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江湖不易!》第93章


“……不一定。”
“我北堂望舒于你而言,根本就是你北堂大教主闲来无事之时,随意打点一下便可的笼中鸟罢了。”
“北堂望舒。”北堂酆的面色再也无法保持和缓舒展,再次沉下色来,“你事到如今还是不能理会我的心意?”
“我试着去理解过,但却发现,所有的推测不过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没有行动只有语言的,信不得。”北堂望舒道。
“你要我如何做,才信得过我。”北堂酆的脸色掠过一丝异彩,抿压了一瞬唇角。
“给我三天。”北堂望舒开口,补充道:“我只要三天,在我身边,不要离去。”
“……”像是心里的猜测得到什么证实一般,北堂酆的脸色更加暗沉,低压的气场几乎要冷冻整个房间的空气。
“好,我答应你,陪你三天。”北堂酆冷颜回应,“但前提是这三日,我住你这里,住你房间。”
“那我住何处?”北堂望舒觉得不可理喻,堂堂教主放着主殿不用,倒是要来挤自己的小厢房。
“一起。”
“……不行,绝对不可。”北堂望舒面靥瞬间染得一片怒红,他不会忘记此前北堂酆对他做过的事、说过的话。
“那这三日我便无可奉陪。”
北堂酆一副冷漠无奈的样子,让北堂望舒真想伸拳头打打他,可是诸多无奈,北堂望舒只能隐忍言道:“好,我答应你。”
“嗯,这才乖。”北堂酆宽厚的手掌覆上了北堂望舒的后首,隔着盘的规整的发髻抚了抚,“不过……但凡让我发现你有一丝一毫的外心,我会让那些人不再好走,也再不能保证对你的宽容。”
“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北堂望舒虽坐着一副沉静的模样,心下却是慌神三分。
“听不明白?听不明白最好。我最讨厌的,便是别人背叛我。”
北堂望舒在内心苦笑一声:我既从未归属过你,又何谈背叛?
“我有一个去处,一直想再去看看。你既然决定留下来陪我,那便一起如何。”北堂望舒道。
“好,我同你去。”
跟着北堂望舒一路走下去,路边的风景逐渐变得熟悉,目光所及之处尽是一片片记忆的痕迹。
这里,是北堂酆还未成为教主之前的,曾经的府邸,曾经的家。
虽说是熟悉,但勾起的却不尽是美好的回忆。于北堂酆而言,这里或许同噩梦无异。
当初母亲遇害,被父亲领回来时,第一眼见着的,就是这间大门。
北堂酆从那时起就知道,自己在这家中,只不过是一枚傀儡,一份劳力。于亲情,他早已不抱任何指望。
但是,意外与美好总是在不经意间坠落……
迈入自己生活了十年的府邸,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北堂酆与北堂望舒迈行的步伐,方向达成了一致。
穿越后花园,又行数十步,在后山一片静谧和煦之处,立着一株相思树。
“一年没照顾了,它依然生的这么美。”
树下,北堂望舒终是露出了一弯笑容,发自内心的,温柔的笑容,仿佛时光回溯,跳回到了一年之前,甚至更久之前的时候。
这里,是此前北堂酆最魂牵梦萦的地方,因为他总是在这里找到最想见面的那个人。
“可惜没了你的埙,总是有些缺憾。”北堂酆道。
“你若是不介意,我倒是可以给你哼曲。”北堂望舒言。
“哦?”北堂酆颇有兴致地望向身旁的人,“你可以?”
“自然。你总是小瞧我。”北堂望舒垂敛了眸子,收拢周身衣摆安坐在了相思树边。
北堂酆见状也顺势跟坐了上去,坐在了北堂望舒的身边。
从北堂望舒的喉中,一段徐缓温和的曲调流淌而出。歌曲的曲旋律配合着哼歌人的嗓音,一抹深沉的情意蔓延外溢。
哼曲之人却只是静静闭着眼,食指轻微地打着节奏。
听曲人,则是一边欣赏暗记着此曲的旋律,一边凝望着哼曲之人的侧颜,谦和,优雅。
曲音作罢,北堂望舒看向身旁的人:“你一直盯着我作何。”
“心悦你,自是愿意一直盯着你。从很早之前开始,便是如此,你如今才发现?”北堂酆道。
“……没有。”北堂望舒回应着,答案却是含糊。
“这曲调我此前从未听过,是什么曲子。”北堂酆问。
“《盼归人》,”北堂望舒启唇,声音轻悠悠地,好似空远来音,“是我自成的一曲。”
也是刻有木槿花的那枚埙在破碎之前,吹奏的最后一支曲。
北堂酆觉得好笑,道:“不听曲,只是看名字,就能理会你的意思了。望舒倒是直接。”
“归人有很多,可我盼归的,又能数几人?”北堂望舒轻言。
“……”闻言,北堂酆的拳又是下意捏紧了三分,“你在等北堂空涯回来?”
