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香密码:拼图者》第617章


真的是胡海莲。
我实在想不通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一向好好的交情,而且她也从未涉及到事件中心来,怎么突然就能这么发疯,完全就是要把我置于死地的架势,这几年时间的相识,论起交情来,说不上有多深,但绝对不会浅,可她居然二话不说就冲我开枪,用如此仇恨如此愤怒如此歇斯底里的眼神瞪我,还眼泪长流,满面绝望之色。
鬼都看不懂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一步一步朝她走去。
每走一步,心里就响一声惊鼓,狠狠刺痛一下。
我好像明白了一件事。
她姓胡,名字首写字母是h。
她是女的,挺年轻。
她和白亚丰很熟。
她是受训的刑警,有很不错的反鉴证能力,可以踏血无痕犯命案,不留下一丁点痕迹。
我停住脚步,闭眼,深呼吸,再睁眼,结论就已经黑白分明摆在眼前了:胡海莲就是杀死白亚丰的凶手。
不会错的,一定是她。
但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胡海莲全身邋里邋遢,瘦得不成样子,形销骨立,憔悴得不行,像是度过了千难万险吃尽了千辛万苦然后一夜之间老了十岁,眼角皱纹都爬出来了,仔细盯着看几眼会觉得恍惚,仿佛又不是她了似的。
殷家这个出手相帮的少年在制服胡海莲的时候,还随手用绳子在她嘴上捆了一圈,以免她大叫大嚷引外面过路人注意,所以她这会咧开大嘴含着绳子仰着脖子又瞪着眼睛的样子特别狰狞。
我看着这张对我怒目而视的脸,心里无限悲愤,根本说不出话,只朝房子大门的方向指指,意思是叫殷家少年把胡海莲给我捆好扔到家里面去等我缓过这口气来再处理。
少年眼底有些犹豫,但到底还是听从我的指派,从我手里接过家门钥匙,将胡海莲提溜进客厅。
我抬头看看天,云层堆积,又厚又重,马上要下雨了。
这时我才把注意力放到刚才和少年一起冲进院子来制服胡海莲,然后急急扑向我查看我有没有受伤的那个女人,四目交汇,心里一惊,点点滴滴却又尽在情理之中,所以立刻又一片坦然,甚至无限温暖。
嗬,是她。
真的是她。
现在回想起和她相识及不多的那些侧面接触中发生的点点滴滴,各种怪异的地方,也都能解释得通了。
嗬,这个女人,藏得也真是够深的。
说到底,她根本就是因为我才出现在乾州市公安局做保洁员的,按夏东屹的说法,她得到苏墨森失踪的消息以后,立刻赶到乾州想把我带离这些是非,但已经来不及了,夏东屹把我当棋子样拨进局势中心,并且在起到他预计的作用之前,绝不放手。
她敌不过夏东屹,又委实放心不下,便采用这样迂回的方式接近我,用人皮面具改掉容貌潜到我常出现的地方和最好的朋友身边,尽可能随时掌握我的动向并保护我的安全。
她是乾州市公安局里那个总是提着拖把在我身边出现的骆阿姨。
她是绿萼。
她是我的母亲。
她从来没有放弃过我。
他们说过,从长生殿逃出来之后,他们想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去的,是她死活不肯,宁可受尽委屈继续被苏墨森利用,也要留下来,哪怕只能远远地看着我们兄妹成长。
她是我们的母亲,她放不下我们,任何时候,她都做好舍出命去保护我们兄妹的准备。
584、绿萼() 
回想保洁员骆阿姨留在我记忆里的画面,第一次是在公安局二楼走廊里,她正跟人说着话,我上楼时她突然闭了嘴,很认真地盯我看两眼;自那之后便经常能感觉到她的目光,有时在,有时不在,琢磨不定,没法把握;想黎绪被追杀那天晚上,戴明明从我的车前身踩跳过去,留下一片血迹,我完全没注意到,第二天还大刺刺把车开到了公安局里,后来见她鬼鬼祟祟站在我车边查看血迹,我过去时凶狠瞪我一眼,我心里发慌得紧,生怕她转身告诉给什么人听,现在回想起来,她当时手里拿着抹布提着水桶,是正打算要替我处理那些血迹的样子,只是我到得不巧。
