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唯有君不知》第62章


空气里弥漫着大量的水汽,凝结在一起形成了大大小小的云雾,一朵一朵地从身边擦过,我好奇地托起一朵小云,它顷刻间在我掌心化成了一滩清凉的水珠。
掌门说,这里曾是通往至高天的神道,栖息着歌声悦耳的引路鸟,五块天书碑如同柱子一样支撑着上方的天空,常有低阶小仙围着天书碑观摩上面的字符,膜拜着传说中的风云人物。五界天书碑上的名字随着天下局势的变化而变化,那不但是个排行榜,还有预言未来的作用。后来不知出了什么事,神尊下令封了神道,试图焚毁天书碑,可是没有成功。第一次天魔大战后,神道更名天书陵,从此由青魄上神守护,成为了禁忌中的禁忌。传至今时,就是现在这个模样。
“我们要尽快找到天书碑。而且不能找错了,五块石碑分别在不同的方向,和魔种有关的,魔界碑和妖界碑都应该看一遍。”
“可是,我们就这样过去,会不会遇到……嗯?”傅星武心有余悸地问。
“是啊,太可怕了!那可是魔帝莲烬!一想到魔祸都是因他而起,我就好想替天行道怎么办?”
“你说我们能打得过吗?”
白鸦像看疯子一样地看着大放厥词的密宗弟子,他严正地警告道:“你们若决定了去招惹莲烬,我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恕不奉陪!”
白家人都是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
唐九容耸肩道:“那我们可得小心点,万一遇到了,不要大声喧哗,非要喧哗,得注意措辞,尽量表现得很崇拜他老人家,否则他一个不高兴把我们都灭了,恐怕没人能替我们报仇。”
络络道:“其实吧,我觉得看天书碑不必急于一时,不如大家找个地方睡一觉,等那魔头看完了咱们再去,这样安全。”
夏紫灵冷笑道:“一群没有骨……”
她说到一半,住了嘴。从小树林里穿出来,入目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水,湖面上有一座矮矮的木板搭成的断桥,桥上站的人,正是大家热烈地讨论着的大魔头本人。
……
面对莲烬深潭一般不可见底的眸色,没有人再敢信口开河。
掌门皱起了眉头,两位师叔不动声色地走在了前面,气氛紧张得像是随时要动手。
莲烬不知用什么法术化解了空气中的无形压力,他看着我们,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角道:“好久不见。”这一声招呼,引起了我内心深处的震撼,我怔怔地望着他,那双墨黑色的眼睛开始发生变化,借着一捧月光,渐渐地染成了透亮的青灰色,我捂住嘴巴,差点惊叫出声。他唇边的笑容越发得明显。
“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梨花。”我终于确定他是在和我说话了。
那沙沙的嗓音,戏谑的腔调,不是白夜是谁?!
再也压抑不住怒火,我不顾旁人异样的眼光,气得跳起来大骂:“白夜!你没事扮成莲烬干什么?是不是有病啊!”他有没有病不重要,我没病都被吓出病来了!
白夜听到我骂他,笑得更开心了:“没有我扮成莲烬,你们恐怕不是那么好进来呢。青魄是天界有名的战将,和他打架可是很吃亏的,我这一手也是为了你好。”
“……”要不是打不过,我真的想上前去把他捅死。
“我和他有那么像吗?连你都没有分辨出来。”说到这里,他眼底居然还隐隐透着失望。
我深呼吸,喘了好大几口气,对呆若木鸡的白鸦道:“这人不是莲烬,他是装的!他是白夜,你们幻宗的好师祖!”
白夜噗嗤一下笑出声,介于他笑得实在是太欠扁太生动,和刚才与青魄对峙的莲烬判若两人,不需要我多解释,大家便明白过来此人是个赝品。
可气的是,白夜把我们当猴子一样戏耍,这些人居然一点也不生气,他们醒过神来,居然纷纷夸赞他机敏。尤其是掌门师父,很正式地和他见礼,说什么久仰夜尊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度非凡云云,简直是在惺惺相惜!因为得到了掌门的首肯,又和白家有渊源,白夜莫名其妙地就加入了我们的队伍。
“梨花,你好像很不高兴见到我啊。这可就令人伤感了。”趁着其他人在研究通往魔界天书碑的路是哪一条,白夜硬生生地挤到了我和曲寄微之间。
这种时候能和我一起同仇敌忾的人就只有小师叔了,他冷冷地瞥了白夜一眼:“身为夜君的你,恐怕是奉命来看魔界天书碑的吧。”
白夜道:“我白夜还是夜君,看过天书碑不就有答案了吗?”
