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禁书》第46章


”张星超命令莫云山停车,正要下车往后走去找伊娜她们,莫云山急忙拉住他:“队长,你不能往雾里走,进去就出不来了!”
莫云山见劝不住张星超,当即纵身下车,到后车厢提了杆“八一式”自动步枪,头也不回的冲到雾中对天鸣枪,一口气把满满的一梭子子弹打得精光,然后又补上弹夹,又一梭子打光。枪声回荡在山谷中久不绝耳。只见雾气缓缓变淡,少顷,一重浓雾之中三辆卡车缓缓驶来。
莫云山憨厚的一笑:“放鞭炮能驱邪,咱没鞭炮就用枪,炸声更大。”
伊娜和萧一飞等人见莫云山提着枪站在那里,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纷纷操枪下车。
张星超一挥手,说道:“都给我上车,继续赶路,跟紧点。”
罗锅梁子草原就像一汪辽阔的绿海,起伏的草丘如凝顿的碧波,朝晨的草原,大片新绿冒出积雪,凝着晶莹的晨露,晶晶发光。
“要是在夏天,这里可美了。风一过,草原就象波浪一样。”莫云山见雾气消去,心情放缓了不少。据他说,川藏线上行车,夏天怕雨,泥石流和山体塌方多,春天怕雾深秋怕雪,在高原上路行车若被雾和雪迷了,能见度低就很危险,深秋之后,大雪封山,连鸟都飞不过去。
阴雨透出密云打了下来,山风萧起草海波动,头上乌云漫天,清晨日出之景被雨云剥夺殆尽。此刻哪里还有心情欣赏草原雪山,卡车就像阴海孤舟置于风暴波涛之中。
雨刮器在前车窗飞扫,莫云山竟视风雨为无物。只要不是在夏季,对他而言风雨天中纵车上下高原穿越山谷简直就像新兵训练科目一样小儿科。
正午,雨稍停,碎石铺泥的山路变得泥泞洼陷。前方一耸巨岩挡在山路上,本就不宽的山路只剩一道狭窄的路缝,仅能容一辆长安微货通过。山路右侧是巨岩,左侧是悬崖,风云在下面奔涌呼啸,山渊深不见底。巨岩倚山斜靠,岩底深深撼进路表,挤得路面拱起一道两尺多高四五尺宽的土隆,有三十多米长。
莫云山停下车,后队见他停车,也都跟着停了下来。刘仲扬抬头望了望巨岩:“好家伙!那么大的山石,恐怕只能用炸药开路。但是这里植被少山体裸露,爆破可能引起山崩。”
见刘仲扬这位爆破专家发话了,张星超有些发愁,狗日的不能用炸药,这如何是好。这块大山岩差不多有一栋六层高的楼房大小,靠着的山壁比较光滑,刚下了雨,山顶的雨水汇成数道小流飞泻而下,就像几道小瀑布,用炸药肯定会引发更大规模的山体塌方。
大家都在发愁,却见莫云山哼着小曲,笑道:“队长,各位战友放心,咱过得去。”
“可不敢嗫,山路太窄,俄看长安面包车差不多过得去。甚运气?倒运隔头。”萧一飞操一口山西话,把这鬼天气一通乱骂:“俄就不信嗫,咱炸山。”
张星超听莫云山说能将车开过去,便问道:“小山子,这可不是开坦克啊,东风车可没有那吨位,车身斜过头了是要翻车的。”
莫云山拍着胸脯说:“队长,我可以下军令状。你放心,绝对没有问题。但先要把车厢里的装备和物资全部挪在右边,用绳子绑好了。”
张星超一声令下,众人上车,将各自车厢里的装备通通靠右,再用绳子绑好,固定在车厢右侧,借此将车身重心尽量往右侧移。山路行车,宁撞山,不坠渊。
莫云山哼着小曲,纵身上车,打火、换一档、起步、缓缓踮油,两手交错调整方向盘,只见卡车右边两个轮子缓缓碾上隆起的土丘,左边的车轮仍贴着山路地面,这样一来整个车身就呈大约四十五度的倾斜。众人都为他捏了把汗,此时卡车的驾驶舱外就是悬崖,只要莫云山一开车门就会直接坠入山渊。
他点上支烟,不紧不慢的把车开过那段烂路。然后他气定神闲的下车,又把右面的三辆车一一驶过山岩。
“行啊小山子。本来以为你就会玩狙击抢,想不到你的驾驶功夫也不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哪儿学的?”刘仲扬拍着莫云山的肩膀说。
“唉,还不是当年被‘三眼鹰’那家伙逼出来的。那老鹰搞了个怪里巴鸡的演习课目,这边山给老子打炮,老子就在炮火中开车穿山。老子不能给咱战队丢脸,就豁出去了。”当然,马越的这种演习,打出去的炮弹并非真正的炮弹,虽然会爆炸,但不会伤人,爆出来的是一种占粘性的色浆,以人或者车是否沾了这种色浆或沾了多少来判断演习中的人是否“中弹”并评断“轻伤”“重伤”和“阵亡”。
