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在上》第117章


“北秋,小树,看到那几个人了么?”方无应指着他们道,“他们就是几年前抓着你们,还害得你们师兄被熊打伤的人。去,给你们个机会,替为师逮过来。”
段北秋和花辞树眼前一亮。本来以为没自己的出场机会了,想不到现在还能露两手。两人二话不说,拿着自己的兵器,嗷一声就冲了进去。
赖语堂看到俩人冲过来,骇得眼睛都直了。仿佛是遇见了洪水猛兽,慌得手脚发抖,死命往下属身后躲。谁想这两个小少年也是剑术超然,没两下就把他的护卫全部掀翻了。手里的剑柄刷刷几下打在赖语堂的穴位关节上,这位坤华门堂主瞬间就瘫掉半边身子。被连拖带拉地绑走,做了俘虏。
葛永望原本还在暗中观察动静,想看一看刀岭这边如何动作。结果一个转头,坤华门的人又全倒下了。再瞧谭从那边已经是不支,被取了性命不过是迟早之事。
这可不是他们这次上山的目的。情急之下,葛永望大喊了一声:“住手!”
众人不由都看着他,葛永望手心里满是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说:“方庄主,此番前来我们并非毫无准备。山下还有吾等弟子在接应。只要我放出信号,他们就会举火烧山。还请方庄主三思,莫要做得太绝!”
这话一落,现场皆是安静。谭从和赖语堂等人心中暗喜,以为能逃出一条生路来。然而没想到的是,方无应只是很奇怪地看了葛永望一眼,说:“这位兄台说话我可是不懂了。你们真的以为这么多人进了牛耳镇,我云极山庄一点都不知道吗?”
“什么!”葛永望悚然一惊。
只听得背后紧闭的大门发出一声慢悠悠的开合声,一个带着斗笠的男人走了进来,对着云极众人点了点头,“已经解决了……迟先生,您的药粉效力真是惊人。”
“好说,”迟九素淡漠地点点头,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药瓶,十分随意地往人群里一丢。
眼前一片粉白,是葛永望失去意识前最后的印象。
第95章 章 九十二·问简() 
这一次云极山庄对这些恼人的苍蝇就再没那么客气了。分批关在了不同的牢房里,后山四处漏风蚊虫满地爬的石隙一处,水潭边青苔淤泥铺满的阴暗老洞中一处。也不管你是谁家谁的,混在一起全赶了进去。
唯独葛永望,赖语堂还有谭从三个人被单独拎了出来。不为别的,正是要从此三人身上打探血滴子接下来的动作。
谭从终究是老了,和年轻的侄子干了一仗,元气大伤。他知道就算自己求饶,将所知晓之事全都告诉云极山庄,自己也换不回一条命。谭天权与谭摇光已然不认这个叔叔,清理门户不过早晚。既然如此,还不如硬撑一番,不叫这些人称心如意。
于是他便按着自己的胸口,坐在角落里,闭着眼睛,一副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清风亮节的模样。不开口,不求饶,不合作。
反观赖语堂和葛永望的态度便不一样许多。赖语堂一路都是提心吊胆的,那阵迷烟扑面而来之时,他险些以为这是毒烟,以为自己要死了。若不是醒来时,因为惊慌失措大喊大叫被谭从扇了一巴掌,他真的以为自己到了森罗地狱。
他的反应倒是十分简单,每天就坐在门口,盼望着云极山庄来人把自己放出去。
比之谭从的坚持不合作,赖语堂的求饶,葛永望则更加心情复杂。被关押在这里的日子,比上一回还要难熬。温宿三人死了,一剑穿心,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这叫他相信了阮寄真一定不会放过他的话。总是要死的,不如慷慨引戮,还能赚个忠心的名声。可他又舍不得死,因为他若是死了,地家门就再没有撑得起门面的人了。
一个门派想要长久,若没有多年的累积那就只能多招揽人才,广阔清源。这样才能传承一代又一代,在这江湖上有一席之地。
少林武当,峨眉丐帮这样的百年门派自不必多说。就算是现在的风头没有后来的门派强盛,不如说是愈见低调,拼的便是多年的积蕴。而如归雁盟与白玉京这等借着风云大势立起来的门派,追随者众,可以说掌握了武林大半的资源。
