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尽笙歌》第40章


良久,嬴政微微低下头,稳了稳梓笙的额头,轻声说道:“笙儿,待寡人亲政,寡人便许你秦王后,可好?”
梓笙如此一听,怎能不感动,可是自己却不能,自己也没这个资格,于是便起身冲着嬴政淡淡的一笑:“王上,能否答应笙儿一件事?”
“何事?”
“王上答应笙儿,不要许笙儿为王后,而且笙儿也不想做什么夫人,美人,眼下如此这般便好。笙儿只想以现在的身份来爱王上,便足够了···”
“为何?这秦王后的位置多少人梦寐以求,你却拱手相送?”嬴政不解的看着梓笙。
“王上,不是笙儿拱手相送,而是笙儿知道,以我的资质根本没法胜任,到时只怕会负了王上的期望,更重要的是,若是王上日后宫中丰盈,女人之间的嫉妒便一定少不了,笙儿不想卷进所谓的后宫之争,只想如此陪在王上身边就好。”梓笙笑着说道。
“既然如此,委屈你了。”听到梓笙这么说,嬴政虽然心里觉得有些对不住梓笙,但也不好再强求梓笙什么,毕竟,有她能在自己身边便足够了。
“王上,笙儿可没觉得委屈,不过,若是王上觉得对笙儿有亏欠的话,那就再答应梓笙一件事,如何?”
“这次又是何事?”嬴政挑了挑眉,有些好奇的问道。
“笙儿要王上···每天都为我画眉,可好?”梓笙甜甜的笑着,向嬴政撒娇道。
“哈哈,好,寡人答应你,你若为寡人天天束发,寡人便为天天为你画眉···”嬴政轻声说道。
梓笙听见嬴政这么说,有重新倚回嬴政的胸口:“王上,可不许耍赖!”
良久之后,梓笙只听头顶上方轻轻地飘过三个字:“一辈子···”三个字声音虽小,却深深的烙在梓笙心上,一辈子···王上,如果我们真的可以一辈子该多好···
幸福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梓笙一早起来便帮嬴政穿衣束发,看着一大早便围在自己身边忙个不停的梓笙,嬴政心底有种多年不曾有过的温暖流过,就像早些年在赵国时,被其他孩子弄破了衣裳,回到院子里找母后补,母后总是先狠狠地骂自己一顿,却一边补着衣裳一边流着泪,所以每次自己身上的伤从来不敢让母后知道,因为不想再让母后流泪,而那些伤,只能自己咬牙忍着,痛着···
“笙儿,如今你越来越熟练了,哈哈···”嬴政把思绪从那些年拉回来,看着梓笙淡淡的笑着。
“王上,你就不要取笑笙儿了,好啦,发髻已经束好了,王上看看怎么样?”梓笙将铜镜拿过来,给嬴政看了看。
“嗯,不错,不过笙儿还忘了一件事。”嬴政点点头笑着。
“嗯?什么事?没有啊。”梓笙反复检查了一下嬴政说道。
嬴政却站起来,转身拿起眉笔,托起梓笙的下巴,轻轻的描画着梓笙的眉目,梓笙只觉得嬴政离得那样近,所有的呼吸都轻轻喷吐在自己的脸上。
梓笙第一次那么近那么清晰的看着认真而专注的嬴政,此时这双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眸里,映出的是自己的眉眼,那么温柔的看着自己,一点点将自己蚕食,吞噬,也许这才是,自己深爱的他,最真实的一面吧···
“笙儿,忘了这件事。”嬴政细细的描画好梓笙的眉,在她额头印下淡淡的一吻说道。
“王上,时候不早了,该去上早朝了。”梓笙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好···”嬴政说完便转身去上了早朝。
“诸位,如今据寡人的冠礼已不足四月,不知眼下各方准备如何?”嬴政处理完列国公务事项之后,在朝堂上问道。
“回陛下,冠礼之事正有条不紊的进行,臣保证给陛下一个盛大的冠礼。以贺我王佩剑亲政!”吕不韦张开双臂,甩了甩袖袍说道。
“如此便好,有劳仲父了。”嬴政不咸不淡的说着:“若再无它事,散朝吧。”
散朝之后,嬴政秘密叫李斯来到永安宫,一见李斯过来,嬴政便问道:“先生,国玺一事行进的如何了?”
