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管局》第220章


西北风一夜都在呼呼刮着,这间屋子的窗正对院子,露天的院落里看得见黑夜,躺在床里从窗内向外看也是一片黑夜。
尤念听着风声,像高音和低音混合在一起,似乎用起法术以后,哪怕是偶然的,灵气在他筋脉里流淌过,就对会身体产生改变。他的各方面感觉都灵敏许多,除了视力,那是因为他天生视力就好。
“会好起来的。”齐麟试图拍着尤念的背,轻哄着,开始杂乱无章,渐渐方才有了规律。
尤念轻轻应了一声,深知有生必有死,再难的事也将有结局,然而心里还是惘惘的,嘴里却是另一番话:“会结束的。”
当然,他一定会把伤害龙和花亦辰的凶手绳之以法,无论敌人是站在怎样的高度上。
第155章 抹杀(2)
白叔在京的工作本已结束,临行前遇到这件事,按理说他是不能插手的,便以保护这群孩子为由留了下来。
有白叔在,尤念很是欣慰,至少他们不必时刻以十二分的警惕保护龙了。
只要他们出现在局里,必然处于风口浪尖上,因为不能去,只得守在家里等待,连消息都不敢随便打听。唯一的消息来源只有陈辰,谁都知道他忙到不可开交,不敢轻易打扰。
尤念还时不时刷一下官网,希望看见新消息,但是鲜红的置顶讣告过分夺目,每看一眼,虽然明知并不会点进去,却有种自挖双目的惨烈错觉。
齐麟默不作声,时刻盯着尤念,找机会逗逗他,不求他笑,但求他不会太伤心。他们都失去了花亦辰,齐麟不想再失去他习惯相处的人。
白叔看在眼里,又不怕齐麟,便一边抱着泡着雨花茶的玻璃杯走开,一边感慨:“现在的年轻人。”
尤念一脑袋问号,这是在说谁?花亦辰和龙的生死恋?
龙是以尤念为中心的,因而这三个的相处模式倒有几分怪异。
祖章找到了个好玩具——龙。因为龙跟个死物差不多,龙既不表现出任何亲热,也不表现出敌对,所有的反应都只在尤念有了动作之后才表现出来。祖章更是发现他身上的蛇看龙犹如看一块石头,根本不会攻击他,于是整天扒拉着龙,乐此不疲。
客厅餐厅一体,其实并不算小,但一下子挤进来那么多人和妖就显得小。龙却只捕捉尤念的命令和动作,偶尔会对齐麟有反应。
尤念觉得许是线程太多,龙没想象的那么智能,无法太多线程同时进行而已。
最后看不下去的竟然是最惯孩子的熊堪琦,尤念发现熊堪琦似乎认为龙的表现是一种伤心,伤心至极,乃至无感。事实上,龙的那张毫无反应的脸可以配合任何气氛,甚至可以说他幸灾乐祸。
唯独熊堪琦认为龙最伤心,于是熊堪琦把祖章拎走了。
尤念看着熊堪琦拎走祖章,再看向龙,龙毫无动静,不知为何,也觉得他眉宇间有三分伤心。仿佛这是一种他心里不曾体会的感觉,而麻木的肉体曾经体会。
龙不好照顾,尤念自己吃一口喝一口,就确保龙也吃了喝了,自己上厕所,就带着龙一起去。上厕所的时候,龙总是有尿的,这说明了什么?他虽然感觉不到,肉体却能绕过精神记住那些感觉。
这时候,尤念终于能够明白花亦辰那种爱却不得的感觉,觉得花亦辰端的是全天下最可怜的人。
钟九诗觉得她已经没有感觉了,她横躺在单人沙发上,娇小的身子正好能蜷缩进沙发里。她知道她有爱人,偶尔还和王哥聊几句日常,总以自己在忙打发。
王哥认识花亦辰,也一起吃了很多次的饭。但是花亦辰的事,没有解决前钟九诗是不会告诉他的,甚至于连尤念重回帝都的事也没有透露。
这是尤念的意思。今晨,熊堪琦煎了许多鸡蛋卷,尤念一面吃鸡蛋卷,一面对钟九诗道:“不能告诉他,我没脸见他。”
虽然是尤念的好朋友,但花亦辰对王哥始终有点不放心,毕竟曾经因为家庭原因,怕他当真因为顶不住家里压力决定不要钟九诗了。王哥确实透露过家庭压力。
“什么狗屁借口!”花亦辰曾经这么骂道,“他要是再敢这么说,老子第一个要他的命!”
