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级簿》第12章


但是小组其他成员,特别是那些比利时人。经常闹些争权的角逐。他们虽是前殖民统治者,自以为一一也许是正确的一一对扎伊尔的政治和文化比我们这些人知道得多。因而自封为扎伊尔的保护人。问题是他们根本没有能力来指挥这样的调查工作。于是他们就变而发泄他们的不满,对他们不同意的决定,就跟他们的德国甚至少数美国同事在背地里滴哺咕咕。无论怎样那病毒并未潜藏、不露声色、让我们有时问去解决我们之间的细微分歧。我们毕竟处于战斗状态中,要消化吸收能够获得的每一则信息,来了解内地发生的情况。我们知道这种病毒的新病案仍在继续出现。但是次数多少?多少人已经隔离?是否已采取了一切必要的防止疫情传播的措施?
我们还有另一问题需要解决:乔尔·布雷曼率领的前往疫情现场的先遣小组出了什么事了?按理说,他们早已该来到扬布库了,他们到达金沙萨几小时后就被送上飞机前来此地了。我们很担心他们。那地区什么事都可能发生。我们所知道的一切就是:离开金沙萨后,该小组飞进本巴(Bumba),扬布库南边大约八十英里的一个港市。但那是五天以前。迄今没有他们的信息。考虑了一下,我党得可能有一个相对简单的解决办法。根据我在扎伊尔的经验,跟这个国家的任何人接触,最好的办法是通过传教士。传教士们在非洲有他们自己经营的高效率的“丛林电讯”,在扎伊尔也不例外。在金沙萨调查了一下,我获悉北美教会组织在离扬布库不太远的地方设立了一个野外工作站,他们有一台无线电用来跟金沙萨的同事每天联系。第二天早晨我便来到金沙萨教会组织的办公室,守在无线电旁等待扬布库方面来话。跟那边的传教士一接上话,我就向对方说明我们遇到的问题,询问传教士中能否派人搜寻乔尔·布雷曼和他的小组其他人员,或者把他们找到无线电前来,如果办不到这些,能否查出乔尔·布雷曼那些人出了什么事了?
对方向我保证,当晚一定有人用无线电给我回话。
12个小时后,我回到传教士组织中心。有了好消息。已经找到乔尔一行人了。每个人都很好。乔尔明晨将亲自来话。那时,我对乔尔还不太了解,后来彼此都很熟悉。乔尔身高六英尺以上,讲话嗓音甜美,典型的男中音,使你联想到广播电台的深夜节目播音员。为人老实,不搞圆滑作风。他渴望的莫过于攻克咄咄逼人的威胁性的挑战,所以他放弃在密执安州任公共卫生官员的职应来参与这偏远贫困地区的调查。他的法语讲得很流利,尽管明显地拖着腔。他曾在前法属西非多年,试图制止天花流行。他对非洲文化有很好的理解:当我们终于能够直接通话时,乔尔向我讲述了他的小组离开金沙萨以后的遭遇。
“扎伊尔空军把我们甩下了——真是这样”,他说,这事是到达本巴之后。“飞机在机场跑道上降落后,驾驶员不肯关机,一个像自行车打气筒的东西就能使它伸高四十英尺。此外,天线顶端还装了两条电线,可接收微弱的无线电信号。无线电本身插入吉普车的电池。它运作了,真叫我高兴。至少,我在金沙萨试用它时,它确实运作了。我到达目地后:——无论是哪里,它能否同样很好地运作,就难预料了。
当我们做好准备,即将离开金沙萨的前两天,消息传来,扬布库的疫情已显得减弱了,但是没有人能肯定危险是否已经过去。就我们所知,这种疾病可能仍在丛林中蔓延。这个消息使得我们更有必要在疫情传播的踪迹没有消失或在农村广为传播发展到不可收拾之前,尽快在金沙萨再有一个调查小组。
终于,出发北行的日子到了。那是10月30日,正是我到达金沙萨一周之后。一大早,三个小组的成员一一扬布库小组和另两个人数较少,一个由西蒙带领,一个由我带领的小组——都来到了恩吉利(N‘djili)军用机场,等在那里看着机场工作人员将三辆吉普车,四十桶内燃机燃料,几箱军用品粮食和其他所需物资装上C一130飞机。我看着看着,突然一种熟悉的不安的思绪——焦急与兴奋的期待相交织——涌上心头。在这以前,我从来没有做过现在这样的事。很难料前景如何。不能等待,就要启程了。
不幸,我们却必须等待。
