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示好团长》第5章


乌鸦鸦、乱轰轰的钻动人头,让她下定了决心。
戴绍琪毅然地转过身。
“这一生,也在进取。这分钟,却挂念谁。我会说,是唯独你不可失去。好风光,似幻似虚。谁明人生乐趣。我会说,为情为爱,仍然是对。”
(歌名/追 作词者/林夕)
台上响起了一个她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低声唱着她曾经在他车上播放过的一首广东歌——“追”。
戴绍琪震惊地停在原地,起了一臂鸡皮疙瘩。
“谁比你重要,成功了败了也完全无重要。谁比你重要,狂风与暴雨都因你燃烧。一追再追……”
她紧握住拳头,石像般地伫立在原地——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唱歌。
“你可不可以坐下,你挡到我了!”歌迷不耐烦地说道。
戴绍琪深吸了一口气,重新缩回原位里。
舞台灯光重新亮起,只照耀在杜宇身上——
长发披在他的胸前,他闭着眼拿着麦克风,表情十分投入。
“只想追赶生命里一分一秒。原来多么可笑,你是真正目标。一追再追,追踪一些生活最基本需要。原来早不缺少HA,有了你,即使平凡却最重要……”
他在告诉她什么?这首是为她而唱吗?或者他只是心血来潮想唱歌而已?
戴绍琪抓住桌上的烟盒,让烟盒的棱角刺入自己的掌心之中。
“只得你,会叫我彷佛人群里最重要。有了你,即使沉睡了,也在笑。”
戴绍琪望着杜宇,而他睁开了灿眸,直接捕捉住她的视线。
他定定地站在台上,目光那么露骨,看得那么专注,看到连歌迷也察觉有异,纷纷朝她投以异样的目光。
戴绍琪陡地低头,掩饰心慌地抽出一支烟,只是手指抖动得太厉害,她竟连打火机都点不着。
她一动也不动地低头抽着烟,努力忽略歌迷接踵而来的打量视线。拜托这些大姐们快点离场吧!她的脖子弯得很酸痛。
一根烟燃到了底,留着一头梦幻似波浪长发的贝斯手望月耀太,首先出现在她的视线内。
“有没有因为杜宇的歌声而痛哭流涕啊?”中日混血的望月耀太揉了下她的头发。
“为白亚文痛哭流涕吗?因为杜宇终于下定决心要抢走他的饭碗了?”她捻熄了烟,很开心终于有救星出现。
“你喔,嘴巴就是不饶人。”望月耀太迳自在她身边坐下,伸直了他穿着皮裤的长腿。
基于会喜欢巴布狄伦的女人就不应该被当作是一般女人的奇怪原则,“传奇”团员一开始就把戴绍琪当成哥儿们。而她在他们面前,也真的没有一般女人该有的别扭。
也许,面对杜宇时例外。望月耀太看了一眼那包被捏扁的烟盒。
“你又修眉毛了?”戴绍琪随口问道,只想在杜宇出现之前尽快恢复正常。
“对啊,会不会修得太细?”望月耀太认真地问道。
“你就算眉光剃光了也很帅。”戴绍琪有气无力地说道。
“看在你很诚实的分上,我就老实告诉你吧——杜宇没对谁唱过情歌。”望月耀太用手上的方形银戒敲敲她的头。
“可能他只是觉得我比较难搞。”她说。
“杜宇怕麻烦,难搞的他不会碰——除非他真的动了心。”理着个性平头的鼓手司马昭拿着一打啤酒出现。
“男人都一样,得到了就下会珍惜。”她的自言自语是要说服自己的。
“放心吧,你失恋的时候,我会陪在你身边的。”白亚文笑嘻嘻地抢过司马昭刚打开的啤酒,大喝了一口。
“你没事干么扯我后腿?我对绍琪可是一心一德、贯彻始终的。”
杜宇一肘勒住白亚文的脖子,眼睛只盯着戴绍琪。
戴绍琪胸口一窒,才清醒一些的脑子马上又变成一团浆糊。
杜宇朝她一笑,将白亚文往沙发一塞,踢开望月耀太的长腿,伸臂拉住戴绍琪的手臂将她拽入怀里,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白亚文忍不住鼓掌起来,司马昭吹了一声口啃。
戴绍琪胀红了脸。“你干么啦!”
