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史有前例》第112章


“那竹哥儿的意思是,爹可以直接上书?”史伯松问。
“爹爹先上书说自己身体不好,精神短之类的敲敲边鼓,等三年先帝大祭之后,再说致仕就比较顺利了。”史仲竹建议道。
“平日,我会把手里的政事往其他阁老和圣人心腹、阁老备选手上交的,我退了,三弟,说不得还可再进一步。”史鼎道。
“进什么啊,二哥都身子不好了,我与二哥年岁相当,多大脸敢再进一步。”史鼐自嘲道。
“虚职也是好的,日后好说话。”史鼎道。
“呸,呸,呸,爹,不吉利,不许乱说!”史仲竹道,这是暗示死后墓碑上该刻什么铭文了。
“哎,我都不介意,竹哥儿着急什么,终归会有那么一天的。”史鼐豁达道。
“三弟不以一品大员的身份退下来,我心里始终有愧,当初……”
“二哥!别说了,当初我们说好了的。”史鼐伸手握住史鼎道,当初在父母只重大哥,压制他们兄弟的时候,他们就说好了;当初在有机会救驾的时候,史鼎抢着把最显眼的功劳让给史鼐的时候,就说好了;当初他们让两府兄弟序同一齿序,当初他们在朝堂上相互扶持,当初…………早就说好了。
史鼎回握住史鼐的手,默默无语。史伯松、史仲竹也安静退下。第三代的史思贤、史思齐、史安对视一眼,安静的听着,默默得跟着各自父亲回去了。
出了大书房,史伯松和史仲竹在前面轻声交流:“老五在金陵潇洒,还得要告诉他家里的决定才是。”
“嗯,还是你给他写信吧。”史仲竹推辞道。
“你好好和他说说,他从小就听你的话。”
“哥,叔梅性子跳脱,不爱受规矩束缚,还是你写吧,得让他知道,你才是族长。”史仲竹道,继承人的权威,该随时强调,即使他当年差点成了这样观点的受害者,但他依然支持。
“我们是兄弟,与爹三叔一般。”
“所以,更要让叔梅明白,狼群得有头狼。”史仲竹道。
“我一直觉得你更适合做头狼。”
史仲竹转头,微微一笑,气死风灯的微弱光芒在眼里闪烁,史仲竹认真道:“哥,你才是最适合的头狼,我愿做狼王手下的第一勇将。”
“我总怕委屈了你……”你的才华足以光耀千古,如果我这个所谓的兄长遮挡了你的光芒……
“不,我的性子做不了头狼,我不肯为族人收敛自己的光芒;我不愿做个幕后英雄,我就爱出风头,还性情软弱……”
“用得着这么贬低自己嘛!”
“我也怕你会让自己受委屈。”史仲竹凑得更近,道:“生在史家,我从来就没有后悔过。”
“我也是。”
后面的三个小辈,继续安安静静的跟从,默默无言,就像自己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第95章 一步一步退() 
家族的事,不仅是男人的事,更是女人的事,夫人外交,一句漫不经心的话都会让人倍加留心,认为是家族意志的投影。
史仲竹接了魏贞娘和珍珠回忠嘉侯府,史安骑马在外护卫,史仲竹抱着珍珠,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魏贞娘说着今天的决议。
“安安,先让他进国子监吧,这时候回万里书院又太赶了。”史仲竹道。
“是呢,孩子在我们身边都没待多久,要我说,言传身教才是最好的栽培,有你这个当爹的教他,有什么学不会的?”
“贞娘对我真是有信心啊!”史仲竹笑。
“我丈夫自是能干的。”魏贞娘道:“对了,还有一事,今天陪娘说话的时候,突然想到,圣人新立,太子也要册定了,这太子伴读、东宫属官,有小半都要与太子同龄的人担任,咱们家……”
“太子啊……”史仲竹沉吟道,“再等等吧。”
“当今就是由太子登基的,名正言顺,圣人对大皇子感情也好,册立太子不是理所当然吗?”
“圣人才刚登基呢,他自己能不能坐稳皇位都两说,坐稳皇位不是说有司徒同族的人会来争夺皇位,而是圣人和臣子之间还有一场拉锯呢,若是圣人自己不能完全驾驭下臣,朝政大权把持与权臣之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史仲竹解释道。
“怎么可能,我一向听说圣人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出了名的能干,再说……”魏贞娘在马车里都压低了声音,窃窃道:“爹可是二辅,难道族中有意?”
