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大元帅之谜》第64章


国的状况来看,彭德怀成立“济贫会”时,中国正处于外有列强瓜分,内有军阀混战,人民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的旧民主主义革命时期。这时的彭德怀还只是旧式军队中的普通一兵,并没有找到中国共产党,没有系统地接受西方的进步思想,因此,彭德怀成立“济贫会”,完全是出于朴素的阶级情感以及他所体验到的下层生活,而幼年时所积累起来的对贫苦群众的感慨和同情,无疑是其中最主要的因素。
新中国成立以后,彭德怀当上了国防部长,但这种植根于性格深处的农民情结并未因职位的升迁而减弱。相反,正是出于这种对人民群众无私的厚爱,使他经常深入下层群众之中,了解他们的疾苦,为他们的不平而鸣。1958年,当他去西北考察时,一个贫农家五口人共用一条裤、合盖一条被的凄惨状况使他伤心落泪;在湖南考察时,由于急于向人民公社化过渡而造成的广大群众无处栖身的景象使他怅然神伤;在去庐山开会途中,火车站成群成群的难民更使他难过得食不下咽。他没想到,他为之奋斗了大半生的劳苦群众,在革命成功后。仍然过着这种可怜的生活。这一现象促使他对大跃进和人民公社进行了深刻的思索,并在庐山会议上提出不同的意见和看法。虽然因此而遭到批判、之后又被罢官,但他内心无憾,他坚信自己,也相信历史会对他作出正确的评价。
“世界上绝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与这种对劳苦群众的厚爱相反,彭德怀对剥削、压迫穷人的地主阶级恨得咬牙切齿。《彭德怀自述》中记述了这样一件事:彭德怀在湘军当兵期间,湖南南县有个恶霸地主欧盛钦,仗着他哥哥是督军署的高级少将参议,仗势欺人,横行乡里,“无恶不作,为害群众比土匪还甚”。彭德怀得知此事后,经过一番调查,便在一个晚上化妆来到欧家,杀了欧盛钦。后来事情败露,彭德怀也被迫逃离湘军。
在彭德怀的眼里,也许可以容得沙子,却绝对容不得这种人的存在。虽然他以后曾将这一举动概括为“打抱不平的英雄主义思想”,但这一自发的举动所赖以产生的心理原因,在当时恐怕是很难用“打抱不平”几个字来概括的。
彭德怀农民情结的另一表现,便是他对农村生活本能的眷恋和向往,并能怡然自得地生活于其中,成为其中普普通通的一员。庐山会议之后,彭德怀被罢免了国防部长之职,不久,他给毛泽东同志写了一封信,具体谈了他今后的打算,其中一条是:“作些社会调查,自食其力地参加一些生产劳动。”
毛泽东以其“年岁已高”为由拒绝了他。几年之后,他又给毛泽东写了一封信,表示“下决心当一辈子农民,去外地国营农场当农民”。在这期间,他举家从中南海迁到北京西郊的吴家花园,这虽然是个小村庄,而对彭德怀来说,却如同鸟又回到了森林,鱼又回到了水中。一到这里,他便高兴地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说:“锄头一响,不愁吃穿!”其兴奋和激动之情是溢于言表的。在这里,他和身边的工作人员一起植树垦田,积肥种麦,过着自食其力的生活。书是他的知己,村民是他的朋友。这种安然自得的生活,彭德怀一直过了六年。
寄情田园山水,借以慰藉心灵的创伤,是仕途失意的中国古代文人的普遍选择。几百年前的陶渊明便是其中最典型的代表,并以其“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等诗文名句而为后世所称羡。但彭德怀的向往农村和陶渊明的皈依田园有着本质的不同:陶渊明是封建地主阶级中失意的一员,彭德怀则是苦大仇深的受压迫者中觉悟的代表;陶渊明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彭德怀则是出于生命本能的自然回归;陶渊明是归隐,彭德怀则是寻根。这是我们在谈到彭德怀农民情结时所必须强调的一点。
