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风流》第515章


既然合作共进星河,探索虚空就不应该是神庙一家的事,也不是乌古斯一国的事——大唐帝国当然要出力。
神庙在探索虚空方面的研究,中原的三大宗门必然也有,神庙是寻求合作,双方各拿出术阵等方面的研究,不需要交换什么利益——但两个国家要谈利益,所以神庙将留影石交给皇帝处置。
寔楼丘戴着红宝石戒指的手敲了敲扶手椅,声调愉快的道:“这是一份礼物——友好交往的礼物。”
这块石头是敲门石——敲开两国全面合作的大门。
……
乌金斯将要退出时,眼神忽地凝了一下,右手向斜侧方一劈,两指一夹,动作快得连寔楼丘都看不出光影,只察觉到一道元气波动,出现在乌金斯夹着的两指之间。
这是风信。
寔楼丘已经见过多次。
先天宗师之间做了神识标记的,就能传这种风信,万里间瞬息可至,是最快的传讯方式,而且只能本人神识读取,保密性很高。不过缺憾也是明显的:只有先天宗师领悟了虚空道则才传信,不具有推广性。……不知科工署的通讯器研究得如何了?——寔楼丘心里掠过这个念头。
乌金斯已经读取了风信,抬眉对皇帝道:“萨·霍林刚传来的消息,千山殿下与萧悦之在阿姆河上游的东硖石谷切磋,萧悦之重伤。”
寔楼丘目光一肃,“千山状况如何?”
第三六五报忧与画风转变() 
慕容绝的状况不是很好。
萧琰虽然重伤,却只是养伤的问题。
慕容绝的问题却不在于伤,而在于她的道。
她修的是杀剑,还是最强的绝情杀戮道,因为最强,也最险,修炼中就是在走钢丝,时时都有被杀欲所主,入魔的危险。当成魔剑时,就唯存杀心,毁灭一切。
现在,慕容绝就处于这种危险的境地,但不是入魔,入魔是元神被杀戮所主,意识中只有毁灭,慕容绝不是,她的元神还是自主的,但是分裂了:一半是绝情道,一半是无情道。
绝情和无情,仅一字之差,道却不同。
绝情是心性永远保持绝对冷静的境界,纵然至亲至爱之人死在眼前,也不会动摇心境;而无情是没有喜怒哀乐这些情绪,就像坚硬的石头,不会理会世间的纷扰,唯有道是心中的存在。
剑修选择了道就不会变更,尤其慕容绝这样的人。
萧琰清楚,才与她切磋,就是以自己为磨剑石,既要维持慕容绝心中的情绪,又要消磨她的杀欲……慕容绝此时最想杀的就是她。
她因萧琰入情,又因萧琰绝情,杀了萧琰,就是斩尽最后一分情意。尽管她的心中已经泛不起半分情意,但元神知道有着这份情,只要杀了萧琰,就完全绝情——贪狼星的杀欲在强烈影响她,让这个杀欲成为她完全的意志。
慕容绝的元神分成了两半,一半认同这个意志,一半抵抗这个意志,反映在她的识海中,就是她的绝情道和无情道在时刻不休的撕扯、争夺。
紫府三星中,贪狼主杀又主欲,七杀、破军也是主杀,只会加强她的杀念,而无助于她的心境,若非她的心志极为坚定,又从小修炼冰清诀,心境平静,即使在突破的契机中杀欲涨如血潮,仍然保持了她的一半初心,否则早已斩去元神中残存的情意,以无情道突破入先天了。
然绝情一道本就是险道,她突破得太快、太猛,完全就是在契机来临时行险一搏,以致元神分裂并不是太意外的事——她的剑道本就是走在生死间,没有平静稳妥的突破,只有拼尽力气的搏!
两半元神的撕扯痛楚很难从慕容绝冰山般的脸庞上看出来,唯有抑制不住的杀气溢于体外,才让人怀疑她体内元气不稳,或者是濒临突破的元气狂暴?
