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坡砚》第2章


“为什么?”
慕容真闻言,缓缓侧眼探去。“你问我,为什么?”
“呃,小的只是想知道,三爷追问二爷的行踪要做什么?”见他脸色微变,掠影不禁偷偷地连退数步。
看来,他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早知道就别问了。
“难道你就不能猜猜我的心思,学学你大哥成不成?你瞧瞧你大哥在我二哥身边帮了多少忙,而你呢?就只会给我扯后腿!究竟何时帮过我什么大忙了?”慕容真没好气地吼道:“还不赶快去?你以为你死站在这儿,消息就会自动地飘进你耳里不成?赶紧问出消息,咱们要追上脚步才成!”
“是!”
半年之后
“天底下的贴侍就属你最了不起,要你做的事,你没有半件做得好的。”慕容真骑着马走在淮阴县的城镇大路上。
“三爷,你就别这么说了,不都已经追查出二爷的下落了吗?不是咱们追不上二爷的脚步,而是你自个儿也有要事在身啊!”并骑在旁的掠影一脸无奈。“只要把这事先处理好,赶几日后下扬州,咱们再到南京瞧瞧嘛。”
三爷一年到头几乎都在外头巡视产业和收租税,哪有多余的时间寻什么宝啊?
寻宝固然重要,可巡视之事更重要。
话又说回来,南京有家票号传来消息,说是二爷曾要人上门提钱。
“哼。”慕容真冷哼了声。
现下知道二哥的行踪又如何?问题是追了半年还追不上,可真是教人觉得够呕的。
“三爷,到了。”掠影拉起马绳,随即下马,将马儿栓在商行门边的树上。
“去吧。”慕容真懒懒地挥了挥手,要他自行入内取帐本。
掠影点头入内,不一会,又随即快步走出。
“……三爷,这儿有张悠爷的手简。”
“小悠?”闻言,他随即接过手简一瞧,脸色不禁微变。
“三爷,有什么事吗?”
“那小子要我帮他一点忙,赶到徐州一趟。”啧,他还得要赶到扬州,这一去,可是会延误时间的。“掠影,这儿离徐州大约有多远?”
“说远倒也不会太远,快马跑个三四天,应该就可抵达。”他估算了下。
“这样子啊……”去个三四天,再回个三四天,他还打算再上一趟南京,这时间可得要掐得很紧才成了。
这小子说得相当紧急,似乎不去也不成,这下子可伤脑筋了。
“三爷,要走一趟徐州吗?”
慕容真忖了下,道:“走吧!”
兄弟有难,他也不能不管,况且,他就他这么一个弟弟而已,他若真是出了事,他可是会良心不安的。
寻宝、巡商行,什么都比不上兄弟重要;所有的事都等他到徐州之后再做打算吧。
第一章
在徐州处理完慕容悠的事后,慕容真终于来到南京城。
“你不知道?”
富丰票号里头传来慕容真毫不遏抑的怒吼声,掌柜颤巍巍地互搓双手,一副如临大敌的骇状,额上的汗水成串滑落,不是因为天候太热,而是因为眼前的慕容三爷向来脾气不佳。
“三爷,当时是二爷的贴侍带着一位姑娘上门兑银,我一时之间也没问清二爷的下榻之所,再者,那都已经是年前的事了。”
“年前的事?!”慕容真不由瞪大眼,继而玻鹆搜郏夯旱氐上蛏砼哉急缚锏奶獭!奥佑埃愦蛩闵夏娜ィ抗锤野鸦八登宄∥握乒竦乃担馐率悄昵暗氖拢俊?br /> 混蛋东西,居然敢诓他!
是他待他太好,让恃宠而骄了不成?
“呃,三爷,你别气,其实这消息是从别家商行打探来的,也没人同我说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而三爷又急着想知道二爷的行踪,所以我就随口提起。”这能怪他吗?
“你——”都什么当头了,他还能狡辩?
“三爷、三爷,你冷静一点,凡经过必留下痕迹,这好歹是条线索,是不?”掠影努力地劝说着。
慕容真闻言,微挑起眉,回头问着掌柜,“你知不知道同吹影一道进票号的姑娘是谁?”
“这个嘛……”掌柜进出一身冷汗,圆滚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栗。“那一日,我碰巧不在票号,所以也不清楚状况。”
“你不在这儿?你是死到哪儿去了?难道你不知道身为掌柜,不得擅离吗?”慕容真毫不客气地暴吼着。
走过之后,留下什么痕迹来着?
