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蔷薇新娘》第11章


“夏天到夏威夷游泳,冬天就到加拿大滑雪吗?真逍遥。
“这就叫做环太平洋资本家市民。
大岩刑警不知不觉折了回来,自以为幽默地说了一个不好笑的笑话。清吕木警长只是不屑地瞥了年轻的部属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而大岩刑警丝毫不以为意,迳自抽出记事本,摆好架势开始报告。
“嗯、据调查,村尾家还没有绝后,有人侥幸逃过一劫。”
“谁?”
“村尾夫妇的长女凉子,她结婚后住在藤泽市……”
“她丈夫从事什么职业?”
“据说是青年实业家。”
“清清楚地到底在干什么?”
“就是经营几家餐厅、小型旅社与咖啡屋。”
沟吕木警长沉默地点点头,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男子,他抱有一股莫名的反感。二十年来,他一直坚信模仿西洋玩意儿那一套的人绝对不是好东西。
如果说犯人与村尾家有仇,为何连婴儿与管家都不放过呢?村尾一家无论是死是活他都看不顺眼,但连婴儿也要灭口的行为,实在教人不寒而栗。
“我绝对饶不了这个凶手。
此时长相已无关紧要,沟吕木警长如同一个追缉丧心病狂的凶手,维护正义人权的斗士。
惨剧之后的第三天,村尾家举行了一场表面上的葬礼。丧主为长女凉子,其夫加纳卓也才是事实上主导仪式的人。五百名吊丧者聚集在宽广的宅邸内,相当于人数十分之一的花圈排放在四周围。
花村雅香仰望气候不稳定的天空。
“听说今年气候很不稳定。”
“是吗?我这辈子好像没有一年过得平顺,因为每年都有人喊今年不顺。”
绿川淳司不自在地将手放在黑领带结上,平时在美术馆工作根本不需要打领带,偶尔打扮成社会人士,反而觉得郁闷。
“这种阴天正适合举行葬礼,要是出大太阳,反而会让我想脱掉葬服,尽情跳舞。
伯父悠哉地说道,他的外貌十分适合穿丧服。此次他带著两名年轻人,假藉吊丧之名前来侦察。动机不单单来自梵谷的伪作,八条人命,而且死者体内没有留下一滴血,这桩离奇命案对于追踪吸血鬼的CRS而言,绝不能等闲视之。
雅香身穿黑色丧服,看起来就像个出身上等人家的千金小姐,她凑近淳司的耳边说道。
“这个事件好奇怪哦。”
“事件的奇怪成分只有百分之五十。
“另外百分之五十就不奇怪吗?”
“就是最正常的恶心,就像垃圾袋随处可见,但怎么看就是不美观。
淳司这番话既没有创意,而且缺乏活力,内心可说是百般不情愿,因为他感觉到又要被迫接受与美术馆无关的工作了。
参加葬礼的人们当中职业大多是“秘书”,村尾信弘生前与许多财经界人士在公私方面的交情都很融洽,但是在这个发生骇人听闻的灭门血案现场,为了避开大批媒体记者的包围,只能派遣秘书前来,虽令人有世态炎凉的感慨,但也是情有可原。
“你们是村尾先生的朋友码?”
一个麦克风冷不防挤到眼前,被淳司轻易闪过,原来早有记者群守在村尾家门前严阵以待了。
“我们是随从,有事请你问那位先生吧。
他指了指伯父的背影,对方却继续紧迫盯人。
“请问您前来参加这场葬礼有何感想?”
这些人除了这种问题外,就没有别的事情好问了吗?
“硬把麦克风塞到吊丧者面前,请问你做何感想?”
淳司反唇相讥,当场让对方碰了一鼻子灰,接著趁他愣住时迅速离开。非公职人员的一般市民应该有权拒绝记者强人所难的采访手段,吸血鬼应该算是一般市民吧,淳司心想。
伯父在签到后很快与其他吊丧者打成一片。
“我跟村尾先生做了两次交易,买了一些画,因为这几面之缘所以特地前来为他吊丧。
“您真是个重感情的人。”
“爱心与关怀是我生活的宗旨,可惜向来与金钱无缘。
这番话的后半句还算合理,但前半句的牛皮实在吹得太大了,淳司连忙拉著伯父的袖口。
“胡乱也该有个限度吧。
“我这叫客套,没有必要把内情一五一十说出来吧。
“再怎么隐瞒,总有一天会露出马脚,日本警察并没有你想像中无能。
“是吗?我总觉得这阵子尚未侦破的案子好及愈柬愈多了。
“因为犯人比警察能干。”
“你讲话比我还失酸刻薄。”
伯父故作吃惊貌,但后来与沟吕水警长针峰相对时,却立刻拿下绅士的假面具。
伯父与沟吕木警长正是所谓的八字不合、白眼相向。不过两人年龄总计一百一十岁,不好当面扯破脸。一旦确认对方有巴结的价值,伯父就会不择手段,他换成满脸的笑容做势寒喧。
“沟驴木警长,请教一下。”
“沟吕木!”
