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别跑！》第9章

的“刺猬”呢……不过，挺可爱的啊……
舞台上空荡荡的。
没有人上台。
什么人，这么神秘？
低低的议论声渐渐响起，嘈杂声越来越响。
“呃……”意料之外的事情让主持人再次上台救场，“也许是女孩子太紧张了……我们再次掌声欢迎——苏伊月同学！”一滴冷汗泄露了她的情绪。千万，别搞砸了……
“怎么办？”
“上台表演。”见死不救的样子。
“我……”不行！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她瞪着他。
“那你说，该怎么办？”把问题丢了回去，挑挑眉，少年漂亮的脸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他说过，她可以成为这次学园祭上最美丽的风景。正好，不如将计就计，证明一下他的论断也不错啊……
“我……”语塞。她不知道……
……
“躲不掉的，‘冰帝学院’上万的学生都等着呢。”轻轻地吐出一句话。“抱歉，这点我帮不了你。”即使是把握学校实权的学生会会长，也是没有权利去扫各位同学的兴的。
……
表情无措。
然而却慢慢恢复淡然。眼里无波。
是啊……她都快忘了……她是一个人，一个人。没有人能帮她，她……真的差点忘了……
“不过，我会一直陪着你。”叹了口气，他拍拍她的头，像对待一个还未长大的孩子。
……又是那一脸的防备。她表情让他觉得自己像那只欺负小红帽的大灰狼。
心痛了……
“你会唱歌吧？”
“会一点……”
“那就行了，放轻松点，只要唱完全场就行了。”他露出一个令人安心的微笑。
第八章
“……”
沉默。
裴星宇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这里有吉他吗？”半晌，她开口，眼神淡淡。
“当然！”他笑起来。决定好了吗？
“那……走吧。”
“恩？”
深吸一口气，嘴角浮现出一抹奇异的微笑。糅合了自信，平静，以及……深深的漠然，“……属于我的舞台……”
“不对，是‘我们’的舞台。”他勾起笑容，浅色的眸子清澈如镜。
她怔住，看着他指了指舞台上的那架豪华巨大的钢琴，许久，微微地，笑起来。
“对，是‘我们’的舞台。”
＊
“怎么还没出来？那个叫苏伊月在搞什么？”
“对啊，是不是主持人报错了？‘苏伊月’这个名字我可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耶……”
几分钟过去了，舞台上依旧没有人影。
没有人可以再安静下来。
直到。
悦耳的钢琴声响起。
一道颀长的身影坐在那架巨大的钢琴前，精致得如同钢琴家般的双手在琴键上优雅自如地滑动着。行云流水。淡淡的银白色月光朦胧地笼罩在他身上，修长而苍白的指骨，在月光下，竟带着一种女气的妖娆。天使……抑或是月光下的精灵……如此一个少年。
“天！是裴星宇！”一些眼尖的女孩失声叫了出来。然后激动地捂着嘴巴，热泪盈眶。那个“神”一般的裴星宇……今天，在她们面前像王子一般地……弹奏着……该不会是做梦吧？！
黯淡的灯光虚无地飘在他的周围。钢琴侧着放，少年留个台下一个唯美俊逸的侧脸。羽翼般的睫毛透着光亮，斜斜长长的亚麻色发丝随着他的动作轻扬起来，带起唇角一抹似乎从未变过的稳雅微笑。光芒，亮如白昼的光芒，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一切都显得虚幻。
所有人都沉醉在美妙的乐声和弹奏者的绝代风华里。少年的嘴角扬起了淡笑。琴声轻缓地停止。
一切寂静，一切归于虚无。什么也没有了。琴声，说话声，欢呼声……呼吸声。
结束了吗？
台下的人们惋惜地互相问道。这么难得的机会……
这时。
光线昏暗的舞台中央，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轻轻的叹息。随后，吉他的琴弦被轻轻拨动。清淡干净的乐声。
然后。
所有人都看到了，黯淡的灯光下。
漆黑浓密的头发微微蜷曲着，细细柔柔的光泽，娇小的身影，坐在舞台中央的阶梯上，抱着吉他，垂首熟练地拨弄着琴弦。灯光很暗，看不清少女的脸。
