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要休妃?》第110章


“又在骂朕了?”
语气难得轻柔,眉翎哼了哼没理睬。
宇文灏笑了笑,竟带着些许无奈。兰香逸鼻,她低头认真的为他包扎着伤口,一切恬静的像午后慵懒的时光,那竟是他不曾拥有过的。
忽的想到了什么,他唇线一挑,带着几许自嘲,他竟也有一日会想要一个女子的在乎,他竟也有一日会害怕一个女子的冷漠。
“那莲儿,你想用什么刑法?全尸?免死?”
从启唇,到一字一字问出,宇文灏都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即便,这与他的初衷是完全相悖的,然而,他依旧听见了自己的声音,还带着放任的宠溺。
后宫那些个女子无非想要恩宠,那他便宠,仅此而已。可她,他忽然不知道自己能给她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愿意给,只要她开口。
“皇上想用什么刑法便只管用,不必问任何人。”
“她不是求你了?你不会觉得朕太残暴?”
这话与其说是问她,倒更像是问自己,他一直在等她开口,饶是她不开口,那他便问,却不意她这样回答,神色与语调都比他更素淡几分。
“你方才与她说了什么?”宇文灏忽然握住她手,轻声问。
她?太子妃么!
那双悲恸的眉目似又晃在眉翎眼前
“你当真爱过皇上?”
爱与爱过相隔了一个回不去的曾经吧?
眉翎不知两人到底经历了什么,若说爱,那作为他的枕边人,这般的欺叛实在不配亵渎这个字。
若说不爱,那似乎这自取其辱的悲伤又是多余的。
于是,斟词酌句,眉翎只当太子妃是爱过的,至少爱过,她才能有后话。
“皇上大张旗鼓的将一个小小的宫女五马分尸,不是凌迟,不是腰斩,偏要五马分尸,你可曾替他想过为何啊?难道这天下间还有比五马分尸更声势浩荡的酷刑么?我不知权相是何许人也,但你你们显然与其有脱不开的干系!倘若我说,皇上就是要借此叫天下黎民看这一场声势浩荡呢?若我说,这就是他想做的事,你说爱过他,那你自己决定,还要不要再央求给莲儿换一个死法。”
夜阑珊,满殿错落有致的玉瓷金雕在纨灯中熏着流光,冷宫前的耳语一字不遗的落下,皇帝心头漫天的腥风血雨就这样被她淡淡描白。
余音久歇,宇文灏方才阖了阖眼,冷宫前,莲儿要挟她,却迟迟不见她开口求他,他笃定与那鞭笞一样,她不开口不过是因为倔强。
他索性也作罢了,虽觉得她性子确是该,但那毕竟不同于鞭笞,他不能真叫莲儿伤了她,多不愿回头他也回了,岂料她忽然开口,那一席话已叫他讶异。
再听这一言,是否,他还太不了解她?
若在此之前,那容颜与兰香叫他迷恋,那这颗玲珑剔透的心,该叫他怎样欲罢不能。
握在她腕上的手始终未松,似乎也不打算松,宇文灏抬起眼,“别站着了,坐下!”
话也问完了,怎么还不放手,这还要不要包扎了?眉翎自顾自的甩了甩手,不以为意道:“不用,站着也一样,你放诶……?”
“不是说一样么?”
语调又是惯常的狎昵,眉翎气结,狠扯手上的药纱叫他吃痛,岂料他手臂收的更紧。
眉翎忍无可忍的斜了眼药匣里的刀,想物色一把最锋利的来给这人手臂插上几刀。
岂料脊背又一重,有沉郁难抒的音调叹出,“别走!你不是问朕是否累么,很累,让朕靠一会。”
话说完,连皇帝自己都忍不住自嘲,自登基以来四更起,五更早朝,政务一日不敢懈殆。
他是君王,这话没有人可以排解,一旦传出去,朝臣岂是妄议?可他居然不假思索的与她说了。
而眉翎则更沉郁的叹了口气,若当真累了,她可以勉为其难的把肩膀借出,且不说她脊背的鞭伤还在疼,就光是这姿势,也过分亲昵了。
眉翎咬牙切齿的垂眸,腰上环着的手臂正把她死死的锢在他膝上。
这人是习惯这样抱他的后妃了吧?
顿时觉得这人又欠了她一巴掌。
咦?莫名的觉得为什么她欠七爷的尽是对不起,而宇文灏欠她的尽是巴掌?