听他这么说,我不禁多看了他一眼。难道真的是我多虑了?身为白夜的他,游戏江湖,闲人一个,有什么理由要到这里来?
感应到了我疑惑的目光,他低下头来,在我耳畔轻声道:“为了你。”
“……”
第四十五章 遇魔() 
沿着断桥的方向跳到湖对岸,地势变得复杂起来,横亘在眼前的,是三条乱石堆出来的岔道。云雾缭绕,杂草丛生,三条路都蜿蜒曲折看不到尽头,没有人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走。
“白尘,你去看看。”白鸦叫出一个年纪稍大些的幻宗弟子。
白尘抛出剑,翻身踏了上去,转眼间就用御剑术飞到了很高的地方,他在上空盘旋了两圈,“嗖”地一下离开了众人的视线。我们伸长了脖子巴巴地望着,过了好一会儿,天边有一个白点由小变大,白尘停在半空中道:“很多座山连在一起,到处都是悬崖和岔路,像是一个迷宫,很难辨清楚方向。我想再往里走一点,但被强大的剑气打了下地,根本飞不到边缘。”
唐九容站出来道:“你修为不够,这种事还得我去。”
说完化作一阵风消失了。
密宗新一代弟子中,唐九容境界是最高的,他没有用剑,速度却比白尘更快,去的时间更久。脖子抻酸了,天上依然没有动静,他若不是迷路了,就是探到了很深的地方。掌门师父体谅众人的没精打采,温言道:“大家休息调整片刻吧。”
其实用不着他说密宗弟子们也已经找了块大石头或躺或坐,一个个灰扑扑的毫无形象可言,惹得玉如意嘴角直抽搐。
再看幻宗,一人一块软垫,斯斯文文地凝神打坐。
素质相差甚大。
同为首席大弟子,白鸦弹起了轻柔舒缓的琴曲给状态不好的弟子疗伤,谢欢则好死不死地去踢傅星武:“愿赌服输!我杀了三千九百八十七头,你比我少了七百头不止,这么明显的胜负,是男人你就自己脱,别让我动手。”
傅星武抵赖道:“我是为了保护师妹才落下的,况且我后来放火烧死了那么多虫蚁,你算得清吗?”
“凶兽是凶兽,毒虫是毒虫,书上没写它们的分别还是怎么着?”
“好好好,凶兽就凶兽。我自己都没算,你数你的便罢了,怎么就笃定我比你少了七百头不止?”
“你刚才都承认了你落下了,你还想反悔?师父!这畜生又说话不算话,你来评评理!”
掌门师父一向纵容他们闹,问到自己头上,他不但不喝止,反而一本正经地劝道:“星武,当着外人的面别给师门难堪。我派子弟一向言出必行,你就脱了吧。”
“咯嘣”一声,白鸦的琴弦断了,他的指甲划到琴身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眼看傅星武一脸严肃地去解裤带,两派的女弟子都细细地尖叫起来,区别是白家姑娘是真的害羞,密宗的师妹一边叫一边兴奋得眼里直冒光,我嘴里说着“无聊”,眼神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大伙瞟了瞟。等到傅星武真的露出两条光溜溜的腿,夏紫灵嗤笑道:“这有什么嘛。有本事把底裤一起脱了。”
“就是。”我小声附和着。
“你们这些人啊……”曲寄微叹气。
白夜也叹气,他出神地望着那群玩笑打闹的身影,那孤独而专注的目光晃得我心下一疼。
有病……
我唾弃自己,他这种没心没肺动不动就去青楼寻欢作乐的花花公子,有什么值得心疼的。不如心疼我自己,让这么个莫名其妙的人缠上了。
事实证明,白夜确实不是个省油的灯。
他才安静地坐了一小会儿,就有幻宗的美人过来搭腔。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们,十分享受地接受着姑娘们的仰慕之情。
“白姐姐……你就是传说中因为太过美丽而毁容谢罪的白姐姐啊!”她们比划着他左眼皮上那道淡淡伤疤,把白夜在幻宗恃美行凶的旧事说的神乎其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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