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瓜裂枣傻狍子》第47章


谢景山撇过头去假装没听见。
两人走到约定的酒楼面前,谢景山将神识散开,大致搜寻一遍,这门口三五成群的,看着像是普通修士,却有至少七八名是逍遥楼的看守。
酒楼的门童将谢景山与欣环二人打量了一番,笑着把人往里面迎:“二位,可是要用晚膳?我们酒楼里的滋味儿最是新鲜,二位来得巧,还有雅间,再迟些可就要全定出去喽。”
欣环笑着扯住谢景山的袖子:“你说了要请我吃饭的,不然就这家吧,我瞧着倒还不错。”
门童忙上前道:“这姑娘一看就是识货的,咱们这儿要说第二,整条街可没敢称第一的,里面请里面请。”
谢景山本想要第六间或者第八间,紧挨着中间的监视间,奈何被告知已经都被订出去了,只得作罢,选了第六间。
沿着楼梯拾级而上,谢景山打量了一下酒楼内部。
与先前了解的一样,中间有个巨大的喷泉,水柱几乎能喷到顶层,楼内花香阵阵,曲水流觞,倒是设计得巧妙风雅。
引路的小童带两人进了房间,递了菜名牌子便躬身退了出去。
欣环把牌子一并放在谢景山面前:“你点菜吧,我不挑食。警卫部署每个时辰变更一次,我去打探一下,一会儿回来。”
欣环作为一个看起来娇弱的女修出现在酒楼过道里确实比冷着面孔的谢景山看起来更没有威胁感一些,也不太容易引起注意,谢景山冲她点了点头,在菜单上随意勾选了几个 ,抬手将玉牌掷了出去,这两块玉牌并排悬空,飘飘忽忽地往楼下飞去了。
谢景山在软垫上坐定,抬手拎起矮几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目光扫过与对面房间之间的隔断。
两个房间之间并不是墙壁,而是一种带锁的折叠屏风,若是两边并不认识,将其锁上,自成两个独立雅间;若是两边认识,将其打开相互联通,就并成了一个大间。
谢景山盯着这面朱红色镂空雕花镶金箔的门,它轻轻发出咔嚓一声,接着被从对面微微开了一条缝。
谢景山有些戒备地坐直了身子,那扇门被有些艰难地开了一寸,傅何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传了过来:“坐在那干什么,过来把门打开。”
谢景山站起身来,有些诧异地过去开门:“怎么是你?”
傅何把这屏风折叠好,立在一边:“不是我是谁,你以为是谁?”
谢景山挑挑眉:“这么危险的任务,多半是有去无回的,我还以为你会想方设法地避了去。”
傅何走进谢景山这间,四处转悠看了看:“你也知道危险啊,你是不是还觉得温掌门是要借机倒拾你啊?”傅何走到谢景山的软垫那边,一屁股坐了下去,“不做没准备的事情,你放心,有我在你死不了。”
傅何说完这句自己琢磨了一下,又抬头看向谢景山:“你别误会,我这样说并不是因为我对你消除了敌意。”
傅何说着重新站起身来:“过来,我带你去见一下另外三个帮手。”
谢景山愣了一下,心里突然觉得哪里不对,房间的正门啪得一声被打开,欣环嘴里叼着一串牛肉丸子乐呵呵地进来了,一见傅何也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把肉丸塞进嘴里,面上鼓出个包来。
傅何怔了怔,转向谢景山,眼神在他身上扫了一遍,连面上的笑意都敛了去:“景山不愧是‘风雅之人’,还带了女伴出来?你不介绍我们认识一下?”
这话一说,明摆着欣环跟傅何不是一路的了。
欣环忙着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有些含糊的说:“都看着我干什么,要不是看在子谈的面子上我才不来帮你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呢。”
谢景山皱了皱眉,低声问欣环:“究竟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欣环奇怪地问,“我在帮你啊,子谈没告诉你吗?我们不参与轮回。”
谢景山看着眼前有血有肉的欣环,只觉得非常荒唐:“你现在明明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嗯,现在还是活的。”欣环抿了抿嘴唇,有些勉强的笑笑,“但我毕竟也是被完全变成了木偶了的,早晚的问题罢了。木偶不参与轮回,只在既定的时间线上活动。也就是说,这整条时间线上的所有事情我都是知晓的。这事我当真不想插手,但是子谈是我的朋友,这忙我不得不帮。”
傅何皱眉道:“你是想说这之后会发生什么事你是完全知晓的吗?”
