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不让本皇子拍吻戏[娱乐圈]》第61章


“什么?”关兴超再次怀疑自己是不是文盲。
“就是广陵散,”应然给他解释,“在当代是古琴十大名曲之一。”
“那他弹得怎么样?”关兴超对乐器一窍不通。
钟自明眉头紧锁:“如果是平时听到我会说还不错,但是现在听来,并当不得大师的称号。”此时曲调突变,钟自明解释道:“技巧确实没问题,但情感没到。这里是在正声处转调,正声第二段应当是说曲子主人公聂政为父报仇的壮举,但是太平了,感情没出来,我猜弹琴的人或许年纪不大,没什么积淀只顾着技巧。”
“那你弹得比他好?”关兴超本想说你年纪也不大,但是看到钟自明坚定的眼神,又将话收了回去。
这一会儿的工夫,J国交流团已经上了楼,他们也跟了上去。琴师果然如钟自明所说,是位年纪不大的男生,被一群穿着西装的男人围住后,吓得就要往屋里躲,但是被交流团自带的翻译“亲切”地拦住了。
翻译也是J国人,汉语说得流利但是语调略显生硬,他一脸堆笑地说:“我们是J国来的文化艺术交流团,这几位都是我们国家的古琴演奏家,听说贵茶楼也有古琴演奏大师,因此我们找到这里,希望可以请教一二。”
翻译的语气十分客气,要不是钟自明他们事先在街上听到了这群人的口出狂言,一定也会以为他们是认真来讨教的。
在二楼各个小茶室喝茶的人纷纷走了出来,看热闹的心态占了上峰,一听到竟然有人来踢馆,还是J国人,都争先恐后地围了上来。
“这位是三岛先生,他希望能为各位表演广陵散,不知道能否借琴一用。”翻译指着其中一位中年男人说道。
小琴师没见过这种阵仗,不自觉就让出了位置,站在一边的被称为三岛先生的J国人坐到了他的位置上。
钟自明一行三人找了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坐下,看三岛摆足了架势准备弹琴。
“做作。”钟自明看着他脱掉西服外套,将衬衫扣子仔细挽起来,像是要进行什么崇高的仪式,忍不住小声吐槽。
“我也觉得。”关兴超话音未落,钟自明就朝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三岛的手指搭到琴弦上,开始弹奏第一节。而听了一分钟后,甚至不用钟自明判断,就连应然都能听出来,论琴技,这位叫三岛的J国琴师确实比茶楼中弹奏的小琴师好上不少。
钟自明闭上了眼睛,侧耳倾听,脸上的表情一片平静,更像是坐着睡着了。
同时,在琴台后方的休息间,有工作人员敲门进来:“龚老师,外面来了一个J国的交流团说要向我们请教,现在在弹琴,也在弹广陵散。”
“听见了,”休息室里,一位老人将手里的茶杯放下,“那我去会会他。”
但龚老刚站起来,就听见琴声被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三岛先生,恕在下直言,您对这曲的理解偏差过大。”
第49章 舌战() 
钟自明突如其来地打断琴声,J国的翻译没有反应过来; 还是关兴超说着磕磕绊绊的J国语给他翻译了一下。
在语序语法全是错误的一句J国语中; 三岛勉强听出这句话的意思; 然后彻底黑了脸。
三岛的老师是J国古琴界的最知名的一位大师; 而从小学琴至今的他; 在J国的古琴界也享有崇高的地位,因此他已经许多年没听过反对的意见了。
尤其; 眼前的这个人乳臭未干; 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看上去没有一丝修养和家教,居然敢大言不惭地说他琴声中的情感不对。
三岛皮笑肉不笑地说:“这位小朋友认为我琴声中的情感有问题,那还请你指教; 我的情感有什么问题呢?”
这回翻译回过神来,代替了关兴超这个半桶水翻译; 尽职尽责地做起了钟自明和三岛“友好交流”的桥梁。
钟自明脸上有土有汗; 还有开始录制前化的妆,现在三者混到了一起,看上去确实有几分狼狈。但是同时,他的眼睛是闪亮的,在幽暗的茶馆中,几乎要放出光来。
钟自明毫不畏惧地看着三岛:“您知道《广陵散》这首曲子的含义吗?”
