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小医女》第45章


“应该没什么关系?”扶桑否认了蝉衣的猜测:“那布料上的鲛绡很少,而且上面还沾染了灵犀香,看着不像是活人的东西,鲛人为半神,最忌讳这些东西。再说鲛人一向不屑与人为伍,一般也不轻易显身,前几天的那个鲛人可能早就离开了。”
“哦。”蝉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了一眼正在打瞌睡的甘遂:“那现在能猜到他们来这儿的目的吗?”
扶桑摇摇头:“白先生猜测可能与下面的寻人木牌有关,但现在也只是猜测,没什么实证,白先生让我们最后不要轻易出门,他会安排好其他事。”
蝉衣之前听了他们对布料的推测,就已经知道那是自己力所不能及的东西,当然不会反驳他们的安排,等到前来盯梢的素栖瑶就位之后,立刻就站了起来。
“你们先去,我等一下去找你们。”扶桑还坐在椅子上,似乎另有安排。
“好。”蝉衣扶着睡眼朦胧的甘遂,十分担心他会一声不响地栽倒在地,直接睡得显出狼型来。
蝉衣先将甘遂送回了房间,正当她准备回自己房间的时候,转身却发现甘遂的房门不知为何突然合上了。
“蝉衣姑娘,得罪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伴随着一股淡淡的药香,蝉衣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倒向了地面,在彻底昏迷之前,她隐约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她的胸口涌向了整了身体
风长渊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月色初显,整个忘忧坞都显得静悄悄的,烛火全五,好像没有人一样。直到他走到自己房门口,才终于感觉到了一丝人气。
“你们干嘛?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我房间里准备等着我给你们唱睡前童谣吗?”风长渊推门而入,打趣道。
“蝉衣姑娘被抓走了。”房门刚一推开,站在书架前的白堕头也没回地答了一句。
风长渊闻言,脸上的笑意飞快敛去,手指快速地掐了一个诀,默念了两句口诀,一道夹杂着海腥味的微风从窗外扑了进来,在他的指尖打了个转儿,然后化为了一颗晶莹的水珠消失在了他的食指上。
“她们还在船上,我去会会。”风长渊收了手,扫了一眼缩在角落里,神色有些挫败的素栖瑶,然后对白堕使了一个眼色,便直接穿墙而出离开了房间。
风长渊飞身站到了栈桥之上,转身凝望着月色中的忘忧坞。
今晚的月色极好,银辉如沙,从天上倾泻而下,整个忘忧坞都渐渐地变得朦胧起来。月光倒映在湖水中,如同一面巨大的银盘,小楼玲珑,恰似一位对月起舞的娇羞少女。飞檐逐渐被月光吞噬,三层小楼慢慢地变成了低矮的草舍,橘色的火光从地面腾空而起,疾速包围了整个草舍。一个动作僵硬的年轻女子一手搀着一位老妪,一手抱着一只漆木盒子,跌跌撞撞地从草舍里跑了出来。
那老妪似是行动不便,一直在催促着身边的女子先走,但都被对方拒绝了,直到一截横梁凌空而下,狠狠地砸在了两人的身上
大火很快包围了已经昏死过去的两人,无数的黑影在火光前跑过,但却无一人为大火中的两人驻足
这时,一道红影从摔在一旁的漆木盒子里飘了出来,她无数次冲进大火之中,努力地将手伸向了大火中挣扎的两人,但每次都是徒劳无功——大火中的两人根本就看不见她。最后,当身后的草舍终于支撑不住,向二人倾来之时,那红影义无反顾地扑到了大火中的二人身上
微风袭来,眼前着火的草舍渐渐消失,玉盘似的湖面碎成了斑驳的玉片,一个模糊的红影缓缓出现在湖面上,如凌波仙子一般踏水而来。
“在下风长渊,不知阁下为何而来?”风长渊转身看着不远处的红影,拱手问道。
红影脚步一顿,歪着脑袋看向他,长至脚踝的头发,随意地散在红色的凤尾长裙上,如同上好的绸缎,随着夜风飞舞着,闪烁着幽蓝色的暗光。她的皮肤是雪一样的白色,眉间印着三点绯色的花纹,似绽放的桃花一般灼灼生辉。长眉细眸,身姿恰如三月春柳,纤细飘逸,像是从某幅仕女图里走出来的名门闺秀似的,步步生莲,风姿绝伦。
那红影一直没有说话,在原地歪着脑袋看了许久,见风长渊一直没有其他动作,这才又迟疑着走近了几步。她看起来很胆小,越走进,步子就越是谨慎,赤裸的玉足,如同最好的羊脂玉雕琢而成,一步一涟漪,悄悄地将银纱般的月光分裂着。