至于云极山庄,那更加是人才汇聚之地。虽说现在名声方起,日后震慑武林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然而这些都是需要机缘的,如地家门坤华门这样的,一无历史风云聚势,二无人才风头无量,要想拼个出人头地则更加艰难。
在这江湖闯荡,谁不求个名扬天下?跟对了人,选对的边儿,还有便是承担不起一点点损失。这一次葛永望要是栽倒在夕照峰上,地家门原是二流,便会马上一蹶不振跌至不知哪个角落头去。
所以,葛永望做不到像谭从那样“慷慨赴死”,又担心自己如赖语堂一样临阵倒戈,日后血滴子来个清算,他也讨不得好火,将他的五脏六腑全都灼成了灰烬。
陷入此等境地,想的越多便愈发折磨。不过短短几日,葛永望整个人都憔悴了下来,看上去平白老了十几岁。
苦苦熬了多日,这阴寒的幽禁之地终于有活人靠近了。只听得外面一阵铁索碰撞声,锁着地牢大门的铁链被卸下来。阮寄真,谭家兄弟带人一齐走了进来。赖语堂立马扑上去,用仅剩的力气呼喊求饶。葛永望眼神复杂,而谭从闭目养神却是看都不看一眼。
阮寄真把扑在自己脚边的赖语堂踹开,扫视在场三人一眼,将他们的反应都看在眼里。
“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谭从装了一会儿,没装住,还是忍不住开口哼了一句。
赖语堂此时也顾不得了,爬起来冲着谭从又急又怒地说:“谭庄主,您是个有骨气的,有胆识的,啥都敢做。但别把其他人带进去。说白了,这次来就是为了您的家务事,我们可不想为了你刀岭的事儿送命。”
葛永望虽不说话,但心里也有点这个意思。
“你!”谭从怒瞪着赖语堂,骂道,“你这个贪生怕死之辈!有何等面目来教训我!”
“你不怕死,你不怕死,老子还没活够呢,”赖语堂嘟囔了两句,又不屑了两句,“不过是个西贝货,刚威风了两天就把自己当回事了。以前谁晓得你谭从啊。”
这可真是戳中了谭从的心病了,猛地扑过来,大有要动手的意思。阮寄真原本在看着,此时一脚踹过去,将这位被奚落了满脸的刀岭新庄主踹到了一边。
他对谭家兄弟点点头,示意道:“你们自便。”
然后就带着赖语堂和葛永望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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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极弟子没把两个俘虏带到多远的地方,就在旁边新搭起来的一个茅草屋内。一走进去,就看到各种奇形怪状的工具。另一边有一张长桌,上头摆满了瓶瓶罐罐,还有粗细不一,大约上百根银针铺成一片。而那位据说是药门弟子的谢灵均正站在桌子上,举着一根极长极粗的针迎着光看着。
一点寒芒未闪,闪得赖语堂两脚一软,跪在地上。
阮寄真指着里头,声音平淡无波:“一边是刚研制出来的刑具,一边则是刚出炉的各类新药。你们若是不说实话,便从其中选一种试试吧。还是说,干脆跳过前面的问话部分,直接开始严刑逼供?”
“……”谢灵均颇是无言地看了师兄一眼,得到师兄一个“我不想废话,快点开始快点结束吧”的耿直的眼神。如此这般,他只好将手中的针放到了旁边的磨刀石上又磨了一磨。
一点儿准备都没有,上来就是这么一遭,赖语堂和葛永望是完全被吓懵了。更何况,葛永望当初是见识过云极山庄药门那些连名字都说不上来的药方的。看着阮寄真一脸认真,谢灵均已经在磨第二个根针了,他的脸色彻底变成了灰白色。
“我说我说!少侠你想知道什么!我什么都说!”
赖语堂的一阵哀嚎彻底惊醒了葛永望,原本所有的犹豫全都被他抛到了脑后,万事还是先活下来比较重要。
阮寄真没有应答,很平淡地看向葛永望。相比较之下,他觉得葛永望给出的信息会更完善一些。只见这位地家门弟子挣扎了一番,最后还是委顿地点头屈服。
少了一番让自己严刑逼供的力气,阮寄真心情不错,朝师弟招了招手,示意他不用麻烦了。谢灵均忍住了朝天翻白眼的冲动,取出了纸笔放到二人面前。
“将已经投靠血滴子的门派都录在纸上。”
这要求简单但直重要害。葛永望心中挣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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