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找儿子的》第65章


和南子慕睡四季都不适合光腚,毕竟他都能将对方不动声色地踹出被子。
李行之打了个不轻不重地喷嚏,接着又轻咳了几声,等到南子慕的视线成功被他吸引过去,侯爷才做作地将外袍搭在小臂上,叹了个一波三折的气,南子慕还以为他下一秒就要唱起来了!
李行之意识到自己的表演过了火,于是连忙正色; 往回找补道:“唔……我走了。”
南子慕朝他晃了晃手:“不送。”
侯爷刻意拖拖拉拉地挪了半天; 愣是没挪出南子慕的房间。
替欢喜穿裤子穿到一半的山神终于忍不住了; 他大步走过去; 问:“请问侯爷这是间歇性残废还是天生脑残?”
“……”李行之盯着他映着葳蕤灯火的眼,鬼迷心窍地回答,“唔……都是吧。”
南子慕拿他没办法; 只好扒拉出侯爷手臂上挂着的外袍,并不温柔地替他穿上了,给侯爷系扣子的时候南子慕很认真,侯爷看他就看的更认真。
李行之的目光如有实质,在最短的时间里绕过了南子慕漂亮的指尖和脸,最后停留在他微微张开的唇上。
“我可以亲你一口吗?”侯爷不要脸道,“就一口。”
南子慕冲他一挑眉,似笑非笑道:“侯爷要不要去和红玉讨论一下,做梦的好处……唔。”
李行之的视线根本无法从他唇上移开,从前那个在侯爷人生中糊住他脑子的——那个写的大大的“理智”,被不知名的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他不自觉地想要去触碰那团柔软的东西,即便柔软的主人可能会暴揍他一顿。
可当你脑子里就只剩这一个念头的时候,脑子就自动放弃了理智。
我朝思暮想的人就在我眼前,既然我忍不住,那我为什么不能勇敢一点,亲下去呢?李行之如是想。
侯爷不但这么想,还这么做了,秉着一颗豁出去的心,李行之还在他的下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南子慕的左手被他不动声色地扣住,李行之继而又不紧不慢地舔过他才被咬过一口的下唇。
南子慕一开始被这一个突如其来的吻给亲懵了,片刻后他的意识和四肢复苏,终于在李行之身上重重推了一把。
但是没能推开。
“你想死吗?”南子慕抽出另一只手,强行将被侯爷扣住的那只手解救出来。
小欢喜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从被子里钻出了一个小脑袋,晶亮的黑眼珠饶有兴趣地盯着他俩。南子慕斜眼看过去,恼羞成怒道:“看什么?快滚去睡觉。”
欢喜鼓起两腮,将脑袋蒙住,继续当只鹌鹑。
“你要点脸行不行?让你亲了吗?”南子慕眉头微蹙,像只被惹毛的小野兽。
他发现李行之就属于那种给点火花都灿烂的人,对他稍稍温柔一些,他就能给你蹬鼻子上脸了!
侯爷的笑里带着歉意,像个犯错的小孩:“不好意思,实在没忍住。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南子慕当他放屁,一股脑地将侯爷往门外推去:“你还敢有下次……”
下一秒他俩之间就多了一扇不薄不厚的木门,侯爷在门外呆立了片刻,突然无声地笑了。南子慕平时要么不说话,要么开口对自己就是冷嘲热讽兼阴阳怪气,今天自己如此冒犯……他发现南子慕的话里愤怒不足,也没有表现出对自己的厌恶。
李行之用叠起来的折扇轻轻敲击着自己的手掌,心想今个真是大获全胜,不但得知了南子慕并不讨厌他,还收获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亲密接触。
侯爷心花怒放地往自己的卧房走去,脚步轻快,好在他的住处并不远,要不然这轻快的脚步迟早要发展成旋转跳跃。
屋里的南子慕淡然地坐在木桌旁,继续喝他那杯已经凉掉了的茶。他的下唇似乎被咬破了,被李行之舌头蹭过的一线冒着麻痒的暧昧。
山神不得不承认,方才李行之沉稳而温柔的气息欺过来的时候,他的脑子钝了一秒,接着心里涌起了一种千秋万载以来都不曾有过的——少年般的情怀,李行之衣襟上淡得几乎觉察不出的木质香气,席卷过他内心平静无波的湖面,刮起一阵转瞬即逝的大风。
至此仍震荡不休。
南子慕被自己奇怪的想法吓了一跳,接着烦躁地将空了的茶杯往桌上一推。
他又没经历过什么少年时期,又哪来的死而复生的少年情怀?
