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愿王妃有点忙》第28章


惠袅袅一面吃着,一面将目光留意着楼梯口。
再看到那个身影的时候便要起身上前,被芸姑按下,“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
惠袅袅道:“我看到画里的人了。”
芸姑没反应过来,“什么画里的人?”
“就是”
惠袅袅顿住,大堂里哪还有那人的身影?!
这会,芸姑看到惠袅袅的神色,却又反应过来是什么画了,面色微微一变,“不会的,不可能这么巧,你一定看错了。”
惠袅袅沉默了。
是不是那个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身上沾染的鬼气很深,作为了愿师的她,不能不过问。
垂着头,漫不经心地吃着碗里的菜,心思飞了,也便没去注意放进嘴里的是什么了。
忽地发现嘴里的味道有些奇怪,眉头一皱,吐出一颗咬碎的花椒来。
耳边传来惊讶的女声,“哥哥,你看那里的人是谁?我是眼花了吗?那个傻子竟然会出来?”
男子轻责了一句,“阿姚,不得无礼。”
宁姚撇了撇嘴,嫌弃地笑出声来,“哥哥,真的是她,她还是胆小得不敢抬头看我们。”
宁泽:“”她胆子可不小!
惠袅袅尴尬得恨不得把脸埋入碗里。怎么哪里都能遇上宁泽?!
想到昨晚的事情,莫名地心虚起来。
春兰看到他们,开心地站起来,芸姑也站起来要行礼,顺带还拉了拉惠袅袅。惠袅袅纹丝不动。
宁泽的目光却从她们轻轻身上扫过,在惠袅袅身上微不可见地顿了一顿,眼底划过一抹柔光,对宁姚道:“我们走吧。”
宁姚“哦”了一声,紧着他向外行去,不一会,便出了酒楼。
春兰:“???”
芸姑:“”
惠袅袅松了一口气,狠扒一口饭,一抬眼,便看到两人看她的古怪目光,一个苦大仇深,一个恨铁不成钢,似乎都想把她当成盘子里的菜来吃掉。
将面前的菜盘往她们面前推了推,“菜在这。”
春兰眼角一拉,垂了头。
芸姑叹出一口气,不知是叹命运弄人还是叹别的什么,已然没了之前的兴致。
宁姚拢着宁泽的袖子,“哥哥,她真的出来了诶!我以为她打算一辈子都待在惠府里不出来了。不过还是那么胆小,头都不敢抬。还好是嫁给你,若是嫁给别人,止不住被人家怎么欺负呢!”
宁泽听到最后一句,顿下步子朝她看过来,“你过些日子不是要去金龙寺?届时那里梅花开得正好,你邀上她一同去。”
宁姚惊讶,“竟然要把她带上?那多无趣?!而且,你刚刚都没有要和她打招呼的意思,分明不喜欢她呀!”
对上她哥哥的目光,扁了扁嘴,“我可以不带吗?”
宁泽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有他一个人觉得会有趣也不错。一只看起来像兔子的小野猫。
“哥哥。我不想老是拿热脸去贴冷屁股,也不想老是因为她而被人笑话”宁姚小跑着不至于与她的哥哥拉开太大的距离。
*
有了那两个小插曲,惠袅袅三人没了一路逛下去的心思。吃过饭取了衣裳就往回走。
惠袅袅心中有事,手中捏着一枚铜钱失神地把玩着,身边两人兴致也不高,失魂落魄三人组便谁也没有注意周围。
直到周围突然响起“抓贼”的叫喊声。
惠袅袅反应过来时,正被“贼”用力推向一旁,顺带顺走了她的荷包。
柳眉倒竖,偷她的钱袋子可以,荷包里是厉厉,绝不能偷!
将铜钱朝小贼丢过去,正砸到他的腿弯处,快步向前,按住小贼。
小贼的另一只肩,被另一只手按住。
两人同时对小贼道:“交出来!”
惠袅袅抬头看了他一眼,他也看了过来,两人又迅速错开目光,盯着小贼。
芸姑和春兰后怕地赶了过来,打量了她一圈,“小(小)姐,他偷了你什么?”
“荷包!”惠袅袅又看向和她一同按住小贼的男子,“你呢?”
