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亲亲》第6章


“你不知道——”楚菘眉鼓起勇气想说,却让路妈妈给打断了。
“婕宁!”路妈妈走进房里,难得的沉下脸。“我刚刚才听到楚妈妈说,你们这个周末要去露营,为什么没有先跟我说一声?”她还算开明,可是对女儿要出去玩两天一夜居然没有先报备,还是会生气的。
楚菘眉擦擦眼泪,替好友解围,“路妈妈,对不起,星期六是婕宁的生日,大哥跟二哥说要帮她庆生,我才建议去露营的,没有先跟路妈妈说,是我的不对。”
路妈妈点点头,“看在菘眉的份上,这次就算了。”算了算日期后,她咦了一声,“星期六不是你的生日呀!”
路婕宁解释:“是国历生日啦,我们在家里都过农历的。”
“你的国历生日也不是十二号,而是二十三号呀!”
她们面面相觑。
路婕宁立刻拿出身分证,“你看,我身分证上的生日,明明是四月十二日!”牡羊座没错嘛!
路妈妈肯定的说:“不!那一定是写错了!你的农历是三月二十三日妈祖生日,国历是四月二十三日没错。”开玩笑,就这么一个独生女儿,怎么可能连她的生日都记不住!
嗄?路婕宁是知道自己的农历生日,恰好跟妈祖生日同一天没错,可是国历生日错了?怎么会这样!
她不信地翻找出万年历来比对……国历果然是四月二十三日!
她愕然指着自己,“那我不就跟菘眉一样是金牛座的?”亏她十八年来还以牡羊座自居哩!“可是身分证为什么会是错的?不是要拿出生证明去办登记吗?”
“哪知?那时候是你爸爸去办的。”路妈妈耸耸肩,走到门外又转过头,“这次就算了,下回你要出去玩再不报备,我会生气的喔!”
“知道啦!”路婕宁仍然为自己其实是金牛座的事实震撼不已。
她回过神来,翻出注记着镇上男孩血型跟星座的笔记本,懊恼地说:“这下子我跟楚松枫不合啦,得另找目标了。”心里没有遗憾,纯粹只觉麻烦。或许她自己都没发现对楚松枫完全没有异样的情愫吧!
“我喜欢二哥。”楚菘眉发出细如蚊蚋的声音。她要抓住机会跟婕宁说清楚!
路婕宁没听见,边查笔记边喃喃自语着:“A型金牛可遇而不可求啊!”唉!又想到了楚崧桐。
如果不是她神经真的太大条,应该早发现楚崧桐在自己心里,一直都比楚松枫来得重要。
“我喜欢二哥。”楚菘眉提高声音说。
路婕宁这次听清楚了,瞪大眼睛指着好友,“你、你在开玩笑吧!”心里冒出了希望的泡泡。
楚菘眉的神情再认真不过了,“不管跟二哥的血型、星座配不配,我不信那个!我只知道要听听自己心底的声音——我喜欢二哥,比喜欢大哥还喜欢!”
好友脸上闪耀着坚定的光芒,路婕宁突然不太能肯定她所信奉的血型跟星座,真的能左右感情。
“你确定吗?”她有些迟疑,“楚松枫吊儿郎当的;楚崧桐则稳重多了,比较能给人安全感耶!”
楚菘眉眉眼都带着笑意,“所以我说谈感情要问问自己的心,星座与血型只是粗略的统计数字,怎么能一概论之!瞧!你不就跟大哥处得比较好吗?”
路婕宁还是坚持星座配对,“一定是我潜意识里就欣赏金牛座的男人啦!”
她似乎真的跟楚崧桐相处,远比跟楚松枫来得投契喔!扪心自问:她是以“好友的哥哥”来看待楚崧桐的,还是将他定位为朋友?
她厘不清楚,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他了,她无法确实定位他在自己心目中的关系。而且,究竟是何定位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只要知道他疼她、宠她,一想到能跟他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心就甜甜的,那就够了吧!
楚菘眉也不反驳她的嘴硬,只是温柔笑笑。“那我们换Mr。 Right啰!”
“这么简单就便宜你啊?”虽然有赚到的感觉,路婕宁还是得了便宜又卖乖!故意歪着头想,“原配通常都如何处置第三者呢?”
嘿嘿嘿,她终于能过过当坏女人的瘾了!
她故作阴狠的挨近好友,“我要欺负你,凌虐你,让你楚楚可怜的等你松枫哥哥来疼!哦呵呵——”
楚菘眉知道她是故意作弄,直接伸出手指往她腰上搔痒。
“哈哈哈!不要啦!我不敢了!”
