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刺客》第214章

面对洛迦的答非所问，沈修云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毕竟，到了如今这个位置，谁都有自己的心思，处于政治权利中心的人，又怎么可能将自己的谋算全部倾诉于他人呢？知道洛迦对他有所保留，沈修云的心中却不可控制地不舒服起来，但同时也让他松了口气。靠在男人身上，感受着他熟悉的味道，沈修云觉得这样倒也不错，最起码这意味着他和这个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盟友，暂时的合作者。如今又加了一项，床伴。其他的，并没有什么不同。
洛迦没有用早饭就悄悄离开了，没有惊动元帅府的任何人。他和沈修云尽管在很多人心中已经是一对儿了，但他们的关系一旦公开，对沈修云或多或少都会造成影响。毕竟，现在议会能够勉强接受一个Omega占有席位，参与政事，却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一个被Alpha标记过的Omega。还有沈修云手底下的那些兵，他们更是不会希望自己的主帅和Alpha皇子扯上关系。
离开元帅府，直到走了很远，洛迦才登上事先等在巷子里的飞行器，然后透过玻璃窗往元帅府的塔楼看，依稀间能看到那个人影，还在窗前坐着，也不知道是不是也在看他……
“洛迦，洛迦？”
“嗯？”洛迦这时才意识到飞行器上还有其他人，立刻闭上眼睛转过头，“约瑟，你怎么在这里？”
“你眼睛好了？能看见东西了？”约瑟露出惊讶的目光。
“你觉得会有这样的好事？”
“那你脸冲着窗外干嘛。”
洛迦没理约瑟，直接问：“说吧，你这么急着来找我干什么？”
约瑟也想起正事，脸色变得严肃，“是科学院那边的消息。上次你让那边的人将沈修云血液调包。”
“嗯，不是做的很干净么，怎么，留下什么痕迹让人发现了？”
“不。”约瑟摇头，神色更加沉重，“其实，那次根本不是我们的人做的手脚。”
洛迦神色一变，“你说什么？”
“我们的人想动手的时候，发现沈修云的血液样本已经被调包了。”
洛迦心中突然生出一种恐惧，脸色森寒，“是谁？什么人？”
“不知道。不过话又说回来，洛迦，沈修云他真的是……是第二代母体吗？”约瑟问得小心翼翼。
洛迦没有答话。
约瑟又说：“沈修云的血液样本被人换掉了，那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也知道了？到底是谁，多特么？”
洛迦沉吟，拳头不由握紧，然后对约瑟说：“看来我不能去边境了，你帮我安排一下吧，我要继续留在拉马星球。”
“我也觉得，这种时候，各个方面都不稳定。”约瑟赞同，“说实话，我之前倒是不理解你为什么要跑到那么远，还一副交代后事的样子。我觉得最近你和沙萨尔都很奇怪，沙萨尔这段日子精神总是不好，而且他的腿……哎，算了，不提这些烦。你还需要我做什么？”
“暂时还不知道，但是约瑟，答应我一个请求。”
“你说，跟我客气什么。”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不是我了，一定要杀了我，不要手软。”
约瑟听得莫名其妙，“洛迦，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洛迦淡淡道。
飞行器很快驶入克莱帕皇宫，其实洛迦现在已经不住在宫里了，今天是受到凯米斯皇帝的召唤，才再次踏入这里。
洛迦其实对这座皇宫并没有什么好印象，可是今天他的到来，却牵动着政治圈里无数人的心。因为谁都知道，老皇帝凯米斯经历了虫族的第二次大举进攻，又痛失爱女，已经撑不过几天了，御医队今天早些时候才刚刚离开皇宫，几个主治医师的脸上都没什么好神情。凯米斯连续一个月闭门谢客，今天却将洛迦叫进宫里，不得不引人多想。
“尊敬的洛迦殿下，陛下不在他的卧室里，请您移步到皇家墓园，他已经等您多时了。”洛迦进宫后，一名皇帝的贴身侍卫恭敬道。
