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的祭品》第16章


说完那一句,齐魅便清风似的、自她身旁路过,连一眼都没再瞧她。于是她满心的怨气,都怼在了、跟着齐魅走过来的陶铁身上。
好像自从这小厮出现后,自己的运气就没好过。上回摔落秋千、当众丢丑时有他,今日众目睽睽、技不如人时还有他!哼,齐魅能赢过自己,还不是因为有了这个可恶的阿铁相助?瞧一眼自己身后那七个给他端琴的窝囊废,全都是不堪大用的庸才!
这样想着,柳凌烟生出点挑衅的心思来,一抬步挡在了陶铁必经的道上。
呵呵,要么,你今天就从本姑娘身上硬生生地撞过去,我再大叫非礼。这席间不乏我的拥趸相好,看那些有钱有势的男人们,如何一拥而上撕了你?要么,你也可以侧身避开,像条悻悻小犬一般,夹着尾巴给本姑娘让路,让我在齐魅身上受的气,从你身上讨回来一点也好。
“柳姑娘,请让一让。”高大的身形渐渐走进,柳凌烟仰着头,看着向她压过来的陶铁。之前隔得远,没仔细看过,这男人,竟长得如此英俊。眉眼里还裹挟着一丝叫人退避的狂狷,那凌冽的神情,完全不似一个小厮该有的唯唯诺诺。
柳凌烟挺了腰,偏不相让。输给齐魅已经够叫她丢人的了,若是连小厮都怕,那传了出去,今后自己还有何脸面,自诩花馆魁首、花界翘楚?
“看来柳姑娘是铁了心,当真的不让?”陶铁脸上,现出一丝居高临下的笑意,看得柳凌烟胆寒。
他又望一眼远处,自言自语道:“唉,我家主子走得太急了,我得赶紧追上去才是啊……”
对,你不过就是你家主子养的一条狗,只知道追着主人跑。狗仗人势,你嚣张什么?
只见陶铁朝着柳凌烟,晃了晃左手里拿的一双鞋履,右手摇了摇墨伞,肩上还背着琴:“你看,我现在没有手推开你了,哎呀呀,这可怎么办呢?”
柳凌烟不屑地转头,鼻孔里得意地喷出一声嗤笑:“哼……”
可没料到,她这一声“哼”,还没拖完造作的尾音,下一瞬,陶铁右手的墨伞便应声而开,“啪”地带出一股气流,朝着柳凌烟的方向冲去。
顷刻间,花容失色,柳凌烟脚下不稳,向后踉跄一步,跌坐在地。那女人的骄傲,混着自尊,统统在那一瞬跌碎在地。没有人推她,是她自己不慎摔倒,自然也不会有人为她出头。
陶铁如愿以偿,按照原定路线,经过柳凌烟的身旁,在她方才挡道的地方,刻意驻足片刻,自眼角投下一缕寒冰似的鄙夷目光:“嗯,现在我的路上都清理干净了,没有碍眼的污物,脏我的眼睛了。”
柳凌烟何等美貌,却被一个卑微小厮,形容成“碍眼污物”。
“魅官儿,魅官儿,你怎么走得这么急?”追上齐魅的陶铁,又换了另外一副神情,满脸的灿笑,带着恭贺主人旗开得胜的欣喜。
为什么?自然是因为今早南馆里,确确实实出了事情,久未出现的“失魂症”又来了,而这一次,中招的是白启。齐魅本想留下来,探明事情原委,毕竟那才是他来南馆真正的目的。可无奈比试在即,接受了挑衅却不现身,这不是他齐魅的风格。于是他跟鸨父约定,先让陌尘照看着白启,等他们从擂台回去,再一同问询。现在齐魅赶着回去,竟忘了自己还未穿鞋。
他回头看了一眼陶铁手里的白靴,抬手道:“阿铁给我吧,我自己穿就好。”
“那怎么行?伺候你,是我的本分。魅官儿接着伞!”话还未完,陶铁便将靴子系在了自己腰间,快步冲上前,将黑伞高高一抛,待伞柄徐徐降落之时,堪堪落在齐魅的手里。而齐魅整个人,已经被陶铁拦腰抱在了身前。
“阿铁,你这是又心血来潮地做什么?”
