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象是‘Lu"吧!” “他染头发了耶!这样看起来更酷。” “他怎么瘦成那样?是不是男人啊!” “他看起来还是很男人啊……” 白郡尧听到这里,不由得赞同似地点点头,律砚勋看起来没几两肉,但他的容貌并不偏中性,气质也不流于软弱,重点是,他有肌肉,绝不是像外表那样。 说到这个,白郡尧就想到自己。他只有一七五,身材标准,但是跟律砚勋站在一起就高低立见。 够不平衡的…… 此时,导演喊了“卡”与“休息十分钟”的话,一群工作人员全放松下来,白郡尧绕过一大圈,才勉强在人群里找到个缺口挤到中心,他朝给白眼的观众一个尴尬的微笑,才专注在那一群工作人员中找寻律砚勋的身影。 终于,白郡尧看见坐在海滩椅上面无表情,正让造型师整理造型与补妆的律砚勋,蓓妮就站在他身边,不知在跟他说什么,他突然皱眉扮了个无辜的模样。 蓓妮背对着白郡尧,但白郡尧知道蓓妮一定受不了的拍拍额头,然后夸张的耸肩,以意大利语咕哝着什么,果不然蓓妮真的拍拍额头,两手一摊,耸肩,更激动的对律砚勋讲话。 律砚勋突然朝造型师与蓓妮打了个手势,两人一见,相偕离去。 白郡尧望着律砚勋走离人群,拒绝签名,冷酷地到角落去。白郡尧不由自主的跟了过去,只见律砚勋找了颗树倚着,先点了根烟,才取出手中的NOKIA 6800,开始打电话。 白郡尧呆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身上手机的铃声,这个铃声是律砚勋替他编的,由于先前都是转振动,根本没听过,之后来欧洲视察,才转成铃声,只是律砚勋编的这个乐曲,他从来没听过。 是后来他偶然在法国的街头听到电台在播,才知道原来铃声是一首由“Six pence”(啷当六便士)唱的,名叫“Breathe Your Name”的歌。 那时女主唱正好唱到铃声的部份,白郡尧侧耳聆听着她的歌声,听着歌词—— But you"re in my heart I can feel your beat And you move my mind From behind the wheel When I lose my control I can only breathe your name I can only breathe your name(注2) (中译:但我总想着你 感觉你的心跳 你总能动摇我心 当我惊慌失措失去方向时 我只能呼唤着你 我只能呼唤着你。) 白郡尧几乎站不住脚,律砚勋真是无所不在,连手机的铃声也要昭示他的心意。 真是败给他了……白郡尧觉得自己不沦陷也难。 现在只要听到铃声,白郡尧都会先呆个两秒才接电话。 即便律砚勋就在几步之遥的此时此刻,也不例外,他顿住脚步,低头在口袋里找手机,好不容易找到,还来不及接听,人就被个冲力扑倒。他眼前一花,好一会儿才发觉自己被抱在一个怀抱里。 他的眼镜被撞歪,但幸好没坏,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帮他将眼镜扶正,他这才看清抱住自己的人是律砚勋。 “尧?”律砚勋扶起白郡尧,拉着他的手不放,眼眸热情不已的盯着他,仍不是很确定的问。 “对,我被你撞得差点吐。”幸好他中午没什么吃。白郡尧没看律砚勋,反而低头找他被撞掉的手机,见手机落在草地上,他挣开律砚勋的手,弯身拾起,检查有无损坏。 “尧,你怎么会来?”律砚勋站在原地,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看他与口吻讲话。 “我不能来伦敦吗?它是你家啊?”白郡尧确定手机无碍后才收好它,听见律砚勋的问话,斜眸瞥眼站在自己身后不到一步之遥的律砚勋。 “没有,只是你先前都没说,我以为你还在台湾。”律砚勋的声音低沉中微带颤音,看得出来他很想抱白郡尧,只不过怕被白郡尧推开。 不,他若是抱了,一定会被白郡尧推开,因他们身处于公众场合,方才扑抱住白郡尧的行径不难保已经被狗仔拍下来,虽然律砚勋并不在意,但是他知道白郡尧在意得要死,只好忍住。 “我已经离开台湾一个月了。” “一个月?” “嗯,我到欧洲来视察,回去要写报告,不过我请一星期的年假……” “真、真的吗?” “嗯。”白郡尧左顾右盼,就是不看律砚勋。 “那你剩几天年假?” “五天。” “五天,那这五天你都要待在那里?” “你管……” “LU!”蓓妮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该工作了!” “哦!”律砚勋应一声,看着白郡尧,“你要不要一起来?” “去哪?”口里虽是如此问着,白郡尧已经跟着律砚勋走。 “看我拍广告。”律砚勋眼眸放射着炙热的情感。 看在白郡尧眼底,背脊却爬满寒意,他知道那就是律砚勋称之为“最热情”的眼神,但对白郡尧而言,那只代表着“恐怖”与“专一”。白郡尧想逃开律砚勋,却又不想离开,因为他知道他仍无法像律砚勋一样只看他一个人。白郡尧也害怕要是他变得只容得下律砚勋一人,日后他们的感情有裂痕时,该怎么办? 白郡尧能感受得到律砚勋用眼神在爱抚他,一股热意因此撩起,驱走周身的寒意,让他感到不安。 “YAO!”蓓妮看见律砚勋身旁的白郡尧,热情的抱住他,但扑了个空,她头一偏,迎上律砚勋不爽的瞪视,她无视于律砚勋的不悦,挽住白郡尧的手臂,“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Hi, 蓓妮。”白郡尧微微一笑,另一只手拍拍律砚勋的肩,律砚勋给他一个苦笑,他心一痛,将手臂自蓓妮怀中拉出,迎上律砚勋未曾移开的视线,回给他一个真诚的笑,对蓓妮说:“好久不见。” 他们三人一回到原地,律砚勋立刻被捉去工作,蓓妮则陪着白郡尧站在一旁看他工作。 “来伦敦找LU?”蓓妮知道白郡尧懂法语,因而刻意使用法语问,为的是避开一群英语系国家的观众偷听。 “嗯。”白郡尧腼腆的笑了笑,颔首。 “那真是太好了,LU很想你,一直想趁工作的空档偷飞回台湾看你,现在你来了,我就不用睡在他的房门前守着他了。” “真的假的?”律砚勋从来没提过。 “LU向来不按牌理出牌,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那天发神经跑去台湾找你。”蓓妮耸耸肩,“为了杜绝这个可能性,我只好牺牲一点。” 白郡尧深吸口气,“他应该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那是因为你还不够了解他,有时候我觉得LU没有什么在乎的人事物,所以他可以很洒脱,不在意任何事情。这样的人,没有什么弱点,很难去掌控。我认识他十几年,还没有看过他为了什么人或事丢下工作不管的……” 听蓓妮说到这儿,白郡尧立刻猜到她想讲什么,但他还是故作不知地看眼律砚勋。 律砚勋穿著深黑色的西装,配上宝蓝色的衬衫,打着银灰斜纹领带,看起来像商界菁英的他,加上那颗搞怪头,就有种说不出诡异。广告的感觉也怪怪的,不过NOKIA的广告除了搭配XX电信或是XX大哥大他看得懂之外,没有一只他看得懂。 “我相信他是很敬业的人。”不知道说什么的白郡尧只能这么说。 “YAO,如果你不喜欢他,要给他一个明确的响应哦!”蓓妮突然低声道。 白郡尧讶然以对,蓓妮见了笑道:“拜托,我认识LU多久了?他喜欢你,为你失常这一点我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是最近才这样吧?”白郡尧只能这么说,因为更早之前他根本没注意到律砚勋有什么异样,或者该说,没有现在这么重视他。 “很早之前我就知道他心里有人,是最近才看到本尊。”蓓妮说这话时,是看着白郡尧的,白郡尧从她眼中看不到反对,心想也许是外国人对这种事比较能接受吧,却没料到蓓妮紧接的话语会正击他的内心。“虽然我不了解同性恋,也不是很能接受这种事,如果你对LU有意,我要请你给LU幸福,如果你对他无意,请你别伤害他。” “我没有伤害他的意思。”白郡尧只能说他才刚开始喜欢律砚勋,并不是对他无意,而是才刚结束一段痴恋的他,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给律砚勋相同的响应。 “我想也是,因为你来找他了,不是吗?”蓓妮洞悉地问。 “我……”白郡尧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了,他只知道他已经可以试着响应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