唐就醒了。
身边没有人,床上还留着谈烬睡过的凹陷浅痕。
突然听到有衣料摩擦的声音,池新唐侧头望去,看见谈烬正背对他换着衣服。
池新唐轻轻翻过身,调整好位置,看着谈烬一身定制西服英气夺目,系着领带,正为了去见别的人而打扮得体面英俊。
他的视线很安静,可还是被谈烬发现。
“走了。”
“啊,再见。”
听见楼下大门被打开,关上,池新唐才慢吞吞地爬起来,光裸的肌肤被寒气侵袭,冻得他哆嗦一下,裹着被子伸手拿过床上叠好的衣物穿好下床,腿软得差点摔跤。
池新唐从卧室里取出早早收拾好的行李,临走前,绕回温室里看了看他种的那些花卉植物。
气候恶劣,花也跟着遭殃,人工模拟出的环境终究比不过外界自然的模式,玫瑰月季郁金香都病恹恹的,之前谈烬带小玫瑰回来,同样都是花香类信息素,稍微能让它们恢复点生气,现在谈烬情人们都不往家里带,池新唐一个海盐味的爱莫能助,只能看着娇艳脆弱的花朵们慢慢失色。
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一声,池新唐拿出一看锁屏提示,是谈烬发来的短信:“架子上的礼盒,打开确认一下里面的东西,送过来。”
丢三落四的毛病能不能改一改。
早上出房门的时候池新唐其实注意到,架子上摆了盒包装精致的巧克力,他很久没有吃到,都快忘了什么味道。
谈烬也早就忘记自己最爱吃的抹茶味巧克力了。
对未来的结婚对象倒是挺上心,可惜没用对地方,赵露宁又不爱吃甜食。
他关了机。
这一次,不会再帮谈烬去送了。
池新唐把溏心送上返校的汽车,回到空荡荡的大房子,取出签好名的离婚协议放到谈烬的书房里,和李阿姨道了别,背上包往外走。
李阿姨劝过他,认为他何必主动让位,还把之前看到过谈烬私下里对他温柔的片刻描述给他。
池新唐并不动容。
如果他现在不走,迟早会被赶出去,那样太难看了。
坐上出租,池新唐回头认真地看了眼他住了七年的地方。
很陌生,又好像真的是他的家,会让他留恋,记录着他的回忆,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张叔亲自开车送他去车站,本来天气不错,眨眼却纷纷扬扬下起了大雪。
池新唐让管家直接把他放路口就好,省得再跑下去行车困难,折返不回去。
张叔执意又往前开了一段,把他送到一家旅店门口,让他暂时住下。
“一直以来都谢谢您了,以后要好好顾身体。”
“孩子啊,你也要好好的。”张叔眼眶微红,一把年纪皱纹爬满了脸,此刻显得更加苍老。
张叔和李阿姨这两位长辈平时都特别照顾自己,池新唐最讨厌分别时刻,现在却没法心软后退,只能含着泪点头,头也不回地离开。
登记完入住,池新唐就一直蹲在自己的房间里,好像突然迷失了方向,提不起劲。
这间房设计风格很杂,堆了不少装饰用的干草堆,大概是店主喜欢出去旅游淘宝,大厅都放了不少原木风的奇怪摆设。除了乱糟糟的编制物品和木制家具外,窗户还是坏的,本想着透透气,却打不开,池新唐郁闷地在床上躺了一下午。
吃晚餐时打开电视解闷,天意偏偏爱捣乱,又与谈烬的大头照片打了个照面。
在他熟悉面孔的旁边,还依偎着赵露宁。
娱乐新闻的主播正兴致勃勃地播报着今早谈赵二家接班人的会面,分析他们二位年轻才俊的结合将是多么适合,能为各自家族带去多么丰厚的利益。
他没有勇气继续听下去,兴味阑珊地切了台,刚放下遥控器,门外咔哒一声,是上锁的声音。
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池新唐站起身,趴到猫眼上往外看,发现小孔被堵住了,漆黑一片,只能听见外面轻微的动静。
“是谁?”
门外的人没有回答他,有液体从门下面的细缝流淌进来,池新唐低头望去,心凉了一半。
“你在做什么?!”他去握门把手,却发现完全打不开。
门被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一道冷漠的声音悠悠辗转进来:“池先生,事到如今只能怪你自己,拖到现在,不然我也不用做这么绝啊。”
“谁让你来的。”池新唐问道。
那人嫌他无知,嘲弄一笑:“当然是你的谈大少爷了。”
池新唐心里咯噔一下。
谈烬?不可能。
愣神的片刻,门从外面被打开,池新唐惊慌地后退,发现门外竟然站了三个头戴黑色面具的人,阴森森地齐齐看着他。
“初次见面,”为首的人划开火柴,点了点头,“在外面这个扔不进来。”
“不好意思了。”
他们轻易就把他击倒在地,2扔掉引燃物,抽身离去。
火焰伴着电器异常发出的杂音,愉悦地颤动着升起,一瞬便士气大增,发展成燎原之势。
眼前事物轮廓开始不清晰,池新唐被浓烟呛出眼泪,忍着痛往窗户那里移动,想找点什么东西可以砸破玻璃,不结识横梁抖落下木屑,掉下一块深棕色木头,砸得池新唐头晕目眩。
他能做的,就是尽可能蜷缩在角落里,使自己的占地面积最小,躲开刺痛皮肤的火舌。
绝望中摸到了放在小桌上的手机,颤抖着去开机,屏幕颓然亮起孤零零的红色标志,没电了。
这一关头,谈烬昨晚和他说的寥寥几语又回响在耳边。
明天是个好日子。
他们那里阳光明媚,只剩他,在冰雪烈火里饱受折磨。
不管他做什么,都不会改变。
梦终于醒了。
荒唐七载到最后,终究什么都没能留下,什么都没能守住。
好后悔。
谈烬问他疼不疼的时候,他不该忍着不讲实话。
应当告诉这个世界上最笨的Alpha,他痛,痛死了。
如果他那么做,谈烬是不是就会哄一哄他,再给他吃一块巧克力。
可惜这个世界的法则太过复杂残酷, 他那么愚笨,活了二十七年,还是不懂。
只有被疼爱着的人,才有资格喊痛。
罢了。
就麻烦这火抹去几年来荒废的时光吧,希望下辈子,可以简单地活着。
不要再爱而不得,不要再这么累。
也再不要痴缠。
最后,夺走他生命的到底是掉落的重物,狰狞的火焰还是冬天过冷的气温,池新唐不得而知。
他在黑暗中出生,也在这无尽的冰冷黑海里离去。
13 再逢不识
三年后。
天刚蒙蒙亮,竹溪村一家小农舍已经有了生气,炊烟微升,羊圈里的小羊咩咩叫着,呼唤着主人。
门口走出一个男人,虽然看着清瘦,手臂上长着多年劳作积累出结实肌肉,他抱着大袋饲料稳步走到棚舍旁,喂好羊后拿出手机录了一小段视频。
他扯了扯羊圈的挡风布,感觉不够严实,折回屋取了张昨天新缝的盖好,蹲下摸了摸最小羊羔毛绒绒的小脑袋。
今年的冬天好像格外冷,希望小羊能好好长大。
没安静多久,另一个妇人就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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