史仲竹哭笑不得的把凑近他耳边说话的魏贞娘拉起来道:“什么话,史家自然不会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我的意思是,这天下说是圣人的,可实际是天子与士大夫共治,若是圣人不能统领全局,权柄自然就落在了官宦群体手上,这个官宦群体指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各家各方利益的平衡,爹爹不过其中之一罢了。”
“真有这么严重,那还是不要送他们三个进宫受罪了。”魏贞娘道,她起心送儿子进东宫,为了是博前程,如今前程不定,就算了吧。
“还不到这一步,如你所说,圣人早先就有贤名,假以时日,自然是一代圣主,等圣人前途定了,安安他们再出仕不迟。”史仲竹道。果然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当年十几岁的时候,天老大我老二,什么蠢事都做过,现在只有有风险,都会仔细推演,生怕行差踏错。
“世人都说雪中送碳难,日后咱们锦上添花圣人和太子还会放在心上吗?”魏贞娘也不是没有见识的人。
“爹爹致仕就是今冬最暖人的炭火,史家还用不着小孩子为家族牺牲。”史仲竹厉声道。
魏贞娘握着他的手,沉声道:“对不住……”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心疼孩子罢了。”史仲竹没有明说。魏贞娘以为他小小年纪出仕,是家族的意思,所以很愤慨这种那孩子为家族牺牲的事。实际上,史仲竹完全没有把自己当成是孩子,他对自己的定位一直都是独立的成年人,当年之所以那么早出仕,是为了早早取得话语权,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这个新世界,史鼎不会那样对他,史仲竹也没有后悔过自己的决定。
魏贞娘不再说什么,夫妻俩默默无言,回了忠嘉侯府。
新圣人登基,这已经是史仲竹侍奉的第三代君王了,史鼎这样的官场老油条更是如鱼得水,混的非常自在。
三年不改父道,新朝的政策没有太大的变化,史仲竹入了内阁,资历最浅,排在倒数第二,通常扮演的都是人肉背景角色,多听,少说。当然这个“背景”是在八个阁老中论,走在外面,史耀昀大人,人如其名,光彩夺目。
既然家族已经议定,史鼎在内阁行事就随意了很多,他是二辅,首辅通常不干活,他也只是协调斡旋,真正能锻炼人的,都推到了别人手上,关键是他并不特别照顾自己的儿子。一两天还不明显,时间长了,圣人也很纳闷,直接宣召了史鼎。
史鼎如今已是资格最老的臣子,刚一进殿门,没等他下拜,圣人就急忙叫起,让小内侍搬了凳子来给史鼎坐。史鼎慢慢的挪过去,谢过圣人,才坐下了。
“史爱卿近日身子可好,朕新得了高丽贡上来的参,最是温和滋补,和我朝人参不同,适合平日进补,爱卿带些回去。回头叫御医……哟,朕倒忘了,小史大人就是国手,让他瞧瞧,就再妥当不过了。”
史鼎一副老态龙钟道:“老臣谢圣人厚赐,不瞒圣人,老臣老了,正要寻摸些好东西呢。”
“史爱卿老当益壮,何出此言。”
“不敢当,不敢当,老了,老了,臣是做武将的,早年间行伍拼杀,多少留了些暗伤,临老就发作了。”史鼎感叹道。
“怪不得史爱卿近日把政务都分交各人了。”
史鼎连忙站起,行礼,做诚惶诚恐状道:“老臣怠慢政务,尸位素餐,请圣人降罪。”
圣人自然赶紧叫起,安老,本就是运筹帷幄之人,琐碎之事,自然有下满的人去办,何罪之有?”
史鼎起身,谢过圣人,道:“多谢圣人体恤。圣人宽宏大量,老臣就倚老卖老,向圣人讨个人情。老臣手上的政务太多,还是要培养一批得力之臣好襄助臣,恳请圣人拨几个能干人给老臣。”
“小史大人不就在内阁嘛,爱卿何必舍近求远。”圣人打趣道。
“唉,那孩子,一心还在西南改土归流上,不说了,不说了。”史鼎摆手道,他知道圣人不会喜欢这个话题,当初先帝和圣人做得不地道,后续一摊子麻烦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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