花亦辰是花家少爷,私下搞垮王哥一家并不难。
钟九诗当时还不明白,现在却明白了,因为当时还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什么才叫爱,以及真正的爱。钟九诗相信,哪怕花家和妖联神通广大,花亦辰想逃命也是轻而易举,但是比起他热爱的生活,他更想见龙。
一面顶一命。
一贯不安分的钟九诗,竟然独自在单人沙发上安分了整日。
倒是一贯安分的杨晓侠不安分了,和白叔熟络后,杨晓侠终于放得开,便整天离不开白叔,跟在他屁股后面转悠。
目前杨晓侠把白叔奉为希望之光。
杨晓侠相信,终有一天,他也会成为白叔这样神佛绕道的大妖怪!谁敢欺负他的朋友,他挥起拳头就把他揍到天边去!
白叔注意到杨晓侠炽热的目光,心里觉得有点不好,二十一世纪了,不能搞个妖崇拜。白叔本来是想帮杨晓侠走出心魔,这一天过去后,夜幕一如既往的降临,他有点心虚,一杯雨花茶从有味喝到无味。白叔确实没什么怕的,就怕教育不好小孩子。杨晓侠应该算是他教育的第二个误入歧途的小孩子,第一个自然是三儿子白夕浮。
杨晓侠问题不断:“您究竟是怎么保持那么久连续不断的修炼呢!我总是没法修炼,很难进入状态,就算是刻意想修炼,也要很久很久,好不容易进入到了,却总是特别特别的短!”
白叔:“。…。。”
但他总不能给这么个热情的小孩子浇一盆冷水。于是乎,白叔抬起头看向三儿子,向他求助。
白夕浮正抱着小弟弟四儿,给祖祖的杯子里加水,假装没看见,轻轻吹了声口哨,幸灾乐祸,扭头走了。
杨晓侠继续以期待与崇敬五五分的□□裸的眼神盯着白叔,眨也不眨。
原本以为尤念是最没法教导的,白叔这才发现山外有山,还有更不可教的!不过白叔还是勤勤恳恳地想了些法子,好歹让杨晓侠不会因为一时冲动无法保持人型。
杨晓侠练了一日,感觉进步许多,对法力的控制更得心应手,也更崇拜白叔了。
整整一日过去,夜里十点,客厅内灯火通明,地方虽小,难掩舒适。
陈辰还在办公室里,拨通尤念的电话。
这个时间的电话铃声,虽然突兀,但尤念隐隐能觉得这不会是个好消息,接通电话,打开扩音,放在餐桌上:“组长?陈组?”
陈辰听见尤念的声音很远,知道扩音已开,电话那头是许多期待的眼神,话到口中,只想咽回去:“没有消息。”
因为只能暗查,能调用的物力人力财力都有限。
白夕浮提议:“我们去跟他对峙!”
齐麟不懂“对峙”的含义,尤念赶紧解释:“就是让你直接去找白秘书,问究竟是不是他干的。”
齐麟不假思索的答应:“可以!”
白夕浮的提议是个馊主意,不啻为一个解决办法。但是和白秘书玩心理战?对方是全区第一,他们都是战五渣,尤念觉得他可能看见白秘书就腿软。
然而到第二天上午,齐麟煮好了咖啡,尤念喝着咖啡再想时,便只想拉着齐麟和白秘书对峙了。白秘书极有耐心,明知道自己被调查,还是有条不紊。
虽然没有说出统一意见,尤念知道大家都存着同样的想法,咽不下这口气。
祖章看谁吃东西喝东西都想蹭两口,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从洗碗机里拿圆肚杯和勺子。
尤念看他那样子,意识到不好,连忙把杯子举高:“让齐麟再给你煮点——别喝我的——”
祖章不听不听不听。
尤念眼睁睁看着祖章从自己的杯子里舀出两勺咖啡,又倒满热牛脑,搁了四块方糖,乳白色把深棕色糅合开,圆肚杯里几乎没有咖啡色。
“你那是喝甜牛奶。”尤念道,“当心蛀牙。”
祖章立即咧开一口小白牙,他的牙齿整齐而偏小,牙根泛绿。
尤念一直怀疑祖章是有毒的,中毒太深,无药可治。
祖章扒不了龙就来扒尤念,好几次都被齐麟拎开,丢垃圾似的丢地上。祖章锲而不舍,继续扒拉。
别墅被火灾损毁了七八成,之后又被花家收了回去,随身衣物自然拿不回来。谁都没有心思逛街买衣服,尤念穿着祖章的毛衣,齐麟和龙都穿白夕浮的衣服。
祖章的衣服不少,还都是挺好的。对比起来,白夕浮的衣柜就简陋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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