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女的上位》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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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趁她值日这天,班上垃圾比往日多好几倍,乔奈心知肚明原因,咬咬牙一忍,挽起袖子打扫干净,然后提起铁皮水桶去装水回来洗拖把。
水桶里的水渐渐染脏,乔奈弓腰专心拖地,猛然间砰的响声,裤子一凉,脏水从裤子上淅淅沥沥地往下淌。
她丢下拖把愤怒地转过脸,马宁嬉皮笑脸地道:“不好意思,脚滑。”
与之对比的是铁皮桶咕噜噜地在地上打转。
现在是晚自习上课前的晚餐时间,教室里的同学不少,但没一个多管闲事,相反看见乔奈狼狈有的同学还在偷笑。
乔奈狠狠地蹬着马宁,像一只未长大的狼崽,稚气里却滚烫着撕碎对方的恨意。
马宁身边的好兄弟杨磊拉他袖子道:“算了算了,你何必跟一个女生过不去。”
马宁压根不想息事宁人:“赵承都走了,这土包子还在班上,看见就烦。”
他回瞪乔奈:“怎么,你想打我?来啊,你试试!”
乔奈眼泪哗哗,她又控制不住了。
马宁继续:“老师不在,你哭有个屁用!”
乔奈气得唇直哆嗦。
教室讲台前面一地的污水,班长卢单出头停止两人间的硝烟:“乔奈,快把水弄干净吧,等下老师看见会问今天谁值日。”
乔奈隐忍地捡起倒地的拖把,一步,一步,将水拖到外头。
刚拖到教室门口,她没想到马宁既然会不依不饶,追上来冲着她的膝盖后窝踢上一脚,乔奈直接下趴靠手撑地,单腿跪在那。
膝盖直磕地板钻心的疼,她首先尝试站直,膝盖不上力,痛的又跪回原地。
她脸色煞白,马宁见了心虚地道:“我没用多大劲啊,你别装。”
看不惯兄弟的做法,杨磊表情不好看地上前扶乔奈,哪想被乔奈拂开,他眼看乔奈宁愿扶门框都不接受他的好意。
乔奈把拖地的拖把和水桶收拾好,一瘸一拐的回到座位。
上晚自习,萧玉回来见她挽着两条湿哒哒的裤腿,左边膝盖一片淤青,更重要的是两人座位地上也是湿漉漉的,乔奈先道歉:“我裤腿上流的。”
回来路上听说前因后果的萧玉恶语道:“你这自找的报应。”
对她的挖苦只听不回应的乔奈这次凉凉地睨她一眼。
“你说你,”萧玉抽出笔筒展开书,“成绩不好非待在火箭班干什么,你要是去普通班追一把还算中上游,普通班的学生保不准把你当学霸。”
挽起裤腿双腿凉飕飕的,和乔奈的心没两样,她不吭声。
回家洗完澡换好衣服,她照例拿着书包进孟殷家。
进了房门,孟殷穿着白色的领针织衫,正在房间站着削水果,他削的苹果皮一根连到底,手指白莹,衬得果肉更鲜嫩多汁。
削完把刀放果盘上,他咬上一口,没有给乔奈再削一个的意思。
乔奈习惯了这个人的冷淡,在他这从不自作多情,坦然地把书放另一张桌子上,摊开本子算题目。
忽然膝盖受痛,乔奈愤然地盯着他,“你干嘛!”