最后山神自己总结出一个答案:情怀都是扯他妈的蛋,我这心跳加速纯属被气的。
秋意伴着雾气渐趋渐浓,日头吝啬地洒下混着凉意的阳光。
李行之一晚上都没睡好,方才起来洗了把脸,就见小蓁急急忙忙地跑进他的房间,不停喘气道:“侯爷,丞相和丞相夫人来了,现在人都在大厅那边呢。”
俗话说“一日之计在于晨”,而应在侯爷身上的则是:一日之霉在于晨。
“一早就和扫把星犯冲。”李行之轻易将头发梳好,接着嘱咐小蓁道,“一会子慕要是起来,让他别往大厅那儿去,免得让李凤蓉那个老妖婆找茬。”
“是。”
“唔……还有,最近外边挺乱的,你让子慕别带欢喜去书院了,想吃外头的东西,就让其他下人跑腿。”
小蓁颔首说是。
李行之:“还有……”
小蓁连忙打断他:“小蓁明白,要顺着大人的意思,尽量别让他发火;还要偷偷去大人房间,看看他有没有盖好被子;无论大人起的多晚,都要叮嘱他吃早饭;若是今天大人心情烦躁,就把欢喜带去其他地方玩,以免大人迁怒小孩。”
“还有,别让他碰酒。”侯爷想想昨天在酒楼,要不是他多次絮叨阻止,南子慕恐怕还能喝几大缸。
虽说山神大人喝醉了也不发酒疯,但是人能睡得死沉,被捅一刀估计也醒不了的那种,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然而现在局势动荡,睡成猪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小蓁诺诺连声,完事后又催促李行之:“侯爷,丞相他们来了好一会了,太子妃娘娘大病初愈,恐怕一个人也应付不来……”
李行之这才正了正衣襟,向着大厅方向走去。
“侯爷阿,你可总算来了。”丞相从座椅上起身,又被李行之单手压了下去,“丞相不必多礼。”
侯爷自顾自地拉了条椅子来,与他们面对面坐着:“丞相怎么来的这么早,出什么大事了?”
丞相满脸的横肉微微扭动了起来,皱眉道:“侯爷你可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昨晚二皇子逼宫失败后,他带来的军队直奔皇宫,在路上被宋辰宋将军截下,宋将军真是人才,不过一晚的时间,那些三教九流混成的军队就纷纷归顺。”
“这里说句实话,我□□如今的军队实力真的太弱了,好在边境不再有冲突,要不然若匈奴来犯,我们恐怕是悬。”
是了,这个看似风平浪静的时代,底下其实是暗波汹涌。几年来官员们粉饰太平,匈奴也不曾进犯,不过恰好应了孟子的那一句——“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
国恒亡。
这皇帝他可以不当,但是这个腐朽的时代,他无论如何也要托起来。
李行之呷了一口茶:“宋辰,可是宋以理的第三子?”
“是他。他们家除了宋辞,也就这位宋将军还有几把刷子了,只是不知道……”丞相的两只细长的眼里闪着精明的光,“不知道是否能为我□□所用。”
“哦?丞相这话怎么说?”侯爷饶有兴趣地挑眉。
丞相似笑非笑道:“昨晚侯爷也看见了,宋以理那个老家伙装了怎么多年的猪,终于露出破绽了。”
李行之小幅度地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
宋以理既然能装猪装这么多年,没有理由突然在此时露出马脚。不过老百姓们想不到他们这么深,只会觉着宋家父子救驾有功。可是即便如此又如何?
他宋以理想好什么谋反的万全之策了?要说意图逼宫,扶二皇子上位,他连这位二皇子都杀了;要说他狼子野心,想让这天下姓宋,这位尚书大人有什么底气?
别说皇上还活着,就是诸位王爷,一个个都正值壮年。他宋以理就算是坐上了皇位,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顺,不仅朝中大臣和军中将士不会服,天下的老百姓们更不会服。
不过侯爷并不打算和这个随时有可能倒戈的丞相说太多,两人推杯换盏了大概有一盏茶的时间,坐在丞相旁边的李凤蓉终于道出了他们此行来的目的:“怎么我们都到了这么久了,姚瑛还不出来?”
自从李凤蓉的腿被马车压过之后,丞相府请了一堆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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