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章》第434章


,交由姜相决断。”
周赟想了一想,也觉郑乔说的有理,“既如此,你亲自去一趟,我留在宫中等候吩咐。”
郑乔去后,周赟为姜郁上了茶果,见毓秀示意,便带人到殿外守候。
姜郁见毓秀盯着烧毁的信封发呆,上前笑道,“既然文帝帝陵藏有机关,恭帝与献帝帝陵九成也是如此。若舒家不肯招认,皇上下旨进陵名不正言不顺,派人硬闯,一有人命损伤,更是大大不妙。”
毓秀点头道,“正是如此。”
姜郁笑道,“皇上可对舒景施压,她若招认便罢,她若不招,皇上自不必受其钳制,派人进陵查探便是。”
毓秀蹙眉道,“舒景性情刚烈,不会轻易屈服。朕若执意差人进陵,恐怕要踏出一条血路,若前朝有心之人得知此事,必会上书弹劾,言官一言,史官一笔,得不偿失。”
姜郁似笑非笑地看着毓秀,“只要办差之人得当,便不会走漏风声。对皇上而言,最佳人选自然是修罗堂。皇上爱惜羽毛,万万不会置修罗堂于险境,如此一来,就只有在禁军中物色合适人选了。”
毓秀点头道,“朕原本也是这么想,可纪辞并非我心腹。纪家家道中落,并未得母上安抚,纪辞着实吃了一番苦头,回京后一直周旋于舒家与姜家之间,怎肯帮我瞒天过海。”
姜郁执毓秀手,“纪辞虽为武将,为人却奸猾摇摆,当初为舒家掩饰恭帝帝陵里的罪证,如今见舒家事败,又转投右相。皇上若要他出面,除以功名利禄诱之,也要同姜壖知会。”
毓秀点头道,“朕就是知道这个道理,才请二相亲自去伯爵府宣旨。抄家下狱事关重大,朝中必定掀出波澜,若无右相加持辅助,难以成事。”
姜郁嗤笑道,“皇上决心对舒家斩草除根,难免要忍痛让姜壖坐收渔利。”
毓秀苦笑,“权衡利弊,朕又能如何?”
姜郁见毓秀神色忧郁,似有困兽之相,明知她藏有暗棋未使,却不知当中劲力。
舒雅回到伯爵府时,失魂落魄,早有家人报知舒景。
舒景将舒雅叫到书房,见她神色阴郁,面上似有泪痕,心中已了然,“你一早进宫,是为舒家求情?”
舒雅跪地叩首道,“请母亲宽恕女儿自作主张。女儿以为皇上宅心仁厚,是非分明,若我虔心恳求,她定会心软,放舒家一条生路。”
舒景漠然冷笑,“结果呢?”
舒雅被泪水模糊了双眼,“皇上要舒家自清家财,母亲辞官归隐。”
舒景扶舒雅起身,冷笑道,“若明哲秀所求止于此,舒家怎会沦落到如此田地?小皇帝看似懵懂懦弱,内里阴狠狡诈,嘴上仁义道德,实则道貌岸然。她昨日下令将你三个姐姐关进狱中,却不急着处治我,就是要逼我就范。”
舒雅哀哀道,“今日进宫之前,女儿绝不相信皇上是一个心机狡诈之人,可方才观其行,听其言,着实让人心寒。”
舒景苦笑,“你自幼温良敦厚,不见世间污秽,不知人心险恶。明哲家坐拥天下,有皇权野心的主君自绝非善类。明哲秀并非不是真心待你,却绝不会为了你对舒家有半分宽恕。区区三分家财,更不会动摇其意。”
舒雅恍悟,“原来母亲早就知道我会进宫献图。”
舒景笑道,“若非我默许,你如何走出伯爵府的大门。”
舒雅擦干泪,“母亲既然知道,为何不阻拦我?”