就在洛迦前往墓园的时候，沈修云在自己的元帅府，却接到来自欧米伽星球白莫的通讯。
“修云，有个不太好的消息。”白莫似乎永远都是穿着隔离实验服，带着大大的眼镜和口罩，一副刚从实验室里出来的样子。
“怎么了。”
“我刚刚得知了消息，科学院那边的最新成果。他们研究出来将Alpha体内虫体驱逐的方法了，当然，仅限于被侵蚀四十八小时之内。”
“这不是好事么，那些在战场上被虫子咬了的士兵有救了。”沈修云正在吃早餐，一边切着煎蛋一边对屏幕里的白莫说。
“对他们是好事，对你恐怕不是。”
沈修云拿着刀叉的手微微一顿，“什么意思？”
“你想想，一旦有方法表明，可以通过一定手段治愈好被侵蚀的Alpha士兵，那么当初在战场上死在你手里的所谓虫族傀儡……到底是不是敌人，可就有待商榷了。要是有人拿着这件事做文章，煽动舆论，你的形象也许会一夜被毁掉，从杀敌的英雄变成残害同胞的罪人，你想过么？”
沈修云皱眉思量白莫的话，不知道为何，突然觉得盘中煎蛋的味道很恶心，他竭力压抑着那股反胃的感觉，结果最后还是不可控制地干呕了一下。
白莫在屏幕那边看到这一幕，眼睛突然眯起来。
“修云……你怎么了？”
☆、Chapter148
洛迦被仆人带到皇家墓园；这座皇室墓地位于克莱帕皇宫西面；历代已故泽塔农家族的成员都在此长眠。经历过一个多月前虫族的那次疯狂袭击；这里很多地方都被毁坏，如今已经陆续修缮完毕，在拉马星初雪的点缀下，一派银装素裹；恢复了往日的庄严肃穆，同时，在这清寒的晨风中，也显出几分萧索。
走过铺着薄雪的青石阶梯，洛迦沿着小路远离主墓区，向着偏远的地方走去，洛迦沉默地跟着仆人，周围很安静，但他总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好像四周有无数双看不到的眼睛，正在暗处窥探他的一举一动。
直走到一处略新的墓园前，仆人恭敬地让洛迦停下在此等候，自己走进墓园通报。层层树枝后，凯米斯皇帝坐在轮椅中，身上披着厚厚的毛毯，看上去极其虚弱，浑浊的眼睛正盯着面前的墓碑看，每一次呼吸似乎都要耗尽他的力气，低温中，一团团在面前结成白雾。知道洛迦来了，老皇帝的眼睛动了动，眼睛里终于有了一点光亮。
洛迦走进墓园，对凯米斯行了礼，“父皇。”
小时候曾经记恨过这位父皇，就是因为他，才让他失去母亲。直到恢复了前世的记忆，看遍宫廷内斗的他对这一切早已经看得淡漠，此时面对这位垂垂老者，洛迦心中只余同情。所谓英雄暮年，人之将死，身为已经活过一世的君王，洛迦很理解老皇帝现在的心境。
凯米斯让跟在他周围的几个仆人退下，这座安静的小小墓园里，只留他们父子二人，还有一个空有墓碑的坟冢。
“她死了，对吗？”凯米斯看着墓碑沉默了很久，才用老迈的声音沙哑道。
洛迦刚开始没有反应过来，等他意识到老皇帝说的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心头猛地一惊。
“见到她了对吗，她……还有人类的意识吗？”
这一刻，洛迦的心猛地一沉，拳头不禁收紧。老皇帝这么问，很显然，他已经知道虫族的第一代母体是谁了。其实洛迦不怕被人知道真实身份，但是，现在不行，他还需要皇位。
尽管他曾经放弃过皇位，但是经过一场人虫大战，他身上已是军功赫赫，而且如今皇族衰微，Alpha皇族后裔只剩下他，梅努斯，多特和兰卡。他们四个人都曾经公开宣布放弃皇位，严格的说都没有了继承皇位的资格，这样一来，反倒都有可能继承皇位。而这其中多特是大主教，根本不可能进入世俗权力体系，梅努斯殿下的眼睛里只能看到钱，兰卡是为了搞到一块稀有的机甲材料可以消失半年让人找不到踪迹的人……这样一来，他倒是成为了最有可能的皇位继承人。可是一旦被揭发有一位虫族母体的生母，这种可能便会瞬间化为泡影。
其实沈修云想错了，他申请驻守边境，并不是说他要放弃皇位，恰恰相反，他将一切安排好，只为争得皇位，等到时机成熟了，才会功成身退。他们出征前，科学院的人已经发现了虫族基因里有一部分Omega人类的基因编码，通过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