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克拉秩序》第164章


就跟死猪不怕开水烫一个道理。
“据我所知,约克拉的天赋者不可能有什么朋友,你们多半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
威丝米拉微微一笑,她说话有一个特点,整个语调没有高低与顿挫,就像照本宣科地念诵一部祭祀篇章,又像在谈论一件对自己来说丝毫不放在心上的人和事。
柯林斯顿摇摇头,“这个天赋者应该挺特别,目前来看,他倒是没怎么利用过我,倒是帮了我不少忙。”
“哦。所以,他能交上金发桑克斯这样的朋友。”
听着威丝米拉近乎总结的语气,柯林斯顿一时还难以适应,就像和一个喜欢自问自答的家伙在一起聊天,勿论什么话题,自己只能充当观众。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威丝米拉知道的事情只能比自己这个有着局限性眼界的黑巫师要多得多。
“对于这个人,我了解的还真不多,他就像楠五的一个影子,说实话,我从来没见过他长得什么样,却经常能听到大人提起这位游侠。”
“金发桑克斯和你家主人,不,你的朋友长得一样吧,他原本就是一个影子游侠,换句话说,他的相貌是楠五给的。”
威丝米拉点点头,略有些不耐烦地给学萌巫师柯林斯顿点拨一二,算是通过了这个黑巫师在自己心里的某个测试一样,只不过,她随性的回答让人很不舒服。
“怎么可能?”柯林斯顿一皱眉,我记得这个桑克斯,要比楠五年岁大一些,他们是在楠五还是个几岁的小孩子的时候结识的。”
威丝米拉摇摇头,“你错了,如果非要论年龄,桑克斯的年龄是无法计数的,正因为他遇到了楠五,所以才会把自己的年纪定格起来,换句话说,他的存在,全是因为楠五而存在。”
柯林斯顿的后背微微渗出了汗水,“您的意思是,桑克斯就应该是楠五的影子?换句话说,只要楠五还活着,桑克斯就不可能改变自己的相貌?甚至,他们是一个人?”
“他们当然不是一个人,如果你非要往一起说,也可以这样认为。”
黑巫师听了这个结论摇了摇头,“在我的认识里,桑克斯当然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与楠五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你应该修正你的意识了,这么些年,楠五这个影子游侠为他做了很多事情,不过也没什么值得称道的,都是一些偷摸的勾当,而楠五只是以把他当成自己的朋友来掩盖桑克斯存在的意义,对了,就像你认为的那样。”
柯林斯顿耸耸肩,目光回避了威丝米拉骂人不带脏字的论断。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忽然门口一阵骚动。
威丝米拉并没觉得怎么样,倒是柯林斯顿几步跑出去,发现几个兽人正在张牙舞爪地要往里面冲,门口站着蛇女,与几个庞然大物相比,蛇女就像一个小娃娃,想拦着根本拦不住,关键是她一看到那油绿色的肌肤,十足地感觉到了恶心。
“你们不能进去,没人回答你们这个问题。”
柯林斯顿在嘈杂声中已经听明白了对方的来意。
原来,楠五他们获得了魔骑士坐骑的事情虽然已经被兽人知道了,并且,雷石镇得到了谆葛尔特的重视,源自于,魔骑士的坐骑失踪事件,就是雷石镇的兽人干的。
这个原本高层想破脑袋都无法想出的嫌疑份子,居然就这样轻而易举的下了定论,结论只能是楠五在散布兽人事件的同时,附带着公开了坐骑一事。
这件事无比大,甚至难以想象!
