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妃难训:本宫来自现代》第118章


“你——”夙孤冷神色揪结,两眸闭阂,眸中一抹悲痛闪过。
宇文逸然身骨如松,凛凛直立,不卑不亢。
“夜深了,宇文太医退下好生歇息吧!”夙孤冷摆摆手,眸中一丝狠侫闪过,对宇文逸然淡道。
“微臣告退。”宇文太医神情淡淡,躬身退下。
麒麟百孔炉的龙涏香丝丝衾衾,男子抚额闭眸,慵懒的身姿平添几分惆然落漠。
吊金雕龙灯盏将一窒明黄照耀,然,那象征着尊贵的明黄此时因天子的龙眉一蹙而暗然失辉。
“‘失心’?怎么会这样?”夙孤冷修长如玉的手指按捏着太阳穴,绝夭的薄唇喃喃迸语。
邪侫的眸子一抬,眸中闪出一丝复杂,回想起那抹时不时牵动着他心弦的蓝影,刚硬的心再次因那个女子也心生恻隐。
将军府
接近八月中秋的月色皎洁清冷,高挂于苍穹熤熤生辉。
兰兮苑,落兰纷纷,幽寒的香气吐露芬芳,月满本是人圆时,然,这秋风却隐透着一股莫名的悲凉凄清。
寝阁里,桌席上点燃着一盏昏黄摇曳的烛火,烛泪沉固,如人的记忆尘封,无人开启,又似佳人的红尘泪,被宿命封印。
是哀还是幸?无人得晓!
床塌前,男子紧握着躲在床塌上的‘妻子’,平静的眸波紧睨着她,似有千万柔情,又似有万种愧疚,在这深情的眸光里,说不清,道不明,然,隐隐可见男子内心莫大的悲楚凄涩。
空气很薄,一切都静得能听到落针之声与心脉跳动,一下一下的,如此轻缓,如此安逸。
突然,男子将她撑起,将她靠歪在自己怀里,手做梳状一下一下地梳着,抚着,在昏黄烛火中,他的俊颜愈显枯黄,她的娇颜愈显苍瓷,然,两人的气息却又如此均匀。
若可以,他真希望与她能够如此下去,直到洪荒,直到恒远。
然,如此安逸‘温馨’的相处,却似如一把把利刃正在往男子心脉桶刺,连喊痛求绕的机会都没有。
“言儿,真的不醒啊?真是任性!”男子唇贴着女子的素额,哽言,死命忍住想要凄泣的冲动。
女子依然安逸的紧阂双眸,长长若蝶的睫羽未动,呼吸轻盈得如同飞蛾扑火。
“你就这么喜欢绝吗?喜欢到没有他,就不可以活。”男子咬唇迸言,声音难听沙哑,一滴温热的液体涌出,滴坠在女子紧阂的睫羽中流下,在烛光下煜煜闪烁。
女子的睫羽突然颤动几下,却依然紧阂双眸,睡颜恬静而温顺,只是那脸色仿佛比先前更显苍白。
完颜澈力道收紧,搂紧怀里的女子,唇贴在她的额上,道:“既然那么喜欢,为何又不等呢?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啊,干嘛这么沉不住气,真是任性,如果绝回来,又看不到,启不是得不尝失?嗯?”
女子薄唇微启,眉宇紧蹙,紧阂的眸子转悠几下,似要用力睁开,却无能为力,只是不甘的蹙紧眉头。
“我答应你,只要你醒过来,等绝一找到,我——我,”完颜澈紧阂双眸,咬字道:“我完颜澈立刻执休书,并且,并且在你嫁给夙煞绝之时,亲自送你出嫁。”
这一番话,如同他举着一把利刃将自己的心割脉挖出,他知道,从此,这副身体将只剩一副躯壳。
“只要你醒过来,——好不好。”男子抵着她的额头哽言。
“如果,你在晨时之前还不醒,我,”男子迟疑后,艰难道:“我只能再当一次‘屠夫’,我,别无选择!”
天知道,要他做出如此残忍的事如同杀了他无异,可他,无法,只能如此——
此时此刻,男子脸埋在女子的脖颈,再也忍不住哽泣出声,就算她真的会呆滞一生,她也是他完颜澈的发妻,他绝不离弃!
女子睫羽不停轻颤,眼角沁流出泪水滑出,没入发间,隐隐难见。
夜,仿若从未有过般漫长,月隐云层,突然,空降窸窸窣窣的雨露,落兰纷纷,雨声兮兮,夜风凄凄,如同苍天对男子的垂悯。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豪奢的暗间里,一窒‘茶香’弥散。
云锦塌上,昏暗的光线看不出塌上男子的容貌,隐隐可见那彰显贵气的眉,还有他右边那道淡淡的箭疤。
蓦地,男子吐呐愈发急促,微微摇首,仿佛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额鬓冷汗直溢,如坠于永无止境的黑暗中!