听到“北堂空涯”的名字,北堂望舒的瞳孔一聚,身形似乎也跟随颤振一瞬,但片顷,他便恢复了常态,“故人已去,何须再谈。”
“北堂望舒,”北堂酆迈步压近上前,将北堂望舒桎梏在了树干与臂弯之间,“我要你,只看我一人。”
吻,毫无征兆的落下,压覆在了北堂望舒的唇上。
蝶落花裳,拨瓣见蕊,翻搅雨云。
对不起……
一行泪,从北堂望舒的面颊划下。北堂望舒的手,攀附上了北堂酆的后背。
相思树,荫庇着拥吻孤独的二人。
第99章 赤狱(五)·偷入() 
带他们一起上路,简直就是个错误……
赤北炼狱山脚,望着气喘吁吁的祁洋和莺莺燕燕,冒顿碧玺仅此一感。
数日之前,花蝶谷。
“冒顿哥哥!你就带我们去吧!”祁洋眼眶憋涨得通红,“虽然我们没有那般厉害,但路上多少是可以互相照应一些的,莺莺姐姐善医救,燕燕姐姐善料理,我……会银针暗器,多少是可以帮上些忙的!”
“此行绝非儿戏,不让你们同往,是为了最大程度降低伤亡。”冒顿碧玺直言,面色严肃。
“可是我哥哥在那里!”祁洋的泪珠终是一颗一颗滚落出来,“如果这次不过去,我就不知下次什么时候再能见到哥哥了!”
见冒顿碧玺开始沉默,似是在犹豫,祁洋忙趁热打铁道:“阿海哥哥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就算是用生命去换见他最后一面的机会,我也愿意!”
“……”
冒顿碧玺蹙眉看向一旁的莺莺和燕燕,只见她俩也正擦试着泪水,燕燕开口道:“一路上我们定不会拖大哥哥你的后腿,别看我和姐姐是女儿家,我们可是从小吃苦,摸爬滚打长起来的!”
“确实如此,还望大哥三思,”莺莺补充,“人多总是好过人少。况且在路上,我们的确能为大哥分担一些事情,如果那边出现了伤患,我也能及时予以治疗。”
“人在江湖,生死,又何足挂齿。”燕燕红着眼道。
“……”
看着身后上气不接下气的三人,冒顿碧玺只觉得无奈。
当初信誓旦旦说要有一番作为的是他们,现在一副萎靡模样拖着后腿的也是他们。
“你们就止步于此吧。”冒顿碧玺道,“我的布置的人会在暗中接应,现下你们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
“我也要一起上去!”祁洋急了起来,“哥哥就在山上对吧!他就在那里!”
“不行,太危险。”冒顿碧玺果断拒绝,“如果我能将他们成功解救下来,你们再会面也不迟。”
“万一不能呢?!”祁洋再顾不得什么忌讳,“如果不能就下他们,我就再也不能见到……”
“……”
冒顿碧玺很想像安慰小孩一样告诉他:没关系,你哥哥一定会回来,回到你的身边。
可是,他不能。
“祁洋和我上去,你们与其他人接应汇合。切记,服从他们的一切指令安排,不可冲动行事。”冒顿碧玺终于发语。
“是。”三人应答的整齐,心绪却各有各的纷扰。
只希望望舒兄那边能尽可能地拖些时日……
冒顿碧玺默默念想。
数周前,冒顿碧玺的人偷偷潜入了北堂望舒的宅邸,告诉了北堂望舒关于北堂空涯“未死”的事情,以及北堂酆“容器”计谋之事。
那时,北堂望舒已是埙碎情亡,听闻北堂空涯尚在一事,死亡的心脏再次鲜活了起来。
早已无所顾虑的他,当即答应愿不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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