我们坐到飞机一侧折迭式小座位上后,满怀信心地等着飞机马上起飞。毫无动静。
引擎没有发动。机身纹丝未动。我们又等待了好久。还是没有动静。终于,耽搁的原因清楚了。外边柏油路上,空军司令员正在同本机飞行员谈话,必须等他的上级朋友——也许,他打开C一130的后门,叫我们带着自己的东西赶快离开,我们一走下飞机,他们马上就飞走了。“
他们在前往扬布库的途中,乔尔继续说,遇到村庄便停下来询问有没有人病了。虽然他们沿途没有发现新的病例,但是村民们却显然知道疫情的危险。人们纷纷跑来,挤在他们车子周围,被这种疾病吓呆了。许多村庄自己搞起了隔离检疫。陌生人不得进村,本村居民出外时间长了,回来后也要检查有无疾病症状。过去多年防治天花的经验,村民懂得了这种强制检疫的必要。
乔尔一行人抵达扬布库以后,发现那里已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医院里的人已经逃空了,医务人员中不少人已死于这种病毒。自以为接触过这种病的扎伊尔人全都跑回自己村里去了。留下来的人在恐惧中等待着弄清自己是否受了感染。比尔·克洛思在他后来写的小说《埃波拉》中对这番情景作了很好的描述。虽然是小说,它对扬布库那场疫情爆发的记叙,事实上是对1976年那地方发生的一切事件的最佳研究与最准确的记叙。乔尔告诉我,他怀疑扬布库医院不但远非病人的庇护所,实际上还助长了这种疫病的传播。灭菌技术——尤其是反复使用同一皮下注射的针头一一无疑是传染的主要媒介之一。“我们仍听到新的病例发生,”乔尔说,“问题在于我们不能断定它们肯定就是这一特殊的病毒。由于医院倒闭了,人们不再来扬布库了。他们躲在他们的村子里,因此对形势很难作到全面的了解。”
结束这次通话时,我对乔尔说我们将同扎伊尔军方联系,试图请他们派机到本巴去把他们接回来。但是,想找人飞往本巴,可不容易。就扎伊尔军方官员来说,以为这种病毒是空气传播的,他们只要在本巴吸口气,就得死亡。更糟的是我无法使他们确信乔尔一行人中没有一个人受感染。于是我们就转向比尔求援。
虽然我刚认识比尔不久,我却很信任他,我觉得在组织管理方面他是一个天才,否则怎么说明他主办玛玛那摸医院的功效呢?在一个到处贪污腐化的国家里,他拒绝容忍懒散与低效率的作风。此外,他还是个乐观主义者。当初激励他首先志愿到血腥的叛乱中心行医的理想主义热情,至今仍在。如果换了别人,在如此紧张和挫折下碑就会放弃努力了,所以,当比尔会见蒙博托后回来告诉我们说将派一架飞机去接回我们的调查人员时,我并不惊讶。即使如此,驾驶员飞抵本巴时仍拒绝走出飞机,布雷曼一行人登上飞机后,飞行人员坚持要他们尽可能地离座舱远些。
我到达金沙萨的第四天,就传来更多的坏消息。这次,不是金沙萨,也不是扬布库来的消息。这种病毒在扬布库爆发之前就已明显地冲击了苏丹南方地区,在扬布库东北大约五百英里。那里爆发的疫情跟导致扬布库数人死亡的疫情完全一样。这两个疫情是亲属关系吗?由于苏丹爆发的疫情早于扎伊尔的疫情,我们的结论只能是:如果两者有关联的活,那未,这种传染一定起源于苏丹。如果那样,它一定经由西南,越过边界,沿着利文斯顿博(Dr。Livingstone)于18世纪70年代勘探出来、至今很少变动的那条路线进入扎伊尔的。应当有人去那边(尽可能接近苏丹边界)看看这两种疫情之间是否存在联系。接着我又想:我何不亲自去一趟呢?
卡尔不反对我的决定,小组其他人也不反对。可能是因为没有别人愿去。我要去旅行的那地力跟地球表面任何偏远地方一样偏远。在那地区之外很少有儿个人能想得出那里会有些什么。我找到一份米什林绘制出版的该地区地图(Michelin map)带在身边,估计会有帮助。后来我认以到那一定是卓越的乐观主义者绘制的。这份地图更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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