众人渐渐安静下来，不由自主地，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
“白色天空落下了雪，快乐在另一个世界，”逆着光，少女静静地唱。淡漠的语调，微颤却异常清澈的声音低低地浅唱着。
像是一股清澈冰凉的泉水，潺潺地流过人们的心房——
“伴着风干的眼泪
雪花摔碎在白色地面
星夜抖动着透明的翅膀
美人鱼在歌唱
……“
寒玉般的眼眸闪闪地亮着光，平静的歌声有着一种让人无法不被吸引的奇异的魔力。
“记忆在空气中旋转
你已不记得 那个暴风雨的夜晚
美人鱼啊 轻轻地唱
天亮了 忧伤的王子
说晚安
泡沫的微光 天使的笑
幻化的双脚 跳着疼痛的舞蹈
……“
纯净无垢的歌声中糅进了深深的，浓得化不开的忧伤。低柔的嗓音，轻得近乎于呢喃，却精确无比地撞进了所有听众的心脏。人们小心翼翼地呼吸着。
钢琴声再度响起，与歌声配合得天衣无缝。
一种莫名的气氛，笼罩住了整个舞台——
“美人鱼啊 轻轻地笑
看着她的王子
忧伤的舞蹈
……“
少女安静地唱着。歌声恬淡，神情忧伤。
夜凉如水。
星光朦胧地弥漫着，飘浮着。月华下。
小美人鱼忧伤地唱着。她的身后，仿佛真的是一片波涛汹涌的蔚蓝的大海，海风轻轻地吹着，拂起她洁白的裙摆。
安静恬美的钢琴声中隐约地有种莫名的情绪渗透进来，可是所有人都已经陶醉在那清冷纯净的歌声中，没有人察觉到了这一微妙的变化。舞台上那个忧伤的少女沐浴在月光下，通身银白色光华，如同传说中的美人鱼一般神秘美丽。
“白色天空落下了雪
快乐在另一个世界
水晶般的泪
终于被遗忘在梦碎的另一面
……“
再一次的寂静。
少女从阶梯上站了起来，抱着吉他。
坐在钢琴前的俊秀少年走到她的身边，拉住她的手，浅笑着鞠躬，谢幕。然后快速地退场。
人们这时才反应过来。
“安可——安可！”不知谁喊了一声。接着又有一些人跟着喊，“安可！安可——”声音越来越多，一点一点地积聚在一起，终于——
如同潮水——
如同雷鸣——
如同暴风雨般的——
“安可！安可！安可——”震破云霄的“安可”声在“冰帝学院”偌大的广场中心响起，在大教堂的上空久久回荡着……
“学园祭”的第一个夜晚实在是太精彩了！有太多太多的惊喜，太多太多的震撼！人们兴奋地想着。
星星悄悄躲进了云里，月亮也隐去了半边脸。
只是那个神秘的女孩，再也没有在人们期待兴奋的眼神中从舞台后方出现。
她就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飓风，在给所有人以席卷全场的强烈的震撼后，迅速地离开，然后消失不见。
＊＊
月华如水。两旁的樱花树不时地飘过一阵淡淡的清香，微凉的露水打湿了洁白的裙摆，鹅卵石铺就的小路潮湿柔软。
小巧的高跟鞋扣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少年停下脚步，皱这眉头看着身旁一脸苍白的少女。
“你没事吧？”
朦胧的雾气氤氲着，缭绕着，模糊了视线。
按着胸口小心地呼吸着，悄悄地平息下失序的心跳，抬头扯出一抹淡笑——“没事，”苏伊月轻描淡写地解释，“刚才有点紧张……”
顿了一下，她又继续说，“第一次……所以会紧张……”她镇定地说。
“哦？没事就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看着她心虚地移开眼，他轻轻地笑起来，“你现在就像在舞会上落跑的灰姑娘。”只不过留下的不是水晶鞋……
“是啊。”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她扫了一眼眼前的比女人还漂亮上十分的少年，调侃地开口，“而且连王子也跟着跑出来了。”
“我可以把这句话当作是夸奖吗？”他挑起眉。
“如果你认为是的话，”她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表情无辜，“那就是了。”
“……”没有回话，就这样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裴星宇不动声色地淡淡开口，“今天你很不一样。”很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