“各位弟兄,我带走我女人了,你们随意狂欢啊,但是不要打手机来打扰哪。”杜宇没降低音量,不远处几名迟迟未离去的歌迷开始交头接耳。
“遵命,团长。”白亚文戏谵地行了个举手礼。
杜宇一挑眉,揽着戴绍琪的腰,大跨步地离开了PUB。
戴绍琪听到自己的防备随着他的脚步而被撕裂的声音,她板起脸,努力想找回刚才在PUB里考虑要和他分手的决心。
“我的歌声还不错吧?”他拉她走进停车场的暗处,低头咬着她的耳朵。
“既难听又嗯心。”她大唱反调。
“还在生我的气?昨天那张唱片难听、那家餐厅难吃、那个歌迷来找我签名,真的都不是我的错。”杜宇轻啄了下她的唇,戏谵地眨了眨眼。“苹果口味的护唇膏?你今天有备而来噢!”
她知道他讨厌吃苹果。
“你已经快三十岁了,为什么还这么油嘴滑舌的?”她双手插腰地问道。
“你才二十出头,是不是应该更青春无邪一点?”他反问,又将她揽回胸前。
“我的事不用你管。”
戴绍琪苦恼地扯着自己的头发——天啊,她愈想愈觉得可怕。
她好像、似乎、仿佛在“迷恋”他啊!
“我的脚都踩进去一半了,你要我如何不管?”他不明白为什么她总是缺乏安全感,也一直在等待她敞开心胸告诉他真正的原因。
“你把脚抬高,不就跨出去了。”她昂起下颚,挑衅地说道。
“你想和我分手?”他目光如炬地盯着她。
戴绍琪倒抽了一口气,蓦地别开头。
“随便你怎么说,我要走了。”她飞快地转过身,用最快的速度跑离他。
她喘着气,痛苦从微张的口中吐泄而出,只是粗重的呼吸声掩盖了那微弱的呜咽。
他没追来!
戴绍琪咬住自己的手背,不准自己哭出声。
“口是心非的别扭小骗子。”
杜宇的长臂锁住她的腰,将她身子往后一扯。
她脚步才一阵踉舱,旋即在下一刻被人打横抱起。
“你到底在怕什么?”杜宇直截了当地问道。
“我怕你,这样可以了吧!”她大吼着,踢动着双腿只想跳离他。
杜宇对她的挣扎视若无睹,迳自大跨步走向他的吉普车。
她忿忿地抡起拳头捶他的肩膀、咬他的手臂,撒泼得像只小野猫,奸不容易他停下来看了她一眼——
却是同情的眼神。
她猛打了个冷颤,一动不动地由着他塞进车厢里。
杜宇发动引擎,打开冷气。手指才习惯性地将长发往后一拨,便从眼尾余光看见她正打算要夺门而出。
他快手按下中控锁,来不及克制力道的手掌已经直接握住她的上臂。
“你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我不是年轻小伙子,经不起你太多次这种戏剧化的转变!”他脸庞绷紧,额上青筋毕现。
“那正好,反正我也要不起你。你放开我!”她的手臂被他捏得有多痛,她反抗的手指掐入他的臂肌时就有多用力。
杜宇深吸了口气,手掌转而压住她的肩膀,不让她有侧身的机会。
“什么叫做你要不起我?我不是挂了标签的货品。”他看着她痛苦地烙入唇间的贝齿,下禁放缓了口气。“我再问一次——你究竟在怕什么?”
“我说过了——我怕你。”
“怕我什么?怕我发现你其实一文下值、怕我见异思迁、栘情别恋?怕我得到了你之后,又对你弃之如敞屣?”杜宇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极具个性的凤眼溢满了恐惧。“老天!你就为了这些假设性的后果,而对我投了一堆反对票?”
“你以为我喜欢这样吗?”她捣住自己的耳朵,放声大叫。
“我要喜欢你到什么样的程度,你才会有安全感呢?”杜宇将她搂至胸前,下颚顶住她的发丝,像父亲抱着一个孩子。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喜欢我?”她低喃着,下住地摇头。
杜宇望着她,却忍不住联想到童年时的一段回忆——
七岁时,他在公园捡过一条被打成奄奄一息的小黄狗回家疗伤。岂料小黄狗不但不领情,反而对着他又叫又咬了整整半个月。一个月后,小黄狗才愿意任由他抚着毛发而不咬上他一、两口。
可他从没想过要放弃——谁要他喜欢小黄狗乌溜溜的眼,怎么样也要让它成为自己的好朋友。
他从小就固执——他老妈老是这么说。而他现在相信了。
“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我喜欢你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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