男子身形俊朗,肩宽腰窄,眉目间有经北地洗染过后的霜冷。面容与惠逸有两三分相似,但更多的是傅家男儿的爽利。穿着质朴,可那一身经沙场洗涤过的凌厉让人不能小觑。
没错,这是她的哥哥,傅然。
不过,他还不知道她是谁。
傅然看向惠袅袅,沾染着冷霜的眉眼流露出一丝赞赏,准头不错!
“钱袋。”
小贼知道自己逃脱不掉了,只能认命地把东西交出来。
第二十七章() 
傅然眉头微挑。
难道不是应该让他将贼人送官吗?那个小丫环难道比他这个大男人还让人放心?
惠袅袅尚不知大将军府的人已经接到了回京的调令;只想着他们这个时候是不应该出现在京城的,不宜与官府的人接触。
小贼一听要去见官;立时求恳了起来,言及只是为了要给病重的老母盗些银钱买药。
傅然闻言,神色微动;有些怜悯之意。
惠袅袅微笑,“这么小的荷包,又不曾开口;是放不下银锞子的。”
一般女子的荷包里;通常是放些香料;有开口的不开口的之分,开口的;也最多放点银锞子银瓜子一类的;以备不时之需。而惠袅袅的这个荷包只有两指圈起来那般大,两面各绣着一条金鳞红顶锦鲤;封着口,往下一颗圆木珠子下连着淡紫色的络子。
连这都顺,说明这个小贼是个惯偷,偷东西已成习性,并不是迫于生计和老母的病痛才有此一次失足之行。
傅然顿时明白过来,越发恼了起来。
小贼磕头求饶;额头撞在地面上嘭嘭直响;忽地对着傅然和惠袅袅洒了一把白色的灰。撒腿就跑;那额头上;半点伤痕也无。
傅然和惠袅袅忙闭上眼,以袖掩面,春兰和芸姑则护着惠袅袅后退。
待他们再睁开眼的时候,哪里还有小贼的踪迹?!
“可恶!”傅然暗暗握拳,“别叫我再遇到他!”
惠袅袅哑然失笑,杏眼弯了起来,她的哥哥真可爱。
芸姑和春兰见惠袅袅竟然盯着一个陌生人看,还笑了起来,觉得不可思议,春兰更是觉得警铃大作,得让世子爷知道!
傅然朝惠袅袅看了过来,“让姑娘见笑了。”
惠袅袅摇了摇头,便要告辞。
傅然道:“敢问姑娘名姓,哦,姑娘莫要误会,在下只是觉得与姑娘甚是有缘。”
只是第一面,便生出想要与之亲近的感觉,若用一个词来形容,那便是是倾盖如故!
思及此,心跳猛然加速,麦色的肌肤上,划出淡淡的醺色,脸,有些热,目光灼灼起来。
他这边思量着,惠袅袅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而后笑得更加欢快了,玩心顿起,“若是有缘,以后必会再见。”
不远处,宁梅和惠萧萧看着他们,脸色有些难看。
宁梅惊讶,“那个人真的是惠袅袅?看起来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惠萧萧磨牙,“自那天之后,她便如同变了个人一般,胆子大了起来。她说都是皇后娘娘教她这么做的。”
“皇后也会管这事?”
“谁知道她用了什么妖法呢?那天明明都断气了,竟又活了过来!最近景宁公主和你联系了吗?”
宁梅看了她一眼,“没有,自那以后,景宁公主就没有再出过宫,我也被罚闭门思过,这几天才被放出来。”
“都是惠袅袅害的!”惠萧萧恨恨的。
如果没有惠袅袅,她们才不会受到这样的待遇。
宁梅附和,“若让人知道她背着大哥与别的男子不清不楚,她就别想进宁王府的门了!”宁泽定会以这理由退了这婚事的!
不知说者是否有心,听者定是有意。
闻言,惠萧萧心中很快就有了主意,拉着宁梅快速离开。
傅然在原地盯着惠袅袅三人的背影看了许久,直到看不见了也没有收回视线。
还是头一次见到一个姑娘家让他有这样的感觉。
这姑娘看起来娇弱得很,似乎还有些有些营养不良,可那肤色如瓷玉,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灵动得似乎会说话似的,有些像画像里娘亲的眼睛。
傅芷安和松翠找了过来。
“哥哥,你怎么在这里,我们一阵好找!”
傅然收回视线,将刚才的事情简要地说了一遍,又问道:“棺材选好了吗?”
他们是出来给李妈妈选定棺材的。
李妈妈的丈夫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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