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万里行》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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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陆肩吾极浅地轻叹了一声，不过毛毛被他口中的话吸引未曾注意，而是好奇地问道：“那曲驳大人如今多少岁啦？”
陆肩吾那一声叹息也很快消散，他看着像个好奇宝宝的毛毛，笑了下温声回道：“前年刚满三千岁。”
“哇！”毛毛张大嘴惊叹，他之前已经知道钱来有九百多岁，也知道其他几人都比钱来大，是满千岁的大妖，但他没想到曲驳居然都三千岁了，再想想比曲驳更厉害的陆肩吾和姜云，才三百岁的毛毛突然觉得自己实在有点太弱了，难怪钱来笑话他。
“好厉害……”毛毛小声感叹道。
陆肩吾看毛毛刚刚一直竖着的耳朵突然蔫了下来，大概猜到他的心思，便伸手轻柔地摸了摸他的头，给他的耳朵顺了顺毛，轻声说道：“年岁算不上什么，世间万物各有特点，不必欣羡旁人。”
“嗯！我一定会努力修行，早日变得和大家一样厉害！”毛毛的沮丧也只是片刻，有陆肩吾的安慰他恢复的更快，马上就握着小拳头，积极又坚定地说道。
陆肩吾闻言没有丝毫嘲笑和讽刺，而是浅浅笑着，认真地给了毛毛一个回应：“好。”
倒是毛毛说完为自己的夸大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赶紧低下头翻着书页，装模作样地急问道：“对、对了，肩吾大人，还有钱来呢？”
陆肩吾轻轻拉住毛毛的手，止住他胡乱地翻页，然后如之前一般轻点书页，让书页自动翻到画着钱来的那一页，再放开毛毛的手，指着画像说：“钱来的原形为粒颉！?br />
毛毛从被抓着手的悸动中回过神，干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脸红心跳，忙低下头看向书上画像。
因为没见过钱来的原形，毛毛特意仔细看了看，只见画中之兽羊身马尾，头顶有两只极长而向后弯曲的角，上面带着螺旋状的纹路，减少了不少攻击性；体型看上去不比其他几位威猛，却也比身为灵猫的自己大上许多，毛毛顿时略感遗憾，看来比原形还是他输了。
陆肩吾没注意到毛毛的小小走神，继续指着画像旁的注释说道：“钱来出生之地谓之钱来山，五百年前我曾在此救过他，后镇妖司创立，他便加入帮忙，并以钱来之名为己名。他说这名字寓意好，也正好适合他在司内负责之事。”
是挺好的，邹玉曾说钱来负责管钱，钱来钱来，一听就财源不断。毛毛头一次非常赞同钱来的想法。
陆肩吾引导着毛毛将钱来的名字认完，又想到他两相处时似乎有一些不合，便补充道：“钱来虽然有些脾气，但也是当世仁兽修行成妖，本质不坏，你们可以试着和睦相处。”
毛毛惊道：“他那么凶也是仁兽？”忍不住又在心里嘀咕道：这仁兽范围也太广了吧？
陆肩吾却点了点头肯定，慢慢道：“粒蛏砀褐斡埽奘逼渲捎耍扌谐裳螅⑻宸艚蛞航杂衅嫘В胝蜓竞笤啻挝蠹抑紊耍蜓镜拿粕弦彩歉阶帕怂闹斡Α！?br />
毛毛当即想到了自己怀里那块沾了钱来口水的名牌，又记起邹玉说过他被那名为姬傲的大妖所伤后也是钱来放血为他疗伤的，心里的敬佩和感恩顿时还是压过了那一丝小小的别扭和不服，他仰起头，诚心地对陆肩吾承诺道：“我会好好和钱来相处的，不会跟他再吵架了。”
陆肩吾见毛毛如此乖巧的样子，心里一时有些柔软，虽然了解钱来是嘴硬心软的性子，根本不会以大欺小真的欺负毛毛，却还是破天荒地说道：“你打不过钱来，若他真欺负你了，你来寻我或邹玉便是。”
毛毛一听，眼睛一下子笑成了月牙状，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特别兴奋地回道：“好的，肩吾大人！”
陆肩吾看他兴奋地耳朵都挺直了，忍不住也轻声笑了一下。
毛毛呆呆地看着挂着笑的陆肩吾，直到对方轻唤了他一声后才回过神，瞬间不好意思起来，躲闪着眼神低下头随意翻了翻书页。
