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六载》第44章


我和申思共事3年多,尽管在使用他的问题上,申思对我有一些看法,但是他自己也承认,我在申花三年,对他的成长是有帮助的。
10。“历史在这里拐了个弯”
1996年我们在甲A联赛中成绩不够理想,与风光十足的1995年相比,似乎黯淡了许多。
就在一片阴云中,我们在亚俱杯赛上主场7比1战胜了香港快译通队,而后又在与澳大利亚一支俱乐部队的比赛中也打得很漂亮,上海的球迷突然又看到了希望。
当然,亚俱杯与冠军杯是没法相提并论的,除了技战术水平的差距外,亚洲地域广大,东亚、西亚和南亚之间的距离,远大于欧洲,交通也不太方便。此外还有资金及其他一些方面的原因,使亚俱杯的影响力并不大。
1994年大连万达队夺得首届职业联赛冠军后,放弃了参加1995年的亚俱杯的比赛。
1996年8月20日,俱乐部常务副总经理瞿郁明找到了我,向我传达了中国足协关于要打好亚俱杯的指示,也传达了上海市领导关于亚俱杯赛要重视,并争取好成绩的指示。这是领导对我们的新要求,而在1996年年初我提出的今年四大任务中,今年主要目标是甲A联赛和五人制足球赛。现在中国足协和上海的领导又要我们把亚俱杯的比赛也打好,对我们来说,的确是个不轻的任务。尤其是亚俱杯的比赛时间,正好与甲A联赛交叉在一起。比赛密度很大。队员们的体能吃得消吗?
9月1日,我们主场再次与天津队打平。这是个令人难以接受的结果。到这时为止,我们已经连续第7场平局了。这对我们这支意气风发一定要卫冕的球队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七连平后,我队在甲A联赛中的名次已落到了第三,与大连队整整少了9分。9分在实力接近队的竞争中,是个非常大的差距,大家都感到了压力。在这样的压力下,我们又要投入亚俱杯的比赛,而且要在三周里完成7场比赛,其中3场亚惧杯赛,3场甲A联赛(包括9月1日刚赛完的对天津队的比赛)。
平均三天一场比赛,还要来回奔波,既要完成甲A前三指标,又要打好亚俱杯,说心里话,我当时真担心捡不了芝麻又丢了西瓜。
赛事排得这么密,场场都要尽全力挤,队员们,也包括我们教练班子里的同志不免有一些说法,三周打这么多比赛,身体怎么吃得消?要这好,又要那好,什么都要好,这可能吗?当然,出现这种情绪的最直接原因,还是我们这几轮的比赛打得不顺,老是在最后时刻被扳平,搞得大家心里怪怪的。
这种情绪引起我的注意。我们先在教练班子上统一了思想,陋后召开全队会议,我们召开这个会议的目的,就是要让大家不怕疲劳,不怕困难,发扬连续作战的精神。在会上,我用当年红军长征的例子告诉大家,当年红军完成二万五千里长征,平均每天要走70里路,最多的时候一天要走150里,那是什么滋味?我说你们没有,但我和桑廷良多少有这样的体会。
“文革”期间,国家队从北京拉练到保定,背着背包,每天行走40里路,花一届时间走完。一开始大家还有劲,但到了第四五天,便都腿软了,走不动了,我们还是搞足球的,平时又不缺锻炼,为什么会这样呢?而条件比我们困难得多的红军,为什么能有毅力完成?我说,这里最重要的是有一种压迫感,一种不得不走的紧迫感。我们现在也应该有这种压迫感,而事实上这种压迫感已经存在了,这也是对我们作风的一种考验。我们连续七场平局,我们都感到了这种压力,能否打好后面的比赛,不让上海的球迷、俱乐部和领导们失望,这便是目前给我们的压迫感。这次会开完了,大家的情绪好了一些,但气氛还是沉闷的,还是那七连平让大家心口堵得慌。
我们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来到香港与快译通队进行亚俱杯第一轮第二场比赛。香港的天气又热又潮。由于第一阶段我们以7比1胜出,因此在9月4日的比赛中,只要不净输7球,便可出线。当然,我们队与快译通队比赛,要输7个球一般来说不太可能,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因为我们与快译通队本来也不是7比1的实力。就是因为对手在场上情绪受影响,阵脚大乱,军心涣散,结果大比分惨败。如果我们松懈,对困难的准备不足,在足球场上任何情况都会发生的。谨慎起见,我还是先派上主力阵容上场,下半时换上替补,最后我们以2比1赢,顺利进入下一轮。
