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物语》第6章


终于让她落在他手中了,是报复她的时候,可……他却仍下不了手。甚至,他发觉自己仍和当年一样爱着她,她的情绪仍是牵动着他的心。
他究竟上辈子欠了她多少情债?累得这辈子还得要如此辛苦?
一仰头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又向服务生要了一杯同样的酒。
“密警龙头啥时也兼差当起‘酒国英雄’了?”一名长发丽人在楚飖对面的位子坐了下来。
“葛兰?”他看到她有些讶异。“你现在不是应该在英国?”快一年不见了,她仍是那么美。
“任务也有结束的时候吧。”能在这地方看到他是有些讶异,不过仍叫她心花怒放。“三更半夜还流连在这种地方,这不像是你的作风。”她知道的楚飖是挺严肃的一个人,对于个人生活更是严谨,啥事令他如此烦心,会在PUB徘徊至今不回去?
“人是会变的。”他淡淡一笑,高举酒杯,“和我喝一杯吧,祝什么好呢?”看了她一眼,“就庆祝你任务完成好了!”
葛兰抢先一步用手覆盖住他的杯口,“不对,你今天的样子有些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一向是个自律的人,会逼得他有如此失常样子的事,一定不寻常。
她担心的不是组织里的事,而是……楚飖个人的事。
他苦笑,“密警总部还没被抄,还能有什么事?”
“密警总部真被抄了,你们密警五君和‘影四彦’大概要放鞭炮庆祝,哪会是你现在这表情?说吧,有什么不如意的事也许可以告诉我,或许我能帮你什么忙。”她一直想走进他的世界,可她发觉他的世界对她而言是上了锁的,怎么也走不进去!
“葛兰,爱一个人很辛苦吧?”他晃着酒杯中的酒,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是很苦。”对于他突来的一问,她是有些讶异,不过,她回答得很顺口。“尤其是‘单向’的恋情。”说这话时,她的眼睛是盯着他看的。
她钟情他的事在组织中早不是秘密了,相信他也早知道了,只是……他对她的热情从来不予以回应。
“既然苦,为什么不放弃?”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放弃?怎么放?对一个人有了曾经沧海之感,这份感情是怎么也放不了了!”
他对于怀嫣的深情不也是如此?纵使她那么可恶!曾置他于死地,但这些和那似海深的情字相比,一切,好像都微不足道了。
他痛恨这种“感情用事”,在外他不可能表现出自己懦弱到令他自己痛恨的一面,然而,在孤自一人、在夜深人静、自己面对自己时,他必须承认这种“败笔”!
“所以多情者就活该。”
对于楚飖的话,葛兰怔了怔,然后低声的说:“你一向都是这样看待多情者?也就是这样,因此……因此你对于我的多情从来不予回应?”红着脸,她坚持把心里头的话说出来。
“葛兰。”他的话是针对自己的嘲讽,绝不是针对葛兰的,没想到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我没想到‘多情者’会如此令你看不起,我……”
楚飖叹了口气,“对不起,我的话不是针对你说的,是我自己不好。”误会的话,他想说清楚,对于葛兰那么温柔的女子,他不想伤她。“我自己就是个懦弱的多情者,你方才说的心情,我懂。”
曾经沧海?他对怀嫣不就是如此?正因为如此,当他对她幻灭时,就再也不相倍爱情了。
“那已经是曾经的事了,楚飖,你该忘了天煞门的那位贺小姐了。更何况她现在不是下落不明?”她一想到贺怀嫣,心里仍泛着酸味,她没亲眼见过贺怀嫣,不知道楚飖何以对贺怀嫣如此迷恋。“而且当初她不曾经对你痛下杀手?若不是你命大,只怕……”
“所以我说多情者活该!”他苦笑地摇着头。
“你到现在还……”虽然不甘心,她还是问:“还爱着她?”
“很矛盾的心情,一方面好像又爱着她,另一方面……又恨她。”
其实她早知道楚飖是很爱很爱贺怀嫣的,一个人若不是曾经深爱过一个人,又哪来被背叛时的恨之人骨和痛苦?
她……早知道的,不是?
“就算如此,你还是找不到她。”就因为楚飖和天煞门的渊源,对于天煞门的事,她总会特别注意。“她目前不在天煞门,而且生死成谜不是?”