神思恍了恍,眉翎觉得实在有必要提醒下这位皇帝,别把她当作他后宫的那些个佳丽,岂料还未来及开口,又近在耳后的声息彻底叫她炸毛。
第91章 送爱入局十一() 
皇帝难得端起商量的语气;对她转瞬挣扎的起身毫无意外,同样毫无意外的,是他同一时刻收紧的手臂。
下颌枕在她肩头,气息拢落处;玉颈雪光秀色。
口舌确已微躁;男女之事宇文灏向来不耽,那在他看来不过是闲暇时的附丽;若对哪宫的女子有兴致了,便是锦上添花,无兴致则罢,所以一忙起政事来;后宫一个月也未必去上几回。
但于她;他确实愈加不可抑的想拥有,但也确实不想违她的意。
这矛盾的情绪;一时竟不知是因为分外的珍惜;还是生怕看到她厌嫌的目光。
“我有话想跟你说!”
舍了尊称;语调温柔的不像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那容易给人一种感觉,他要说的话极重要,非听不可。
眉翎怔了怔,若不是回头又看见那妖孽般的笑,她差点以为这人一夜转性了。
“就只是说话;除非你还想有点什么?”
灼人的气息又渡来耳廓时;眉翎默默的将巴掌数又加上一笔。
寝殿内;一小榻的靠背上支了一只手臂,男子懒懒的半倚在榻上,女子抱臂而立,睥睨榻上的人,脸色比那墨袍还黑。
“准备站多久?”
宇文灏眼角往龙榻一递,笑得十分耐人寻味,眉翎改垂下手臂,摩摩手掌,看着药匣里雪亮的小刀,不用挑了,一把全抓起来
她这厢正盘算着,那厢已开始宽衣解带。
“你干嘛?”
“睡觉不宽衣么,朕没有和衣而睡的习惯。”
眼前突然飞来一片黑影,墨袍从面上扯下,眉翎本是一股子恼火的,想自己没撵这人走,给了几分颜色,他居然开染坊了。
然而,视线重回清晰后,她眼前一亮,莫名的想笑,真的开染坊了!
这颜色鲜艳的,像御花园里头最阳光的一朵花。
是不是皇上都得穿黄色?
这么个尚黑的人,中衣竟也是明黄赫目的,只是除了黑色以外,这人身上突然出现其他色彩,竟觉得格格不入。
嗯!她斜暼了眼,这人还是适合墨黑,因为与他周身的邪冷阴煞相得益彰。
“你打算站着睡?”
“你也不怕睡着了,我一刀杀了你?”
“这一模一样的话你问过朕,在扬州,不记得了么?”
扬州?眉翎不由得愣神,而宇文灏朝小榻的一侧拍了拍,“别站着了,不睡也坐过来吧!”
“再坐过去一些。”
咦?出奇了,她虽好性子的依言坐了过来,可也刻意与他隔了一段距离,他居然要她坐的再远一点?
正好,她乐得其所,她一起身直接挪到了最边缘,然刚坐定,膝上就一重。
这人的话永远的不要轻信,尤其是他笑着说的!
眉翎无语的低下头,看着肆无忌惮的枕来膝上人。
“朕四更起榻,五更还要上朝,即便不睡也要合会眼,这两日还有很多事要料理,还有很多人要杀”
即便阖了眼,亦是微拧的眉宇倒让眉翎相信,那万丈荣光之上的人,在夜阑人静时也会疲累,也需要一枕安眠,来慰藉白日里的看不见的刀光剑影,阴谋诡谲。
宇文灏微微眯眼,眸子里缠着看得见的血丝,这模样倒叫人看着有些心疼,两道目光一触,同时折向了烛火。
这若连灯也灭了,黑灯瞎火的实在太
“你若觉得太亮的话”
手盖向他眼帘,忽觉不妥,眉翎想抽回却已被他按住,“就这样,朕觉得甚好!”
甚好?
那只手心有伤,她还胡乱缠了段纱布,隔在眼上也不舒服吧?
眉翎疑惑着看了眼他单薄的中衣,打趣道:“皇上这中衣色泽保暖,连被褥都省了?”
“朕龙榻上的被褥有多大,你会不知道?这小榻放的下么?你若担心朕冷,就抱紧一点吧!”
永远不要好心问一个妖孽冷不冷,活该他冻死。
眉翎恨不得把龙袍直接蒙到他脸上去,可转念一想,这人早就算计好叫她拿衣袍来给他盖了吧,否则扔给?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