随后他又突然想到镇妖司其他人的名字和原形他都认识了，就差陆肩吾本人了，于是手上的树枝无意识地在地上画了画，然后鼓起勇气地小声问道：“肩吾大人，您的原形是什么？名字……怎么写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14号周四更。
第16章　神陆吾
“肩吾大人，您的原形是什么？名字……怎么写啊？”
毛毛这话问得很小声，但问完后就忍不住偷偷去看陆肩吾，不过还没等到陆肩吾的回答，就听到旁边突然传来了离洛的声音：“哎哟？搞半天你这小妖还不知道你们镇妖司司主的身份啊？”
毛毛被说得窘迫，鼓着嘴有些生气地回头看向离洛，抱怨道：“你怎么偷听我们说话！”
本来躺在火堆那边的离洛翻身起来，往火堆这边走来，走到两人身边不远处坐下，哈哈笑着说道：“哎呀呀，别这么小气啊小毛毛，难得肩吾大人开堂授课，我这不是沾你的光学习学习嘛，肩吾大人又不是不知道，也没设结界，就是不反对我听了啊，对吧？”说着他对着陆肩吾挤眼一笑，话似询问实际却用着肯定的语气。
陆肩吾在这给毛毛讲解《万妖册》，虽然声音不大但以离洛的修为自然不可能全然不知，但他和陆肩吾彼此都没有设置结界屏蔽对方，一来是这些本就不是什么私密之事，就算听一耳朵也无妨，既然同行也就没必要互相防备；二来，离洛虽说有归藏会的师承知识，对世间众妖比一般人多了解一些，但终究不及陆肩吾对妖族那般熟悉，听听这些倒也有益于他的修行。
不过离洛毕竟非镇妖司属下，人家教自家孩子知识，他光明正大跑去跟听也有些不恰当，这些两人都心中有数，便一直装着睡没有起来打扰。
只是后来听到了镇妖司众妖的故事，让与之已经有些熟悉的离洛来了精神，再一听毛毛的问题，便一时兴起插了话，毕竟他们归藏会内对这位镇妖司老大也是有不少记载的。
“你想知道肩吾大人的原形？来，哥哥告诉你！”离洛兴匆匆地拿出自己的酒葫芦，饮了一口说道。
毛毛还在气对方偷听自己和陆肩吾的对话，但又实在好奇离洛口中的陆肩吾是什么样，有些纠结地看了看离洛和陆肩吾。
陆肩吾没有阻止离洛，毕竟毛毛的问题是要让他说自己的事，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如今既有人主动来接过这活，他自然乐意，也无所谓跟着一同听听，如此一来，这听与不听的选择权就在毛毛身上了。
毛毛只犹豫了片刻，那份对陆肩吾的好奇心就压过了其他情绪取得胜利，他轻轻地哼了一声，转向离洛，带着些小情绪却还是有礼貌地说道：“那就请你说吧。”
离洛被毛毛这一声请给逗笑，先是哈哈了好几下，然后在毛毛鼓嘴瞪他的样子中笑得更大声了，最后还是陆肩吾一个淡淡的眼神让他噎住，惊觉自己这样在人家老大面前笑人家的属下有些过分，赶紧止住笑咳了几下清嗓，说道：“哎呀呀，对不住对不住，小毛毛你可实在太可爱了。”
毛毛气呼呼地说道：“你到底要不要说嘛！”
“说说说，我说！”离洛一抬手晃了下酒葫芦，别回腰间，然后正了正脸色，说道：“传言道，‘天之九部、帝之下都，神陆吾司之’。咱们肩吾大人可是这天上地下唯一一尊妖神。”
“妖神？”毛毛眨了眨眼，跟着重复道。
“上古妖兽皆为天地孕化，生而为妖，与你们这些后来以吸收天地灵气而开启灵智修行成妖的灵类不同，那才是真真真正的天生妖，现在你们妖族间流传的所谓天生妖最多只能叫个二代妖。”离洛说着给毛毛扩展了一下知识点，随后接着道：“上古众妖实力强大，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然而被封入神籍的妖，千万年来只有神兽陆吾惟一。”
虽然早就知道陆肩吾无比厉害，但是听到离洛用夸张的语调说出陆肩吾妖神的身份时，毛毛还是被感染到由衷生出一股崇拜和莫名的骄傲感，他扬着下巴理所当然地对离洛说道：“肩吾大人本来就很厉害！”
离洛哈哈一笑，附和道：“是是是，神兽陆吾哪能不厉害！他不仅是唯一的妖神，也是神隐时代后，人界唯一的神了，让哥哥教你，咱们肩吾大人的名字怎么写！”
说着离洛捡起之前被毛毛丢在一旁的树枝，正要在地上写字，却感到手中微微一痛，转眼间树枝便脱手而出，飞入了陆肩吾的手中。
一旁的陆肩吾在听完离洛的一阵猛吹后，颇有些无语地开口道：“你说得夸张，莫要乱教他。”
离洛看了看已经飞到陆肩吾手中的树枝，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