“嘿嘿,既然魅官儿不喜欢穿鞋,那就只有让阿铁抱着你走咯!反正,”他扫一眼乌央央的围观人群,“他们又不是第一次见我抱着你……”他指的,当然是刚才那一舞。可台上的演出与台下的亲昵,毕竟是两回事。
齐魅将伞面一挡,众人的视线被隔绝在外。黑伞的里侧,像是一方暧昧的小天地,齐魅心中,竟生出了些“偷情”的欢愉。
他故意一拍陶铁肩头,嗔道:“阿铁这样,是在断我财路啊。”
“那敢情好!断个彻底,以后你就只能陪我一人喝酒弹琴了……”
齐魅目含纵容,假意白他一眼,就任陶铁抱着他走。
伞面遮不住的,是那两只又白又嫩的玉笋,随着男人行进的脚步而颠簸,一上一下,晃得人心痒。
第29章 失魂再临
途径一条窄巷,陶铁往巷子里看了一眼,是个死胡同,本不是回南馆的路,可他却忽然闪身,抱着齐魅进到了里头。那柄墨伞依旧被撑开,挡在了巷口,如此便不会有人进得来。两人所站的地方,旁边恰有一丛花藤,遮挡了任何可能从巷口探进来的视线。
“阿铁,你做什么!”
“做什么?做我从刚才起,就一直很想对你做的事啊……”
齐魅的身体,被陶铁弯折成一个柔软的弧度,后背抵在墙上,两条玉腿架在男人肩头。陶铁隔着衣料,一手托起他的臀,另一手抓着他的左足,将脸贴上,唇瓣吸附于足心上的某处柔软,翕动着睫毛,用力一吸——一根细小的花刺,便被他吸了出来。他将其咬在皓齿间,露出一对虎牙,对齐魅油滑一笑,随后侧头,“噗”地一声,潇洒吐掉。在齐魅脚底扎了半天的花刺,终于没了踪影。
齐魅眸光闪烁,红着脸问道:“阿铁说的、想对我做的事,就是这个?”
陶铁又流连在那处细小伤口上,悉心舔动几下,温热的舌尖,让齐魅心头盛着的一汪春水,晃荡得厉害。
终于,待陶铁舔够了,才将齐魅放下来,慢慢帮他套上靴子。
“那不然呢?魅官儿心中惦念着白启的事,连自己脚心微微见了红都顾不上。阿铁可全看在眼里,心疼你,才一路抱着你。如果不是这一桩,那还能是哪一桩呢,嗯?”男人戏谑的眼眸里,含着春风化雨的柔情,“难道说……我的魅官儿还嫌舔一舔脚心不够,还想要我舔更多?”
齐魅怔住了,回想起方才那一瞬,自己被舔得舒服,腹下幽幽窜起的一团火热。他撇过眼去,不回答。
“说吧,魅官儿还想让我舔你哪里?是这里么?”男人的指腹,摸上了齐魅的耳垂,将那柔软中带着粉红的玲珑小玉,摸得渐渐熟热。
齐魅嘴上不言语,难道陶铁就看不出来,他已情动了么?
陶铁爱不释手的把玩,弄得齐魅险些失态。失神片刻后,齐魅还是一咬下唇站了起来,率先迈步,出了窄巷,自顾自撑起了纸伞走在前面:“阿铁别闹了。快些回去罢,我挂心白启。”
“于六公子,烦请你说清楚了,启官儿进了柴房后,到底发生了什么?”齐魅坐在床边,望着披头散发、瞳孔涣散的白启,询问于六。
这于六,便是白启口中的“六郎”。本是户部侍郎家的六公子,娶了一房身份尊贵的正妻,妻子是礼部尚书家的千金,仗着自家的门楣高过于六一头,整日里河东狮吼、将相公呼来喝去,也怪不得于六要来这花街柳巷,偷偷摸摸与白启交好。
于六是个爱好风花雪月、吟诗作对的闲人,也不出仕,一身文人墨客的柔弱酸腐气息,偏生白启还就吃这一套,因而此前画舫游湖时,会想出“晒墨宝”的主意。可惜此刻的他,别说是执笔走墨,就算是一句完整人话,恐怕都再难说出来咯。
“我、我不知道啊我!”于六急得满头冒汗,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围在白启的床边团团踱步,唉声叹气,“唉,要是当时我跟着启官儿一同进去就好了……”话音未落,他又意识到不妥,赶忙怯怯地转头去看鸨父。
鸨父大约刚过不惑之年,这在寻常人中算不得老,但在花柳行当里,却已到了名副其实的风烛残年,是该要退休的年纪。想当初,他也是红极一时的南馆头牌,人精明,知道为自己的将来早做打算,因此没有像多数小倌那样,锦衣玉食地花销完毕,而是将所得赏钱,统统攒了下来,待到合适的时机,盘下了这个供他安身立命的地方。如此,即便人老珠黄,亦可衣食无忧,他可不相信那些臭男人,曾在床笫之欢后信口开的河,说要为他赎身之类的鬼话。
鸨父冷哼一声,瞪了于六一眼,复而又转眼望天,不说话了。
鸨父自然有他生气的理由。这于六的夫人,曾到南馆来闹了好几回,把鸨父搅得不得安?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