彭德怀的农民情结,还过多地表现在他对事物农民式的观照方式上。他缺少哲人的远见卓识和睿智洞察,而多是从本能的经验出发,凭借已有的结果来推测断定事物或人事的功过是非。这一点,也许彭德怀自己也早已有所认识,在他的《彭德怀自述》一书中有这样几段话:在中国革命运动中的几次“左”倾路线中,王明路线时间是最长的一次。它以国际主义为幌子,穿着马列主义外衣,使人更不容易看出其真面目。我对王明路线,是在一个又一个的事实面前,碰得头破血流后才认识的。直到看到王明路线对福建的态度,我才开始把它和毛泽东同志的领导作了比较的认识。
所以,直到1938年秋六届六中全会时,我才明确表示反对王明路线。
我对立三路线的认识比较早些,原因有许多,对我最直接的因素是打武昌。当时如果执行打武昌这一指示,三军团有全部被消灭的危险,这是一个生与死的威胁。所以,对立三路线的冒险性,是从这样一个具体行动上认识的。这种认识是肤浅的,不深刻的。
这种通过结果认识过程的认识问题的方法,一方面影响了彭德怀的主观态度和是非取向,如在1937年12月的中央政治局会议上,在对是执行毛泽东的正确路线还是执行王明错误路线的问题上,彭德怀的意见就比较模糊,“在会上并没有支持毛泽东同志的正确路线,也没有拥护或反对王明的错误路线,是采取了一种模棱两可的态度。这种态度,在客观上等于支持了错误路线,因为在这样的原则分歧上只能采取拥护或反对的态度,而不能采取两可的态度”。另一方面,也为他后来的不幸埋下了祸根,“文革”中强加给他的“一贯反对毛泽东的革命路线”、“搞独立王国”等罪名,除过人为的因素之外,恐怕也与此不无关系。
即使在对1958年的大跃进的看法上,彭德怀仍然表现出这一先天不足。农民式的直觉经验,使他对各地的“高产卫星”持有怀疑,经过实地调查之后,问题得到证实,因而他才给毛泽东同志写了那封信。但也正是这种农民式的观照方式,使他只能看到问题、而没能或者说不能提出建设性的建议,因而,这封出于他真诚地关心人民疾苦和国家命运的信,终于以“彭德怀的意见书”的面目出现并引起一场争论,最终给他带来沉重的灾难。
1。2 关羽式的忠与张飞式的直
自《三国演义》问世以来,关羽和张飞,两个性格截然相反、各具不同审美意义的艺术形象,便一代又一代地在人民群众中广为流传,并受到人民群众不同形式的喜爱和赞扬。
对关羽,无论上层社会还是民间,都将其视为一位半人半神的人物,曾一度出现于各地的关公神像和关公庙、便说明了这一点。而对张飞,人们则以“张飞穿针——大瞪眼”、“猛张飞”等文学形式表现出褒贬不一的评价。无疑,在世代人的心目中,关羽是忠义的化身,而张飞则是鲁莽、粗率的代名词。
然而,在彭德怀的身上,我们却分别能找到关羽和张飞的影子:既有关羽的忠,又有张飞的直,二者矛盾而又和谐地融在一起。
彭德怀的忠,具体表现在他对毛泽东同志的态度和他对他所从事的事业坚贞不移的追求上。无庸讳言,在长期的革命斗争过程中,彭德怀和毛泽东,两个来自同一个地方,为了同一个目标而走到一起的战友和朋友,在历次的路线斗争中有过分歧,有过冲突。毛泽东便曾说过“我同你的关系,合作,不合作,三七开。融洽三成,搞不来七成”的话,彭德怀自己也承认他曾在多次路线斗争中犯过错误,对毛泽东的正确路线有过模糊认识,“同主席关系对半开”。但这些,仅仅只能说明彭德怀对具体问题的认识上有过一个较长的过程,并不能说明他对毛泽东的革命路线有过怀疑和反对。而事实上,经过多次教训之后,他对毛泽东怀有更多的尊敬和敬慕,同时有溢美之词:在粉碎张国焘反党阴谋之后,他非常称赞毛泽东的做法,认为是“党内路线斗争中原则性和灵活性的典范”;在和张闻天谈到要认真学习历史时,他称赞毛泽东“在党内真正懂得中国历史的还只有毛主席一人”,并将毛泽东同斯大林作了比较,认为斯大林在解决人民内部矛盾问题上是犯有错误的。而“毛主席解决了这个大问题,把两类不同性质的矛盾分析得很清楚。进一步巩固了无产阶级专政,创造性地发展了马列主义”。
彭德怀对毛泽东的忠,不是盲从,更不是崇拜,他也反对将毛泽东神化,反对对领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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