此时,另一边,昏迷了半日的蝉衣也在清脆的鸟鸣声中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入眼皆是翠绿,恍惚可以闻见淡淡的清新气味,尖尖的竹叶上零星地点缀着几滴晶莹的露珠,在晨曦中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蝉衣感到眼前的这个场景很眼熟,还没等她回想起来到底在哪见过,一滴微凉的露珠轻盈地落在了她的鼻尖上,吓得她立即惊坐了起来。
“蝉衣姐姐,你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第30章() 
蝉衣立即转头看去,这才发现自己原来正躺在一块光滑的青石上,右手边则是一条清澈的小溪,而此时,那小溪里还站着一个瘦小的身影——五官锋利,脸上生着一块深褐色的胎记,原来是重黎。后者衣襟半湿,袖口卷得高高,露出两截清瘦的小臂来,双掌间还死死地抓着一条翘首摆尾的鲤鱼,笑得十分开怀。
蝉衣看着他,隐隐感觉哪里不对,但等她想要细想,却又觉得脑海一片空白,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好像没睡醒一样。
“姐姐,你怎么了?”见蝉衣一直愣愣地看着自己不说话,重黎神色有些担忧起来,他先弯腰将鲤鱼放到了岸边的鱼篓里,然后走到了岸边,光着脚爬到了青石上,拉住了蝉衣的手腕,挽起她的衣袖,有模有样地为她把起脉来。
“小黎,”蝉衣缓缓地伸出手,将重黎凌乱的头发往他背后理了理,而后才缓声问道:“你什么时候懂医术了?”她记得很清楚,重黎身体一直不好,没精力长时间坐着看书,或者去钻研医术,所以师父也就没有逼他一起学医。
重黎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惊慌,但很快他的表情就恢复了镇定,他抱着蝉衣的手臂轻轻晃了晃,仰头一笑,撒着娇道:“我看姐姐平时也是这样的,我就是学着玩玩的,姐姐别生气。”
蝉衣见状,顺手摸了摸重黎的脑袋,灿然一笑:“姐姐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
“姐姐才不小气。”重黎抱着她的手臂笑起来。
两人又在溪边闲聊了几句,见竹林里的风声渐盛,蝉衣这才起身牵着重黎下了青石——她刚刚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原来在竹楼的后山上。
熟悉的小路缓缓地向前蔓延着,穿过树影婆娑的竹林,脚下的泥泞小路变成了坚硬的青石板。常年被山雨冲洗着的青石格外干净,上面还布满了圆圆的小坑,一个连着一个,像是某个孩子天真的酒窝。
“孩子?”一个模糊的身影从蝉衣脑海里一闪而过,让她下意识地顿住了脚步。
“姐姐?”重黎疑惑地抬起头,却见到蝉衣正定定地看着自己的脸部,眼神逐渐变得有些意味深长起来。
“你,是谁?”蝉衣松开了抓住重黎的那只手,往后退了一小步。
“姐姐,你怎么了?”重黎的眼神瞬间溢满了委屈:“我是重黎啊,姐姐你怎么不记得我了。”
蝉衣仔细地打量着眼前地“重黎”,只见对方眼眶微红,长长的眼睫上盛着两颗晶莹的泪珠,摇摇欲坠着。
“你不是重黎,我家重黎不会这么轻易就哭的。”蝉衣更加坚信了自己的猜测,重黎是她亲手从一个孱弱的婴孩,养成如今风华正茂的少年郎模样,他的一鼙一笑,一举一动,自己都了如指掌,熟知于心,而眼前这人外貌虽然和重黎一模一样,但气质、眼神、语气却完全不对,这不是她记忆里的那个重黎。
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铃铛声从蝉衣的脚踝上响起,一阵刺痛从她的脑海里传来,让她瞬间弯下了腰。
就在她弯腰的时刻,周围熟悉的竹林、脚下的青石板、远处的竹楼霎那间变化为了齑粉,随风散去。紧接着,一阵令人窒息的凉意如巨浪一般向她包围过来
“在这儿!!”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蝉衣下意识地抬起了头,这才发觉身边的景色居然全变了,自己脚下的青石板不知何时也已经消失了,而自己现在正身处一个半透明的、绿油油的“果实”里,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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