欣环点了点头,又摇摇头:“我只能知晓‘发生’,而不能知晓‘时间’。举个例子,我知道你要盖一座房子,但是你何时盖,盖什么样的,盖得成果与否,都不在我的知晓范围内。”
“这不对。”谢景山打断她,“如果按照你的说法,那你现在一定明白为什么会出现两个谢景山,也就是说我的时间是分叉的,与你说的时间线相悖,你不能既在有他的时间线上,又在有我的时间线上。”
欣环没说话,从袖子上扯下一根金线,将它中间绕了个环,她捏着交叉的部分抬头看向谢景山:“你的时间,是这样的,并未分叉。”她的眼眸亮闪闪的,氤氲着水汽,有些难过,“环环相扣,步步为营。我们都是其中不足为道的棋子,通往注定的结局。”
谢景山皱着眉,欣环冲他笑笑,抬手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拍,抬眼瞥了一眼傅何,叹了口气:“不过我并不知道结局是怎么样的,我的时间在那之前就结束了,祝你们成功吧。对了,出于友情提醒一句,你最好不要与这里的谢景山见面,甚至都别叫他知道你的存在。不要打破已有的事实,时间的推动力,是毁灭性的。”
“现在。”欣环两手背在身后,抬头挺胸地看向傅何,“时间不早了,我们可以开始行动了吗?”
第42章 赴会(3)
“我们分三路。”傅何将情况与计划分析给这两人听,“我带来的三个人会负责在我们行动的时候拖住守卫。”
欣环点点头:“我去看了,守卫刚刚换过,也就是说正常情况下我们行动的时候不会出现交接双倍警卫的情况。”
“正常情况下?”
“是啊。”欣环低头看自己的指甲,“你们对付逍遥楼的老狐狸,就点这么点人,也不是在自己能保证安全的地界上,要我说你们就是疯了,这简直是自杀式行动,谁敢给你们保证完全的成功率?”
傅何瞥了她一眼,接着说:“我们三个,一个人负责去厨房,混成送饭食的小童进入王叔的雅间;剩下两个负责在外面解决雅间门前的两个守卫。”
欣环抬头冲傅何笑起来:“我知道你是做的什么打算了,看来我是要负责门外的守卫了。”
傅何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一来我还不能完全信你,二来两个大男人一起出现在门外也很奇怪。”
谢景山皱了皱眉:“我做什么?”
傅何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有些嫌弃地说:“说真的,我实在不想带着你的,话不会说,相不会演,跟块裹冰块的木头似的,什么东西都得从头教你,真是费事……现在也没时间,估计要你演那富家少爷你也干不来,要不你还是去厨房吧。”
谢景山抿了抿嘴唇,傅何的话说得没错,那确实不是他擅长的事,只得接受了这个分工:“好吧,不过进入厨房是要腰牌的吧?”
话音未落,门就被轻轻叩响了,傅何冲他勾着嘴角轻轻一笑:“喏,腰牌不是自己来了吗?”
进来的是个小童,微微躬下身,双手举着一盘翠色的什么,高托过眉,盯着自己的脚尖走了进来,将手中的瓷盘轻轻放在矮几上,两手交握行了个礼,又恭恭敬敬地往外退,不想一下与身后的人撞了一下。这小童心知肚明,来在酒楼里的客人大多非富即贵,哪有他得罪的起的?赶忙就要跪下道歉,却被身后那人娇声笑着拉了起来:“哪来的小娃娃,倒是长得俊。”
这小童视线所及之处就是两团浑圆饱满,只瞥了一眼又慌慌张张地低了头去,忙不迭地道歉。
“行了,你出去吧。”欣环一副兴致缺缺的善变样儿,“以后小心点儿。”
小童忙应了去,快步走出门去。
欣环将刚刚到手的腰牌在指尖绕了几圈,抛给谢景山:“我给他下了点东西,他等下恐怕要去那五谷轮回之地呆一会儿了,我们快点。”
傅何带来的隔壁的三个副手过来与几人打了个照面,傅何对他们下了新的指令,那个修为不高的是个中年人,往日常跟在伏山身边的,对一些旁门左道的东西很是了解,看来温言心这次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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