“陛下,国玺之形已经大定,只差一些细枝末节,工匠们正在精益求精,力保冠礼之前打磨完毕。”李斯拱手说道。
“如此便好,先生,寡人还有一事···”嬴政突然神色有些焦急道。
李斯从未见嬴政这般神情,便问道:“陛下,请讲。”
“上次,先生对寡人说,于嫪毐一事,要寡人等,眼看冠礼在即,嫪毐那厮又得寸进尺,居然让寡人称其为假父,寡人如何等?”嬴政眼里瞬间像燃起烈焰般,‘假父’两个字说的咬牙切齿。
“陛下,稍安勿躁,如今嫪毐自称为陛下假父,起势之心昭然若揭,但就算嫪毐若要起势,也绝非一日两日,陛下既然想要连根拔除,就要给他机会和时间准备,如此,陛下才有出师之名。否则,弑杀假父亦会落的天下人话柄。”李斯慢慢的向嬴政解释道。
“既然先生还是如此说,寡人便信先生。”嬴政似乎长舒一口气,对李斯淡淡一笑。
李斯一时有些惊诧,自从上次宫宴过后,陛下的表情最近越来越丰富,也不知是好是坏,看着平日不苟言笑的少年君王,今日对自己的淡淡一笑,李斯细细想来,还真觉得有些···吓人!
秦王政九年(二十)() 
李斯从永安宫回来的时候已是黄昏,天边的火烧云像姑娘的裙摆,摇曳在天边,一路上,李斯一直在想:眼下,距离嬴政的冠礼已不足四月,太后也已经从雍城回到咸阳宫,想必一定是生育过后已经恢复,这才匆匆赶回,而嫪毐那厮虽然随太后回来,但是现在却已是门客过万,又称秦王假父,更甚的是和太后育有两子,恐怕自立为王的时候马上就要到了,现在是行事的最好时机···
李斯一回到府中,便叫来密探,让其深入嫪毐门客之中,借机生事,挑唆嫪毐自立为王,以给嬴政铲除他落下口实。如此一来,即便是太后出面也保他不住,到时,只怕是太后和吕不韦也一并会受到牵连。
李斯看着密探下去以后,紧锁的眉心也渐渐舒展开,起了身向门口走去,此时的咸阳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李斯背过手,远远凝望着远处高耸的咸阳宫,静心等待了这么长时间,终于可以将嫪毐那厮彻底铲除,想到这的李斯目光里泛着点点精光。
可李斯心里也更加清楚,嬴政四月的冠礼定会是一番暗潮汹涌,作为政客的李斯当然比谁都要清楚,此时的嬴政若要真正亲政,就必须要有人流血来以祭奠这大秦的王位。
月光下的李斯一袭深色朝服,望着那咸阳宫,轻声说道:“嫪毐,自古皆是如此,到时你也莫要怪我李斯。”
话说这一边,嬴政处理完公务之后,便照常去了清扬宫。梓笙见是嬴政,便笑盈盈走过来,挽起嬴政的胳膊说道:“王上,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早?”
嬴政笑呵呵的点了点梓笙的鼻尖,轻声说道:“寡人想过来看看你今日听话不听话?”
“王上,你看,我这不是乖乖地的呆在这里么?!梓笙今天可是连乐府都没去,多乖!”梓笙佯装着委屈和嬴政撒起娇来。
嬴政见状,连忙搂过梓笙,大笑着说道:“哈哈,你还委屈了不成,啊?”
梓笙嘿嘿一笑,转身给嬴政倒了杯热茶,轻声问道:“王上,今日的政务可都是处理完了?”
嬴政接过那杯热茶,呷了一口,轻轻点了点头。
“嗯,那便好,今日时候尚早,王上可有想做的事情,梓笙陪你。”梓笙将嬴政喝完的茶碗接过来,轻轻放回案几上。
“也好,寡人今日想看看尉缭的兵书,上次粗略的浏览一下,此人果真是大才啊。”嬴政一边说着,一边理了理衣袍,坐到案几前。
梓笙一听嬴政要读尉缭子的书甚是开心,现代的时候,自己就对这书一知半解的,一时读不通透,索性也就放下了,不想今日竟能有幸,看到两千年前的版本,心里别提有多激动了。
想到这的梓笙一高兴,便也顾不了那么多,坐到嬴政旁边说道:“王上,梓笙可以和你一起看么?”
“你?你一个女儿家,看这些做什么?”嬴政低头看着竹简,低声问道。
“王上,你这是瞧不起梓笙是个女人么,女人怎么了?一样可以看兵书,一样可以谈战略啊!”梓笙一见嬴政这般,便轻轻挡下嬴政的竹简,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嬴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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