还有后来那次,局里一个犯罪凶嫌突然挣脱束缚往我这边冲杀过来,她也站在现场,小海注意到她当时神色紧张而古怪,并跟我说了,只是我没多想。其实就算多想也想不到真相里去的。
真相就是,她的真名叫绿萼。
她是我的生身母亲。
被压迫和控制了这么久,躲在暗处看我那么久,就是为了等着发生刚才那种意外时奋不顾身保护我。
我是她的女儿。
我是她历经艰险才生下的女儿,是她尝尽人世苦难还能活下来的信心和希望。
我踩着踉跄虚晃的步子走过去,很用力很用力抱住她,把脸伏在她肩膀上用力呼吸,闻见她耳垂后面一点点熟悉的味道,那是人皮面具的一点乳胶味,我早该有所觉察的,可一直没往我身世方面想。
殷家少年从客厅里走出来问我知不知道开枪的女人是谁,因为什么原因朝我开枪。
我稳好情绪,慢慢松开绿萼,没回答少年的问题,只叫他们到外面车里面等着,我不喊,绝对不能进来。少年犹豫,绿萼却很能拿捏场面,虽然她未必清楚个中细节,但明显看出我有大动作要做,所以不发一言,领着少年走出院子并把铁门锁上。
我走进家里,打开电灯,锁上门,看一眼被捆得结结实实扔在楼梯边的胡海莲,抹把脸,深呼吸,拿出手机给小海打电话,叫她马上回家来一趟,让殷家的人开车送到院门口留他们在外面等只能她自己一个人进来。
她从我的声音里意识到事态严重,立马动身。
打完电话以后,我给自己弄了杯水喝,然后闷头闷脸坐进沙发里,用手捂着脸,把这几年里所有跟胡海莲有关的交集都回忆了一遍,完全想不出她非得至白亚丰和我于死地的原因,不管她是不是研究中心的人,都没有杀我们的理由,特别是在如今这样两边都倚仗着我的境地里,她更没道理朝我胡乱开枪,无论是于情还是于理,都不合适。
考虑到最后,剩下两个猜测:要么就是她真的疯了,要么是我们在查案的过程中浑不自知和她结了仇。
我一向待她好,存友情,没拉她下水也没碰过她的亲人朋友,能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我死不可呢。
我站起身走到楼梯边,俯着脸面无表情直直打量胡海莲,她穿了身大得过份的工装服,领口冒出蓝白条纹的病号服,浑身脏臭不堪,而且似乎很虚弱,但眉目间杀气腾腾,恨刚才那几枪没把我打死。
想起亚丰惨死,我控制不住自己,摒弃所有跟她的情份,狠狠往她小腹踢出一脚。
她痛得蜷起身子,却仍是愤怒而坚定地盯着我的眼睛,那意思分明是说除非她死,否则一定还会再杀我一次。我没再理会,从她身上跨过去,上阁楼取来一条粗重的铁链,锈迹斑斑,大概还有血迹,以前苏墨森用来吊过人,鬼都想不到有天我也会用到。
我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到很好的状态,单把铁链弄到洗衣房里从横梁上垂下来都感觉有点吃力,累得直喘,所以干脆一屁股坐下不管了,等小海回来再接着处理。
反正这事最应该她处理。
坐着又想了一会,还是想不出胡海莲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看看时间小海起码还得过十几二十分钟才能到,等得有点不耐烦,便走过去蹲下身草草搜了搜胡海莲的身,只搜到两百来块钱、几个士力茄、一把短刀和一部手机,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
我想了想,上二楼书房找到个型号匹配的数据线插上充电宝,再回一楼客厅强行用胡海莲的指纹把手机打开,先查看她手机里的微信和短信。
有几百条未读内容都是刘毅民、付宇新还有局里别的同事还有她的亲人发给她的,问她在哪里,劝她回医院或者回局里什么什么的。
找不出有价值的东西。
再查手机的接听和拨出记录,倒是发现了点似乎有用但又不太确定的东西。
联系名单里有两个号码的详情信息说明胡海莲在手机没电之前几乎每天都在联络,都是拨出记录,但都没有打通。
我猛地想起过去真的有好几次,看见她一个人默默地躲在某个地方打电话却不出声,有两次还撞见她面容忧戚眼睛泛红似乎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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