“她目前就在我身边。”
“你……找到她了?”一股莫名的失落在她胸口扩散。
“她有求于我,自己找上了我。”他淡淡的说。
“只有在有求于你时才会找上你,这种女人……”她不屑地一皱眉,“你不会旧情未了到她要你帮啥忙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地满口答应了吧?”
楚飖把最后一口酒饮尽,站了起来,“葛兰,我的事你管太多了。有些晚了,我回去了。”
多情者都是活该?!葛兰想着方才他说的话,而他自己却甘作这样的傻瓜?
楚飖,贺怀嫣对你而言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你已漠视了她曾对你造成的伤害?
唉!多情总被无情伤。
你的心情……我该是最懂的。因为——
你爱她,她不爱你;而我爱你,你不爱我……
第三章
密警这个职务很辛苦,常常要忙到生活作息不正常,有时为了一个会议,数十名密警要员可能要关在会议室里待个六、七个钟头。六、七个钟头还算有人性,最长的纪录是三天两夜没走出会议室。
因此,密警要员闻“会议”色变。
这天,在开了近十二小时的会议后,楚飖才在凌晨时分踏入密警别馆。
“贺小姐呢?”他注意到书房的灯是暗的。怀嫣是夜猫子,晚上一点之前不会上床的,在这别馆,她习惯在书房里打发时间,怎地今天……他找了名属下来问。
“她今天身子一直不适,吃过药之后就睡了。”
“她怎么了?”
“感冒,而且烧得很厉害。八点左右聂雨长官来过,为她打了剂退烧针,那时退了烧,现在好像又烧了起来,幸好您回来了。”
“我去看看她。”
推开了房门,贺怀嫣一张因发烧而发红的脸立即映入眼中。楚飖快步向前,拿耳温枪往她算中一探——
“四十度二?!”老天!怎么这么烫?于是,他又为她补了一剂退烧针,折腾了半个小时之后,体温才渐渐地降了下来。
“龙将军,您累了一整天了,这里就交给属下吧。”一名守卫别馆安全的密警说。
“我不累,更何况她是我带来的,没理由是由你们照顾她,你下去吧,两点还要和上梯次的人交班呢。”他一向公私分明,带怀嫣暂居于此,他已觉不妥了,若还得劳烦属下照顾她,那也未免太过份了。
待属下走后,楚飖才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只是小小的感冒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她仍是怎么也学不会照顾自己。怀嫣八成多天前就不舒服了,只是她一直硬撑不看医生,这才把自己弄成这样!
这女人真是……
不自觉地,往事历历,仿佛又回到眼前。从前她生病也是他这样照顾着她,不是?
他的手抚上了她精巧可人的脸,最后流连在她不画而黛的眉上,顺着眉温柔地轻拂。
他的铁血无情到哪儿去了?他的孤傲冷绝到哪儿去了?他曾热情澎湃的心因她而冷凝过,原以为这身冷将跟着他以终了,没想到在这时候她又出现在他面前。
原以为遭背叛的恨意足以掩去心中仍暧昧不明的恋慕,毫无阻碍地从她身上索回她欠他的一切,可……他发觉他的心情背叛了他的意志。
他的温柔仍为她存在,他冷绝的心早在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不知不觉地消融了。
不!他不能容许这种感觉存在,就算知道它存在,仍不能让怀嫣知道,她是个精明厉害的女人,为了达到目的,她会不择手段地利用她周遭的“人力资源”。若让她知道他还爱着她,只怕他又要被她牵着鼻子走了。
有时不免想,如果她是普通女子就好了,他可以安安心心地爱她一辈子,可事与愿违。
怀嫣,我该拿你怎么办?楚飖澄净的眸子盛满了感情地看着她。只有在她沉睡时,他才能这样心无负担地看着她,沉睡中的她如同孩子一般,既纯真又可爱。
爱情像把火,有华丽炫目的火光,却也有把人烧成灰烬的可能。不管如何,一旦陷入其中,似乎就没了全身而退的可能!
极端的选择,怀嫣,你给了我什么样的选择?楚飖凝视着她,倾身把唇压上。
似乎在一瞬间,楚飖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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