此时的慕容绝危险、犀利,就像一柄吞血的剑,在战斗中犹如血煞之神,莫可阻挡,面对萧琰时杀念更浓。两人在东硖谷切磋,萧琰再次重伤,濒于死地,萧凉和萨·霍林两位先天联手才消弭了慕容绝的杀戮剑域。
这次切磋,比上次在于周山更激烈。萧琰上次与慕容绝一战后,刀道又有进益,但慕容绝正处在突破的阶段,剑道精进更快,未晋先天已经有了先天的域,随着每一次战斗她的剑域都在完善,虽然萧琰经过战场磨砺后比起一般的洞真境大圆满实力已经强大很多倍,但与能够正面对阵并斩杀先天初阶的慕容绝相比,仍然差了不少——这就好比一个是飞的速度,一个是跑的速度。
萧琰这次受伤比上次更重。
因为慕容绝剑上的血煞又加重了。
杀人的剑都有煞气,杀得越多煞气越重,浓重的就形成血煞,有的能伤及神魂,有的会造成伤口永远无法愈合,慕容绝剑上的血煞就让伤口无法愈合,幸而萧琰修炼的功法让她的体质向纯净体质转变,自净和自愈能力都强很多,伤口不至于不能愈合,但愈合速度却是慢了许多,抹了伤药后还要缠上特制的药布绷带,才能有助于创口愈合。
萧琮看着就觉得心疼,说道:“还好有至元给你的伤药和药布,若不然,你得在榻上躺十几天。”一边说着,他一边叹气,只觉妹妹这磨剑石做得可真是……将别人的剑磨得越来越利,自个却是伤得体无完肤。忍不住又劝道:“阿琰,你已经尽到朋友的义了。”到此为止吧。
萧琰笑起来,“这不合四哥的仁道啊。”
仁者,尽心也。
她的心意,就是学长的道成。
道不成,她的心意怎可止。
萧琮没好气道:“仁道是我的道,不是你的。再者,我走的仁道是普仁,可不是舍己为人的仁。”曲起手指敲她额头上,“你现在就是在舍己为人!”
萧琰哎哟一声,抬手捂着额头道:“我也不是要舍己为人啊,这不是有七曾叔祖和神庙的阿萨看着么,断不会有生命之危的。也就是,”她咳一声,“受点痛,吃点苦。”
这是一点痛,一点苦?
萧琮见她全身缠成蚕蛹的样子,一点都不想说话了。
萧琰见兄长冷着脸,赶紧陪笑道:“其实和学长切磋我也是有好处的……哎四哥你别不信,你看这个。”说着拿起几案上还未画完的一幅画,递给四哥看。
萧琮看了一会,皱着眉,“你这是画?”
又是点又是线,还有扭曲缠绕结成一团的,说是画,倒不如说是涂鸦,或者说是拓朴。
当然萧琰拿给他看就不可能是涂鸦,看起来有点像数学的拓朴空间,应该是武者领悟规则的推演?他迟疑道:“这是……演化轨迹?”
萧琰点头,说道:“四哥你看,这就是学长的剑路,她的剑域……”黑亮纯净的眼眸里有着赞叹、痴迷,一边说着,又翻出一张画,“这是七杀,这是贪狼,这是破军……学长的剑域就是星轨,三大杀星互相影响互相辅助构成的星轨,只要星光不灭,她的剑域就不会破灭,——除非实力超过她三四阶,用绝对的力量撕破她的领域……嗯,我还没有看完全……这里应该是……”
萧琰的眼神又放空了。
自从和慕容绝切磋后她经常如此,说着说着坐着坐着就走神,满脑子都是刀和剑,在紫府中一遍遍的推演。
萧琮无奈的摇摇头,叫过安叶禧叮嘱她好好照顾,起身接过大氅,便离了去。一干侍卫立在帐外,见世子出来立即跟上。
萧琮沉眉而行,心情不是很好,任谁的妹妹被打成这样心情都不会好,更不好的是,自己妹妹还乐在其中,不以为苦。他还只能眼睁睁看着,这种切磋没完没了。
萧琮心里憋着闷,抚着拇指上射箭的钩弦,便想起了沈清猗,心里忖道:阿琰这两回受重伤,肯定都瞒着至元,信里报喜不报忧。
他眉毛微沉,踅去了父亲帐里。萧暎Р藕图肝唤焯竿晔拢谂募阜葜匾模咏葱欣褚裁惶罚换恿嘶邮秩盟谝槐咦隆O翮栏盖啄芄灰恍亩茫人盗肆阶枰鞅ǖ木瘢倭艘欢伲闼晨谒灯鸶崭杖ヌ酵嗣妹茫硖甯丛纯霾皇呛芎茫购糜猩蛑猎纳艘饺菥鍪忠蔡萘耍跣踹哆兜乃盗艘徽螅镜溃骸暗每魇歉なυ谝黄穑斜U希歉5赖脑谝黄穑共坏锰焯焓芘埃俊?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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