舒景一声轻叹,“默许你献图用意有二:若万中有一明哲秀愿对舒家网开一面,我便放她一条生路;若她执迷不悔,贪得无厌,便不要怪我玉碎瓦全。”
舒雅哀哀道,“事到如今,母亲怎还如此糊涂。舒家行事张扬,其下为官的贪墨敛财成风,为商的欺行霸市无忌。皇上看似骤然发难,实则筹谋已久,箭已离弦,必不虚发。女儿恳请母亲不要负隅顽抗,一时忍辱,伏低请罪。”
舒景冷笑道,“明哲秀的阴狠傲慢,静雅也尝到滋味,你叫我如何忍辱伏低?舒家并非善欺之牛马,她若执意与舒家为难,舒家不会坐以待毙。”
舒雅最担忧的就是舒景的一意决绝,“舒家即便有与皇上相争之势,若鱼死网破,必两败俱伤,受牵连的是平民百姓。女儿恳请母亲不要为了一己之私,弃西琳苍生于不顾。不如急流勇退,以待来日东山再起之日。”
舒景似笑非笑地摇摇头,“你竟还天真地以为舒家有东山再起的一日?小皇帝行事之狠毒,连其母都不能企及,舒家若是在此时退了,就再无翻身的可能,拼死一搏,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舒雅苦苦劝说,奈何舒景心意已决,半步不退,“如今舒家已在生死存亡之际,抄家圣旨将至,静雅万不可在此时心有动摇。明哲秀若逼问献帝帝陵藏宝密室的机关图,必定会将我困于宗人府。舒家之事,你要一力承担,万不可于此时泄气。”
舒雅痛苦纠结,不忍拒绝舒景,却也迟迟不肯应承。
舒景见舒雅如此,心中难免失望,却不得不将最后的棋子放在她之手,强迫她记下筹谋。待将布局尽数告知,舒景便吩咐家人大开中门,将各屋室钱财珍宝尽数搬出,置于院中。她自坐中庭,看众人奔忙。
姜壖、凌寒香与纪辞带禁军前来伯爵府时,只见舒景于院中悠然喝茶,心中了然,各自冷笑。
舒景漠然看众人进院,不起不立,不敬不拜。
凌寒香见舒景倨傲无礼,姜壖与纪辞却不发一言,只笑得如嘲似讽,若有深意。
她思索半晌,不得不开口道,“皇上有旨,请伯爵下跪接旨。”
舒景一摊右手,笑着回凌寒香一句,“圣旨里要说的事,罪臣早已知晓,劳动左右相亲自前来抄陋室,不如就省了废话,你等办差便是。”
姜壖微微冷笑,“我与凌相奉皇上之命前来宣旨,伯爵不跪不拜,怠慢皇差,是当真不想做大熙的臣子了吗?”
舒景笑道,“罪臣触怒天颜,已抱必死之心,只等皇差来锁,若今上还嫌我怠慢,莫不是要我负荆请罪?”
姜壖面色凌然,“这圣旨之中罗列伯爵所犯之罪,每一项都惊天动地,若非皇上开恩,你舒家早已陷入万劫不复之境。伯爵若还存有半分臣心,早该向皇上负荆请罪,你却不知悔改,倨傲不敬,当真当我等是来与你举茶清谈的吗?”
一句说完,他便高声喝左右道,“来人,将舒景拿下。”
禁军听到号令,纷纷看向纪辞求示下。
纪辞看了一眼睥睨冷笑的舒景,上前对姜壖一拜,“伯爵虽犯国法,到底是皇亲国戚,皇上虽吩咐抄家拿人,却也教我等以礼相待。请姜相三思而行。”
姜壖见禁军无人动作,心中早已生出怒火,“老夫是皇上钦封宣旨抄家的皇差,又是一国之相,岂容犯臣目无尊上,在此逞恶。我知道纪大人与舒家私交匪浅,可你我今日皇命在身,当以公事为重,怎容你拿皇上的口谕做人情。”
纪辞白了脸色,哪里敢说半个不字,对左右禁军使个眼色,几人便上前,对舒景动起手来。
第385章 19。03。12晋江独发() 
凌寒香在一旁冷眼旁观; 并不相信姜壖真心与纪辞争执。姜壖一贯心机深沉,怎么肯为了一时之气; 与手握京城兵权的重臣争执,莫非是故意在她面前演戏?
正思索间,情势已闹得不可收拾; 禁军抓人不成,却遭反制,前后几人皆被舒景击退。
姜壖怒道; “伯爵当众拒捕; 反了不成?来人; 将其拿下,镣铐重锁押入宫中,请皇上发落。”
舒府的府兵已一拥而至; 与禁军缠斗。
凌寒香生怕乱则生变; 忙到纪辞身边吩咐他小心提防; “纪大人是要逼皇上在舒景的罪状里再加上一条谋反罪吗?再闹下去; 恐怕无法收场,请纪大人速速决断。”
纪辞皱眉道,“舒家三女都被皇上关进了宗人府; 伯爵纵有违上之心,也不会在此时潜逃,你还怕她跑了不成?”
凌寒香冷笑道,“舒家仍在,舒景自然不会脱逃; 然当下姜壖刻意羞辱舒景,为的就是让她骑虎难下,对上生出玉碎之心。”
纪辞看着乱斗一团的战局,对凌寒香低笑道,“凌相对下官推心置腹,是不知我对姜相敬仰倚重吗?”
凌寒香一愣,见纪辞眉眼间似有戏谑之色,复又展颜道,“纪大人何必玩笑,国事与私情,孰轻孰重,你怎会分辨不清。”
一语罢,二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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