良久,男子桃夭无血的唇迸出四字:“子,子言,等我!”
四个字已经用尽他所有力气,转蓦再次昏沉过去。
第243章() 
第243章
事以至此,他只能‘顺应天命’
翌日。
雨露一夜,万物尘埃一夜间焕然一新,秋意盎然,伴着雨露的晨风熙熙拂过,兰兮苑落兰纷纷,雪兰飘坠,如一副悯秋伤春的水墨画。
窗外,繁花落尽,雾锁楼阁,窒内,晨临的光线袭屋,一窒通明。
寝阁的圆锦桌席上,已经燃烯衾尽的白烛只剩下一根墨残的烛芯,残烟袅腾缕缕,幽然缠升。
梨木软玉塌上,男子紧抱着怀里的女子入梦,竟一夜未寒。
昨夜相眠,男子仿佛从未睡得如此踏实,一种心灵上的满足得到充斥。
几天的劳累此时已化作一声低呤,男子睁开惺忪的双眸,入眼便是头顶的羽纱幔帐,眉梢轻蹙,神情略稍怔然木讷。
转蓦,男子似是突然想到什么一般侧脸看向左侧的枕边人,看着她恬静的睡容,呼吸轻得如同虚浮,顿时,僵硬着手探向她的鼻息。
鼻息如丝轻缓,但还算均匀,霎时,男子悬空的心得到归位,干涩的唇轻扬,幸好,她,还在!
一夜安枕,完颜澈眸中的血丝疲色褪去不少,精神也显得好了许多。微微侧着,完颜澈看着君子言睡得安逸温顺的睡颜,两人的距离如此接近,近得让他有些惶然不安。
常年握兵器的手粗糙厚实,指腹轻轻描绘着她的眼,眉,鼻,唇,最后,男子含笑地轻抚去她颊边青丝,动作细致地将发拢于耳后,好让自己能够更通透地能将她看清。
他们两夫妻有多久没有如此了,仔细一算该有半年了吧?
倏然,完颜澈眸子晦涩一酸,这一刻,他以为回到半年前,那些变故全然不在,仿佛不过一场梦,转醒便消!
其实一切,都没有变,她还是他的‘妻子’,还是那个温讷如水窝在他臂弯的小女人。
每一天,只要他醒来,入目的便是她窝在怀里的娇丽憨颜,那么可人,那么温驯,让他爱不够。
哎——
完颜澈心酸地深叹一息,眸中闪过痛楚,那些日子多美!与她结为夫妻的两年里,他竟是如此幸福,可——
只可惜如今,已经物是人非了。
颤抖的吻轻轻印在她的素额,男子紧阂双眸,心中酸苦杂陈。
他谓叹命运捉弄,讥嘲人性可笑,更感慨‘情’字伤人愚昧。
如果能给他再一次选择的权利,他只希望自己从未认识过她,这样或许,带给她的那些伤与痛,就不会如此刻骨。
深叹一息后将她搂得更紧,那是一种海纳百川的霸气,几乎要将她与自己身血相融,永不分离。
然,他知道,一切也许只是妄想!
“言儿,都辰时了,怎么还在睡?”
男子手作梳状,轻缓地为她梳理着绸墨青丝,发间带来丝丝的冰凉,丝绸般的触感让他痴狂,此时,眸中已分不清是喜还是悲!
薄唇扬起,道:“既然如此,言儿就要喝‘失心草’了。”
他承认他是自私的,卑鄙的希望能将她禁锢一生,就算一辈子只能这样与她‘相守’,他,也甘愿,无悔!
女子紧阂的双眸未动,呼吸轻盈,如丝般脆弱,若不是她的脸上过于苍白,看上去当真与睡着无异。
唇抵在她的额头,道:“言儿,再坚持三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无论今后你变成什么样,夫君都不会弃你。”
一抹心痛钻进五脏六俯,完颜澈沙哑的声音如磐石难移,眸中闪过坚绝。
事以至此,他只能‘顺应天命’。
君子言长睫蝉翼轻颤,紧阂的眸子转溜几下,脑子里此时只有二字:“不——喝”。
苍白的唇艰难张启,然,只是徒劳!
上书房。
“爱卿真的决定一试?”夙孤冷慵懒的声线透过一丝阴蛰,黑眸狠侫一闪。
从宇文老滑头口中得知他仍然决定一试,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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