警长不满地订正,伯父不动声色地刻意挑起灰色的胡子。
“这个心狠手辣的凶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目前正在调查当中,而且内容不便透露给一般人。
“你这样就大小气了,狗吕木警长。”
“沟吕木!”
“身为一个热情的市民,我愿意协助警方办案,警方也应该放开胸襟与市民和平相处,这才是健全的民主社会。
沟吕木警长发出吼声,如同火山爆发一样,伯父依然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依我的浅见,我想村尾先生生前的交友情形才是搜查重点,特别是交情很深的。
伯父一本正经地野人献曝,这事实上是一种掩护作战。他负责缠住沟吕木警长,淳司与雅香趁机潜进府内搜查,这是计画中的第一步。
重要的证物全被警方没收,而淳司的要求也不多,只希望瞧一眼命案现场。
淳司尽可能装得若无其事从葬礼会场离去,雅香尾随在后。伪装成情侣的好处,就是在遭到盘问时,雅香有混淆对方视听的本事。虽然雅香自己并不承认,但她就算在闲聊时,也经常让对方模不著头绪。
淳司与雅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以混进宽广的宅邸内,由于内部面积实在太大,而且所有人全聚集在葬礼会,所以两人蹑手蹑脚地从大厅钻进走廊,他们选择依序往内,最后来到了地下室。虽然上了锁,但只需一根铁丝,不用三十秒就开了,这是淳司的拿手绝活。
看来村尾信弘是个重视外表的人,眼前这个舞台设备的几近完美,如果没有遭到破坏的话。地下室等于是一个传统科学实验电影的舞台,布满了不知名的实验与器材,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缺了一个白发白衣的瘦小老人。烧瓶与浇杯的碎片散落一地,混合药水的异臭从变色的墙壁中溢出,雅香不悦地耸耸肩膀。
“教练,会不会是后天性的患者啊?
“很有可能。”
淳司在答覆后不禁暗自咕哝,喊我教练我不应该回话,我根本就不喜欢这种称呼,但话又说回来,到底该怎么喊才好呢?这又是一个难题。
无论如何,现在必须完成最重要的任务。淳司与雅香两人尽量避免在原地待太久,紧接著移往一楼,来到命案现场,仔细端详天津地毯的表面。
“这地球好漂亮,彷佛被舔得一乾二净,不留一丝痕迹,日本警察并没有大家所说的这么无能。
“教练,要不要到厨房看看?
“厨房有什么好看的?”
“我刚刚瞄了一眼,里头有一台大冰箱,我想看看底下。
“为什么?”
淳司的疑惑是理所当然的,经过雅香的说明才明白,原来花村家曾遭人闯空门,但适逢中元有人前来送礼,小偷连忙夺门而出之际跌了一跤还扭到脚,结果不幸被逮。当时小偷偷走的信用卡一直找不到,半年才后在更换新冰箱时发现掉在底下。
不久厨房引起一阵骚动,大块头的沟吕水警长立刻往厨房移动。大岩刑警的脸色陈红阵绿的看著眼前身穿丧服的小美女。
“喂、发生什么事了?”
“因为、这位小姐移开冰箱在找东西……”
“找连动也没动哦,我只是打开冰箱拿水喝罢了。”
雅香故意睁圆双眼,刻意在满腹狐疑的沟吕木警长面前装出乖宝宝的模样。
“凭我的力气,怎么有办法移动那么大的冰箱嘛,从外表怎么看,雅香都不像是个能单手移开四门冰箱的怪力女,就连沟吕木警长也不得不屈服于一般的常理,怒气冲冲地斥责部属。
“不芟胡说八道,赶快去监视真正可疑的人物。
他接著回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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