三岛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我五岁起学琴,至今已将近四十年,一首广陵散更是演奏上万遍,如何会不知道其中含义?”
“那也就是说; 您知道此曲起源于古时的《聂政刺韩傀曲》,讲的是聂政的故事。”
“这是自然,”三岛说道,“聂政刺杀了战国时韩国的丞相,此曲是为了纪念其英勇所做,魏晋朝的文人嵇康在临刑前尚从容不迫地弹奏此曲。”
关兴超左看看右看看,身边能说上话的人只有应然,他压低声音问应然:“这什么情况,怎么变成了文学知识大讲堂?”
应然也低声说道:“你不懂。”
“我是不懂,”关兴超小声哼了一下,“就你懂,你和自明心有灵犀,你俩啥都懂。”
应然没说话,但是给了关兴超一个“这话我爱听”的眼神,关兴超翻了个白眼回去,他怎么就不长记性,非要去招惹应然。
钟自明还在和三岛对峙,尽管眼下的情况,对方看上去远比他专业,但是钟自明却没有丝毫退缩,他说道:“但您所弹奏的情感并非如此,我想问在您眼中聂政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位侠客?”
这问题三岛回答过无数遍,被自己的学生问到时,被媒体采访时,还有各种各样的情况,他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聂政是一位伟大的侠客,他不畏强权敢于斗争,既有侠客义气,又有侠士精神。”
三岛说出了标准回答后,微笑地看向钟自明,而钟自明却突然攥紧了拳头,愤怒地说道:“你胡说!你琴声中才不是这样说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三岛叉着手,死死地盯住钟自明。
“曲子的开指加两序,这三个乐段是为了表现聂政的不幸,也是对他命运的同情,请问您如何理解他的生平?”钟自明的语气咄咄逼人。
三岛丝毫不惧:“聂政因杀人为躲避官府的追捕,同母亲和姐姐躲起来避祸,并以杀猪为生。”
“所以在您看来,聂政并非侠客,而是一名暴徒,您认为他鲁莽冲动不计后果。”
三岛面具一般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裂痕,仿佛某种隐秘的心事被戳破般尴尬,但他还在嘴硬:“你在胡说些什么?”
“胡说的究竟是我还是你?”钟自明质问道,“还有正声及之后的乐段,是为了展现聂政去刺杀韩傀的决心和勇气,以及其姐当街认尸,是为了体现姐弟同义。而您是怎么想的?您认为这是无意义的,不承认聂政刺韩的义节,在您心里聂政只是一名杀人犯!”
“您好奇我是如何知道的?这些都是琴声告诉我的,琴见人心,您琴声中的烦躁、急促、暴力感,已经快要溢出来了,教您的先生没有教给您古琴是需要平心静气才能弹奏的乐器吗?”
钟自明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点冲动,于是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心平气和地问:“请问您可否看过史记中的刺客列传,其中对聂政的事迹有详细地描述。”
三岛哽住了,虽然在J国有史记的译本,但是他不曾看过,他在学琴之初就是由老师传授,曲子的背景是老师讲给他听的,但初学这曲子时,他年纪尚小,不懂其中含义,隐约间只是将聂政当成了一名普通的刺客,承认他是勇敢的,但是从不曾理解他为何要应人之托去刺杀。
交流团中一名人高马大的J国人见三岛被为难,正想要上前,却觉得肩膀突然被人按住。他回头看了一眼,正对上应然的眼神。他试着用力想挣脱应然的手,但是应然五指如同铁钳一样,死死地扣住的他的肩膀,让他无法上前一步。
“何不听他说完呢?”应然看了一眼关兴超,“给他翻译。”
关兴超难以置信,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当成了没有感情的翻译机器,但是身体还是很诚实,乱七八糟地说了句J国话。那人还不死心,用力地挣了几下,应然索性用另一只手拉住了他的手臂,还朝他无辜地微笑,用下巴比划了一下,让他认真听钟自明说话。
只听钟自明不疾不徐地说道:“史记中写道,聂政因除害杀人偕母及姊避祸齐地,还写道待母亡故守孝三年后,忆及知遇之恩,才答应了刺杀的请求。只要您稍加研究,就会轻易发现,他并非您眼中的暴徒,而是忠孝两全义薄云天的义士。”
“说得好!”伴随着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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