下一轮的对手是上届冠军韩国天马一和队。
当时天马一和队的主教练就是现在重庆隆鑫队的主教练李章诛。这个队在1996年第二届亚洲超级杯赛上,主场5比3,客场1比0挫败了1995年亚洲优胜杯冠军、日本的平冢水手队,在亚非冠军对抗赛上,主场5比0狂胜非洲冠军南非的奥兰多海盗队,可谓真正的亚洲大哥大。这支队中还拥有6名新、老国家队球员,如前锋高正云,得分王申泰龙,中场名将李永真等,还有两名俄罗斯外援,分别担任自由中卫和门将,其中门将谢里切夫在韩国被称为最佳门神。据韩国足球界人士说,天马一和队能在韩国联赛取得如此好的战绩,其中三分之一的功劳应该归于谢里切夫。
韩国方面一开始对与中国的球队的比赛不屑一顾。因为在此之前,先后有辽宁队、大连万达队、山东泰山队和北京国安队等多支甲A队访问过,但每场比赛都输3个球以上。然而当天马一和队听说申花队曾经以7比1大胜香港快译通队后,也有点紧张起来了。他们四处打听申花队的情况,并让当时在韩国留学的吉林队教练、现在在巴西留学的申花少年队教练秋鸣帮忙搞些录像带。据秋鸣后来告诉我说,那时韩国的球队不太愿意与中国的球队比赛,认为与中国球队比赛得不到帮助。那次他们专门打电话给他,请他收集申花队的资料,可见他们对申花队的重视。
由于签证问题,我们4日在香港打完快译通队后,不能马上从香港直飞韩国,只能第二天飞回上海,6日一早飞韩国。由于比赛地不在汉城,到汉城后还转飞机,到人口只有10万的海边小城市束草。
束草机场靠海,乎日里雨多雾多,飞机经常不能准时起降。为此,韩国足协为我们做了两手准备,万一飞机飞不了,便坐汽车从汉城走陆路去束草,那就要走将近5小时的路程了。好在老天保佑,我们中午飞抵汉城时那里天气不错,飞机能够顺利降落。到旅馆时,已是下午4点多了。我让队员睡了1小时,5点30分起床进行了一次训练,主要是恢复一下体力,然后练了一些第二天针对韩国比赛的防反战术。
我们佐在束草市一个风景区的旅馆里,周围环境安静,空气凉爽。房里没有电视,也不能打长途电话,这倒正好帮助我们恢复体力。晚餐时,一些队员提出要吃韩国烧烤。按照赛前饮食要求,赛前一天是不能进太多肉食的。但是由于连续比赛,旅途疲劳,加上天气炎热,消耗大,我就同意了。这种形式的烧烤,我们的队员和我都是第一次尝到。它是用一个大烧锅,里面放一点带水的调料,把已经拌好的牛肉放人,再加大白菜和粉丝一起煮,烧出来的牛肉非常香。味道特别好,与我们在上海的韩国料理店里吃的中肉烧烤,完全是另一种味道。刘军、毛毅军等人吃得很香,每人吃了近两斤,连说好吃。后来我们到上海,却找不到吃这种韩国烧烤的地方。
当时,我真担心队员们吃这么多,明天场上会跑不动。我说,你们少吃一点,不要撑得太饱,明天跑不动。队员们边吃边说,怪不得韩国球员这么能跑,原来他们一直吃这些啊。我说,好,那就明天看你们的了,与韩国球员比体力去。队员们开玩笑地说,我们才吃了一顿,怎么够啊?
对天马一和队的比赛,我针对当时国内足坛流行的恐韩症心理,根据对手的实力,我向队员提出了几点要求。一,最好不要输球,平就是胜利;二,即使输球也要少输。如果我们能够客场逼平,到上海主场就好打了。
由于有1992年在吉隆坡失败的前车之鉴,我向队员们指出,首先要在思想上和心理上不惧怕韩国队,如果有怕的思想,今天就完了。好在我们队中有拉德、佩雷斯和布雷等俄罗斯和法国球员,在他们眼里,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恐韩”。有这些球员掺在里面,真能帮我们的队员壮胆。我问佩雷斯:你怕韩国队吗?他奇怪地反问:“怕谁?”我问拉德,他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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