在路婕宁频频求饶下,她才收手。
路婕宁擦擦笑出的泪,“好吧!为了表现我的宽宏,把楚松枫无偿换给你啦!”
“谢谢!”楚菘眉拉住好友的手,真诚道谢。
在爱情与友情间挣扎的苦她也稍有感觉,路婕宁不好意思地搔搔头。
“别谢我啦,咱们是互相成全。”
在她们交握的手里,未来的方向似乎已经确定,只不过从头到尾,似乎都没有人问过他们兄弟的意见。
那不重要。洁莉说:男人很笨,分不清楚有旺盛生命力的鲜花跟看似娇艳的假花,聪明的女人只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在Mr。 Right面前,展开最动人的姿态,他就会像蜜蜂般被吸引而来。
为了帮路婕宁过生日,楚崧桐硬是排除万难调出两天假期;虽然后来知道不是她的生日,但假都排了,还是依照计画去露营。
营地选在坪林偏僻的溪边,男人们俐落架好两座帐棚;女孩们则开心地拿起捞网抓虾。整个下午,她们清脆的笑声回荡在溪旁。
当太阳即将落下,天际染成一片晕红的时候,楚家兄弟也生好营火准备烤肉了。
烤肉的香味将她们引了回来,“哇!好好吃的样子!”
路婕宁才刚伸出手,楚崧桐就递过来一张湿纸巾。
“先把手擦干净。”
她擦完手之后,他马上叉起一片肉给她。
“好好吃喔!”路婕宁塞了满嘴的肉,转头将手中咬了一大口的肉片递给好友说:“菘眉,你快吃吃看,这肉烤得好嫩喔!”
“那已经咬过了,你自己吃吧!菘眉,这里也有!”楚松枫叉了一片新烤好的肉给她。
“哼!”路婕宁皱着鼻头,“自己吃就自己吃!”
楚崧桐爱怜地捏捏她小巧的鼻头,惹来她一阵哇哇大叫:“喂!你的手上有炭灰耶!”
“我帮你擦。”他拿出新的纸巾帮她擦掉鼻头的黑印,顺便以手指揩去她嘴角的肉渍,顺手放进嘴里吮着。
这个暧昧的动作他做得自然,她却赧红了脸,不好意思的偷望着火堆另一边的楚松枫跟楚菘眉——幸好他们没有注意到。
夕阳悄悄地下山,周遭的山峦化成一片漆黑,只有熊熊的营火燃着。火光照着人影,映在身后的岩壁,像张牙舞爪的怪兽!
路婕宁不自在地搓搓手臂上竖起的寒毛。
“会冷吗?”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楚崧桐的眼睛。
“不会啦!”她尴尬的笑笑,“怎么会冷呢!”
“你该不是会怕吧!”楚松枫果真是毒舌派,一出口就没好话。
她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怕?我怕什么!”一副你敢说我怕黑就翻脸的凶恶表情。
楚松枫先不怀好意的嘿嘿几声,接着降低声音说:“怕吊人树呀!”
“吊人树?”路婕宁的声音高了八度,又力持镇定的说:“什么是吊人树?”
“你看见溪边那棵大樟树了没?”
路婕宁点点头。
楚松枫的声音越来越低,“传说在日据时代,有许多不肯接受皇民化的坪林乡人,都被日本警察带到那棵已经有一百多年历史的大樟树下吊死,所以那棵树就叫作……吊人树!”
“骗骗骗……骗人!”路婕宁往身边的楚崧桐身上靠去,他身上传来的温暖稍稍驱走心底的寒意。
她斜瞄了眼那棵萧索的大樟树,旋即移回视线,死瞪着咧着笑脸的楚松枫,“你骗人!”
楚松枫双手一摊,“这在地方史志中都有记载的,骗你做什么?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会没人敢来这里露营?都是拜那棵吊人树之赐啊!”
路婕宁又往楚崧桐那里挨近。
楚崧桐瞪了弟弟一眼,“别乱说话!”揽着她的肩,“你别听松枫乱说,他故意吓唬你的。”
“嘿嘿,我怎么会怕呢?”路婕宁死不承认,其实心里怕死了!
回到营帐里,路婕宁心里还是直发毛,“菘眉,你会不会怕?”
背对着她整理睡袋的楚菘眉笑着说:“二哥是故意骗你的,别当真了。”
路婕宁没能听得进安慰,整颗心全笼罩在吊人树的恐怖阴影里,七上八下的,连帐外营火的火光都能想像成索命的冤魂,更别说呼呼的风声,更像冤魂的?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