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阙天歌九重夭》第74章


们宁愿选择遗忘一切。
“凌儿”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近,双手颤抖着打开结界,我看到一袭慌乱的身影冲了过来,下一秒挥手,结界隔绝了所有的声音。
不知道已经睡了几日,脑子里昏昏沉沉,身上盖着天蚕丝织锦的轻纱,几只云雀在身边啼鸣。
“这是你们拿来的?”我指着身上的锦纱问。
一只云雀歪着脑袋看看我,‘吱’的轻叫了一声。
“没想到你们还认识我。”我小声的说,那只云雀‘吱吱吱’的叫着,好像在回应我的问题。起身踉跄的站起来,脚步有些不稳,小云雀飞到我的肩上,很是亲昵。
我沿着青石小路往里走,两侧的生灵都齐齐来到近旁,它们一个个的望着我,好像在欢迎久违的老友。
来到圣境主殿之上,玉琼椅孤零零的坐落在这里,墙上的云雕依旧栩栩如生,一如当年空寂的光景。
兀的感觉有些冷,转身离开,走到天光之下,身子渐渐开始回暖,小云雀‘吱吱’的让我披上锦纱。我轻轻点了点它的小脑袋,目光滑落间,好像看到了什么。
是若须草!
它竟然还在。
虽然只剩它一株,可是它真的活了下来。
若须的生命力极其弱,只有在灵气充裕的神界方能生长,可即便是在神界,这东西也找不出几颗来。当年我央着哥哥,费尽心力才种出了两颗,一颗在他成亲之前摔落颓败,一颗跟着我来到了这里。
这么多年过去,我以为它早已枯萎,没想到,今日竟能够再见。
“小若须,你好吗?”
我伸手想去抚摸它,哪知它似是感应到,伸出一片雪白的叶子放在我的指尖,冰冰凉凉的触感,却好似阳光温暖。
脚步声。一双白色的锦靴。
我装作没有看到,小若须却收回了叶子。
“你来做什么。”我没有回头。
他叹气:“来告诉你一切。”
“呵。”我笑了,“你堂堂灵虚境主,高高在上,漠视所有,何必要作出一副理亏的样子?”
“本就是我有所隐瞒,我只希望,还能够补救。”
“补救?为了谁?为了你自己,还是你的侄儿,是你的妹妹,还是你的妹夫?!”
“我对不起,我知道的时候,自己也很惊讶,我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你,所”
我猛地转过头:“所以你闭口不言,再等着别人将一切戳穿,等着由闫爀来告诉我!”
太谒一脸愧色。我心下愈沉。
他自顾自的说道:“当年阿宁奉天帝之命去往魔界,本只是例行公事,谁曾想到会与左覃纠葛到一起。你知道的,我曾经阻止过,却耐不住妹妹一往情深。本来事已至此,就算我再不同意,为了神魔两界交好,也挡不住他二人的亲事。
可谁知道,闫爀惊悉左覃与阿宁的亲事后,竟然一心破坏。谁人不知道左痕狼子野心,有左覃一日,他就很难接掌他们父亲的权力。他们二人同谋,鼓动魔界众人起势,左覃是被他们设陷杀害,那场大战并非是由他挑起。”
“你怎么知道不是左覃挑起。”我反问。左覃是他的妹夫,左殇的父亲,谁知道他今天来,是不是为他作辩驳。
“世人皆知,左覃因不满神界拒绝他与古宁上神的婚事,恼羞成怒,继而引起六界之战。他被左痕与闫爀联手杀死,不过是利益不均,互相撕咬罢了,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变成了无辜的受害者。太谒,编故事也要编的像一点,不要把别人都当作傻子一样看待。”
“我承认,我没有证据去证明我说的。但是我问你,你哪怕不相信左覃的为人,那阿宁呢,你可相信她,如果当年左覃真的居心不良,你觉得阿宁会作何反应。”
如果当真如此,花神一定会以自己为祭,去阻止大战的发生,或者亲自找到左覃同归于尽,方是她的为人。我相信她真的会的,可是,这就能说明左覃无辜吗。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不管此事左覃是否参与其中,但左殇从来没有负你,阿宁从来没有负你。”
古宁上神没有,但是“他是你的亲侄儿,你当然为着他说话。”
太谒问:“你以为龙铭与瑶苎成亲之后,你是怎么安然在瑶清池呆着的。”
“你想说什么。”
“龙铭与瑶苎成了亲,就算他想尽办法的护着你,你以为那几位公主不会暗中使绊子吗。他越是护着你,她们就越为瑶苎不平,你得罪的那些人,你以为都是谁在暗中拦下来的?”