对于卡米耶来说,事情原本就不是一个好事,因为身为执政官的卡米耶深知楠五他们所犯下的罪行,最起码在死亡之海的任何一个角落都会被判定死罪。
当然,这一次雷石镇的兽人公然敌对权贵行动,已经是死罪了,但性质是不同的。
整个死亡之海每天都有罪犯犯了死罪,但并不是说这些人就必须死,很多人数十年前就触犯了这种罪行,不过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关键是,你不能太张扬。
暂时不说死的咒魂师是死亡之海数得着的人物,单凭盗用了魔骑士的坐骑这一点,整个兽人部落都牵连进去也不会抹平大魔骑的愤怒。
按照卡米耶的理解,小范围的骚动完全不会引起高层的注意,当他得知死去的咒魂师之一居然是艾琼斯,摩登雅路的心头肉,冷汗已经浸透了兽人执政官的衣衫,紧接着又一个关于坐骑的事情真相大白于整个死亡之海,卡米耶快疯了。
他无法原谅自己,居然犯下了这么一个低级错误,原本盘算好了的,吸引中层注意,留意兽人的遭遇,然后双方可以坐下来谈,眼下,算盘一下子扒拉得越级了,直接让谆葛尔特与斯特林雅阁都惊动了。
往后的日子里得按天数,兽人能够活过哪一天都很难说,何况,这片存在了数百年的兽人聚集地,今后是否能够继续下去已经没有可商量的余地了。
“他们的理由看似很充分。”
柯林斯顿制止了准备拔出亚布力弯刀的蛇女。
蛇女白了黑巫师一眼,站在一边,也不知道从何时起,蛇女莫名其妙地开始听黑巫师的话来,尽管事后她回过味儿来的时候感到异常恶心。
“我只想知道,你们的主人还在吗?”
卡米耶有些气喘,虽然没有拿着武器,但他的手指始终在抖动着,似乎无处发泄,想随便找个什么替罪羊撕烂了好解气。
这话问出来,貌似明眼人一下子就清楚了,他是怕这帮人畏罪潜逃,让兽人背这口锅,虽然这件事原本就有一定的不良预期,可是眼下这口锅实在太过沉重。
“楠五大人不会离开的,至少在这个时候,如果你们任何人感到了恐惧,完全可以离开。”
柯林斯顿镇定自若,完全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当然,随着他知道事情的严重程度,手心也开始了冒汗。
第175章 祷词() 
“我之祖上,无止眷顾,予我荣光,死寂水域有了波纹,予我洗礼、荣耀,以及这里每一粒麦穗……”
祷告完毕,年轻的辛德格萨的手虔诚地放在刀叉柄上,眼前那一块晶莹剔透的半熟烤肉,已经不止一次召唤着他的肠胃了。
“荣耀,以及……”
年轻人身旁传来苍老的声音。
“以及……”年轻人的左手已经摸到了叉子的手柄,此时就像摸到了一块赤红的烧炭,连忙缩了回来。
汗水顷刻间布满辛德格萨的额头,就像一个刚刚在蒸汽间里走出的洁净者,“以及……”
他反复咀嚼着远比烤肉要艰涩的多的记忆断层,“以及……那个换回荣光的身影……”
“好了,您可以用餐了,我的陛下。”
老者的脸上现出略微的满意,看都不看他的陛下一眼,转身出去了,两个衣着朴素的侍者肃立两边,低着头,手里握着等候收拾残羹的托盘。
“以及……让我憎恶的一切,以及不该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以及我那曾经给予我自由的山庄,以及我美丽的奥斯瓦尔朵……尽管,她成了别人的新娘,那个肥胖的可以装下整座庄园的新郎!”
陛下咀嚼着嘴里的肉,闭上眼睛,眼泪顺着鼻翼边流下,流进嘴里,似乎烤肉缺少了盐分,这样才会让这位可怜的陛下咽下去,很快一道血水顺着陛下的嘴角流进了餐盘。
“擦掉。”
老者不知道什么时候再一次出现,话音刚落,陛下已经用近乎不可辨认的速度把嘴巴弄干净了。
辛德格萨,五岁继承王位,和很多先王一样,手里有根象征权柄的冕杖,一如传说之中的事,这根冕杖能起的作用,还不如谆葛尔特亲王殿下的一根头发。
亲王殿下可不像几年前那样,没事儿来陛下这里,陪辛德格萨说几句话,尽管,这些话在陛下听来都是些可有可无的家长里短,毕竟亲王殿下肯来,就证明他的存在还有一些意义。
但是,随着亲王要忙的政务越来越多,甚至吃饭睡觉如厕的时间都要料理国事,他老人家再也没有时间前来陪伴这位可怜的陛下了,这一晃就是十几年的时间。
如今的陛下已成年,年少时的那份写满单纯的安逸再也无法从他的脸上找到。
记得去年陛下成人礼兼大婚盛典的那一晚,比卡修公爵的女儿近乎哭着跑了出去,因为陛下那个晚上始终在喋喋不休,说自己是个没用的废物,跟着他就是一种莫大的耻辱,他不想这样,所以,他们的婚姻无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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