根本就是木头、根本就是猪,竟然来个一问三不知!
“那姑娘好像是西门姑娘。”突地一旁有人小小声地说着。
闻言,数只眼睛猛地朝声音来源盯去,瞧见开口的人是自家伙计,掌柜的忙跑过去一把将他拉到前头。
“快,把事情说清楚一点!”
伙计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开口,“我瞧见了那姑娘,长得挺像西门姑娘。”
“西门姑娘?”就这样?
“西门家在南京城倒也颇有名气,年前还贴了告示,热闹地办了不少花样。”
“我知道了,你说的是城东的西门家。”慕容真蓦地击掌。
伙计不禁微愣,方要开口,却见他随即扬声道:“走,咱们现下就立即赶到城东的西门家!”
话落,主仆两人随即如风般地离开富丰票号。
只见伙计依旧欲言又止地睇着大门外头,掌柜的抹了抹一头冷汗,没好气地道:“还瞧什么瞧?不赶紧干活去?”
“可是三爷他好像搞错地方了。”他说的不是城东的西门家,而是……
“去去去,你别以为方才替我解了围,现下就不用干活了!”
掌柜没好气地赶着他入内,压根不管他说了什么,伙计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决定这一回要躲得远远的,就算改日听到三爷的咆哮声,他也绝对不会再管闲事了。
城东 秋延街 西门书肆
书肆里空空无人,就连守店的伙计都忍不住打起盹来,而门外,一抹纤细的身影没发出半点声响地踏进书肆里,不动声色地走到伙计面前。
“小刘?”她轻唤着,水眸如刀地瞪着睡意正浓的伙计。
等半晌,依计即纤手一探,毫不客气地捏起伙计的耳朵。
“啊——”杀猪似的哀嚎响彻云霄,隐没在门外熙熙攘攘的人潮喧嚣声中。
“啊什么啊?本小姐还没找你算帐,你倒是先叫得鬼哭神号来着,怎么?是想要教外头的人以为本小姐苛待你了?”西门祖玻痄黉偎耸謷K在柳腰上,尽管神情苛薄、举止无情,但盛怒中的粉颜却依旧美得教人屏息。
“小姐……”伙计忙闭上嘴。
“你好大的胆子,谁要你在守店时打盹的?你就不怕在你打盹时,店里的东西便教人给偷光了?到时候你赔得起吗?”西门祖愈说愈气,拧在他耳朵上的力道不减反增。“再说,就算没客人,难道你就不会自动自发地洒扫店门吗?你以为你每日打盹便能够领饷?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
就说了,店里的生意每况愈下,肯定是和守店门的伙计有关,如今真是教她抓到尾巴了,瞧他怎么说!
“小,小姐,痛……”伙计吃痛地低喊着,“这店已经好久没有客人上门了,店门擦得再亮也没用,大伙闪都来不及了,谁还会来偷东西?”
“你说什么?!”声音微尖,手劲跟着上扬。
“啊啊啊——”
“你要是胆敢再胡说,信不信本小姐要你立刻回家吃自己?”西门祖嫌烦地甩开他,一脚将他踹离座位。
伙计赶忙逃到一旁,揉着快要掉落的红胀耳朵,很小声地说:“又不是我说的,是外头的人都这么说。”
西门府闹鬼,早在多年前便已是众所皆知的事啊!又不是现下才知道。
可闹鬼归闹鬼,西门书肆毕竟是南京第一大书肆,每逢出书之日,或是新纸稿出世之日,店里总是会涌现人潮,可热闹的光景也只有那么一天;过后,随即又回复到原本的清冷状态中。
“你说什么?!”西门祖美眸瞪去,柔荑指向门外,毫不客气地道:“滚,现下立即滚,到帐房领了饷就给我滚远一点,要我再瞧见你一回,非得要修理你一回不可!”
“你嚣张什么?!真以为老子是纸扎的老虎啊!”伙计也发火了,恶狠狠地走近她。“以往看在你是女流之辈的份上,所以不同你计较,可现下老子不干了,你别以为——啊——”
不等他话说完,西门祖一把抓起他往门外丢去。
“下辈子吧你!”她朝外啐了声,瞧外头熙来攘往的人潮,突地打住脚步,个个对她露出了惊诧眼光,还不忘伸出手指指点点,她不禁微收敛恼火,努力地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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