我没有说话。
“当年神魔两界的关系日益紧张,左殇与阿宁的身份越来越尴尬,她只好将人留在我那里,方能保得他的平安。你知不知道他曾经几次三番的求我,希望我能替你挡住上门寻事的人,在天界里,恐怕也没有几个人能挡住那几位公主的威仪。我自来冷情,却也不忍心他对你的一番苦心。”
“是吗,那我还得谢谢你了。”
太谒摇头:“我只是按规矩做事,代价也不是我承担的,你该感谢的人不是我,而是他。”
我继续听他编故事,“哦?我倒想听听,他付出了什么代价。”
第107章 代价(二)() 
“灵虚境的规矩,不论是锻造法器,求取秘籍,还是其它的要求,必须愿意付出同等的代价。为了保护你,他从一开始的做粗活,受罚,到受刑,执行一切可能危及性命的任务。他从来没有退却过一步,只要你能过的平安。
阿宁曾经问过他,为什么要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你这么好,他想也不想的回答‘那娘你为什么对爹那么好呢,你们也不过见过几面啊’,那个时候阿宁愣了很久,随即笑说与我听。
有一次他不知道在哪里被喂了一点酒,那时他与你差不多大,晕晕沉沉的回来,连路都走不稳。他趴在桌子上对我说,因为他爹的关系,整个神界都没有仙童愿意理他,只有你,愿意与他一起玩,愿意把他当作朋友。
他可以对着你肆无忌惮的大笑,就像你常常笑靥如花。他就是见不得你受到欺负,只想时时刻刻的保护你。”
难道我们在之前见过,我一点都记不得了。
“后来阿宁知道了,也时常去观察你,她回来与我说对你很是喜欢,左殇的眼光不错。”
原来我与古宁上神并非是偶遇,她是特意去寻我的。怪不得她第一次见我,就很是熟悉的样子,让人不由得亲近,对她完全没有抗拒力。
“你知道他是为什么被关进镇魔石下的吗?”太谒突然问。
“不是因为他是左覃的儿子?”我立刻答。他却是摇头:“是,也不是。”
我拧眉。
“当时神魔两界的关系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他在神界的处境也越来越不好,龙铭与瑶苎成亲,他特意向我换取了一方神器,本是想送给你,作为贺礼。他知道你没有什么拿得出的东西,但龙铭对你来说,却是无比的重要,那天他兴致冲冲的给你送去东西,却不料撞见龙铭与瑶苎羞辱你的那一幕。”
“你是说,我去送若须草的那一天。”
“不错。那天龙铭毫不客气地打掉你送去的若须,你受了罚,在瑶清池一个月都下不了地,他回来将他治伤的灵药送去给了你,那把法器也留给你做了防身之用。”
“那和镇魔石有什么关系?”
“你知不知道,当你在为龙铭的遗弃而伤心时,他也在背后默默为你伤心。你在瑶清池留的每一滴眼泪他都看在眼里,直到有一天,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那天他趁我不注意,偷了一柄上古匕首,也不知道当时的他哪来的法力,竟然能够冲破守护的结界。他毫不犹豫的冲到了龙铭的面前,差一点,就伤到了他。
他那么小的一个人,面对着一介神界将军毫无畏惧,刀刀狠厉,像是与他有着血海深仇。我那日不在现场,后来听见人说,他一刀刀地向龙铭挥去,口口声声都是‘你为什么要伤害她,她对你那么信任,你本该是最应该保护她的人啊’。
别人都不知道他说得是谁,只有我知道。他们只当他魔性发作,发了疯,瑶苎奏请天帝,将他逐出神界。可刺杀天将的罪名哪是这么简单,最后在众人的推波助澜下,他才被关入镇魔石,永世不得现世。”
太谒闭上双眼,好像在自责,我从来不知道会是这样,不着调的反问:“你为什么不救他,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
以他当初的身份,若是向天帝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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