张星超一声令下,全队继续前进。
莫云山小心谨慎,车队一路无事。傍晚七点过,车队赶到雀儿山下。
张星超令众人就地驻扎,搭营生火造饭。
吃过饭,张星超又故作正经的作了番思想工作:“我队现在还没到西藏,还在四川境内,进藏后我队的行程更艰苦,各位要打起精神。安全第一,晚到拉萨几天也没关系,老龙怪罪下来,我扛着!”所谓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张星超又讲义气对下属又慈蔼。但他并不认为这是兵家大忌,在他看来关公对手下的将士就像亲兄弟一样,部下军士个个愿效死力,张飞就不同了,对手下兵士喝骂鞭打,搞得连头都被部将割了献东吴去了。
饭后,张星超独坐账中,冥思苦想。
近两个月发生的一切,错综复杂,线索如乱麻,敌特的阴谋隐讳,行动阴险狡诈。就好比一部小说,看似毫无主线,东一个事件西一个传说,杂乱无章荒诞不经。但细细想来,一切的一切都在四个字之中,那就是“西藏禁书”,所有的事件和阴谋都围绕着这本书。这倒刺激着张星超浑身的神经,让他很兴奋。特工面对的事,不是几宗线索单一的凶杀案,那是公安的事,特工的使命往往就是在错综复杂的线索和事件中,查出隐藏的真相,粉碎敌人的阴谋。特工的使命,往往是平常想都不敢想的事。他索摸着要是以后老了退休了,写回忆录时,都不知该从何下笔。特工的故事,不是剧情简单的恐怖片,或者故弄玄虚毫无依据的鬼片,那该是神汉的事;也不是线索单一的悬念片,那是警察和侦探的事。特工的故事,鲜为人知、错综复杂、险象环生。
临江市的血腥和悲号仍在耳边索魂,棺材村的邪恶和怪异历历在目,精神病人们的狞笑依然令人背脊发凉。张星超翻开那本书,感到一切隐情和阴谋都在书中,但又无从窥探谜底。他对宗教和西藏历史一无所知,这本书本身也晦涩难懂且为英文所写,专八级的人也很难看个明了,何况他那点专四级的水平。
但是,张星超能隐隐感到一切怪事就是西藏禁书内容的真实再现。临江市死人暴走、棺材村狂暴村民、精神病院的怪异、安魂教的邪恶,与之对应的章节好像是《藏北起尸》《不生不死》《灵魂的嫁接》《巫师的诅咒》。这次的西藏之行,张星超有种莫名的感觉,像是使命的召唤,又像是灵魂的共鸣,总觉得西藏与他有着隐讳的一种冥冥之中的关联,这种感觉无法形容,意识深处的事物,往往难以言之于表。
这时伊娜又一次的不打报告就闯进账中。
张星超将书一撂:“我说伊大小姐,你这样很危险,要是我现在没穿裤子,会犯错误地。”
“哈哈,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装得跟个黄花闺女似的,其实你啊,满肚子坏水。”
“这话怎么讲?本人一贯严肃活泼,对女性很尊重,是个后现代社会主义者和女权主义者。”
“哈哈,前天早上在甘孜宾馆帮你收拾东西时,不巧在你枕头下面发现了本《花花公子》。张队长,上校同志,你的思想很复杂哦。”
张星超暗道不妙,在康定那晚太累了,从精神病院折腾回来倒头就睡,忘了收检好那本Playboy了,但他咬死不认:“狗日的,那宾馆服务小姐见我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肯定是耗子玩左轮,起了打猫心肠,想用花花公子来勾引我。这种色情暗示对我是没有用的!我是共和国军人,对这种来路不明的诱惑是坚决抵制的!”
“大伙都在外面聊天呢,你身为领导也该参加组织生活嘛。”
“靠,你们还不睡觉?明天还要赶路啊!”张星超咽了咽口水:“伊娜同志,那本《花花公子》是很有毒性的东西,对青少年的身心健康极为不利。你应该把它交公了,由我没收。现在我就是组织和公家。”
“不好意思,我把它销毁了。这种毒害我军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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