她都这样了这人还踢她,不用力也疼啊。
孟殷放下咬了没两口的苹果,“我以为你不痛。”
即便晚自习前发生的一切他目睹了全部。
他因此做好今晚乔奈不来的准备,身心受伤的女生需要扑倒被窝里痛哭一场发泄。
莫名其妙,乔奈不理他,埋头看题。
“学习有这么重要?”孟殷问。
“他们说我不适合在火箭班,我偏要留。”想起一些流言,乔奈狠下心,“我不仅要堂堂正正留,还要给欺负我的人好看。”
她目光灼灼如焰,坚定不移,意外的生动有趣。孟殷用纸巾擦拭手指,迎着他的角度能看到乔奈的脖颈和下方蜿蜒下去的锁骨,羸弱纤细,仿佛他能一手掐断。比布偶有意思多了。
真正让孟殷对乔奈改观得加上另外一件大事。
他家的水果刀居然不知何时被乔奈顺走,随身藏在书包里,差点一刀刺死马宁。
那两个男生早晃的没影,这条小路更安静了,天空的火似夕阳里隐隐露出月牙尖,远处麦田风吹一波一波的绿浪。等她到家,月亮彻底悬挂在头顶的正中央,门口新孵出的一群小鸡叽叽喳喳地冲到她脚边。
乔奈还没能去堂屋的陶罐里掏出一把碎米喂鸡,她婶婶便骑着一辆二手的电动车急匆匆停在她门口,一只脚撑地上,“乔奈,快,上车,去医院,奶奶要不行了!”
乔奈书包忘记摘掉,直接跳上婶婶的座后面,车子轮头险些没有稳住。
她不清楚后面自己是如何走到奶奶病床前,印象里只依稀存在着医院泛黄的地板砖,奶奶一下比一下吃力的呼吸声。
然后不远处田里的蛙鸣声声叫的聒噪,婶婶突地一声嚎啕,站身侧的大伯一直用手揉着乔奈瘦小的肩膀,重复着:“乔奈,别哭,别哭”
乔奈哽咽着咬唇,发出呜呜呜的类似破笛的悲号。
因为奶奶的过世,乔奈两天没有去上学,送奶奶下葬后,平时往日难得聚首的亲戚没有急着离去,都坐在乔奈家的堂屋里,商量她以后的学费。
大人们脸上的表情一个比一个沉重,他们无疑是同情着乔奈,喜欢着她,可是谁家也没能力再多养一个。干脆大伯提议,以后乔奈的学费大家每人平摊,直养到她十八岁成年。
这事一锤定音,于是乔奈一人守着奶奶的老房子,开始轮流吃亲戚家的饭。小鸡被乔奈送给婶婶,这座空寂的老屋子,彻底沉默得像潭深水。
直到第二年开春,乔奈连续几天没去上学,心细的班主任寻上门家访,推开乔家没上锁的大木门,空气里一股陈年泥土的味道,而乔奈倒在地上,那时外面冷雪未化,寒风正使劲作孽。
班主任吓得赶紧扶起乔奈,可小姑娘浑身软趴趴的,一张脸通红,隔着一件破洞的棉衣,体温像烧得正旺的暖炉。班主任抱着她冲往村口唯一一家诊所。
出了这档事,高烧痊愈的乔奈被大伯接到一起同住。
一开始婶婶和大伯对她不无体贴,半年秋收后,今年谷子闹霉病,田里收成不行,婶婶家还有两个在读高三的一对儿女,免不了发愁下半年学费的事。
乔奈某晚半夜上茅房,不小心听见婶婶在隔壁房间和大伯的对话:
“这两个月四儿该拿出的生活费一直没给。”
四儿是乔奈的三伯,说的是没有平摊她的支出。
第54章 梦魇() 
月光明亮;乔奈抬头看见桌上的闹钟时针指向凌晨,她没好气地继续说:“谁啊?有事明天说可以吗。”
门外的声音听起来并不温柔:“是我孟殷,停电了。”
又停电?乔奈摸索床头灯,按下开关没反应,她只得掀起被子去迎孟殷进来,少年穿着熟悉的浅蓝色睡衣;手里拿着盛放白色蜡烛的烛台,将烛台放桌上;他脱掉鞋子上床躺好。
乔奈扶额;抱怨:“为什么你家这么喜欢停电?”
“电路老化了吧;”孟殷垂眼;“明天我和老赵说一声。”
夜晚气温低;乔奈没有多想地和他同盖一张棉被,窗外有不知名的虫子鸣叫,她瞌睡还在,强作精神地和孟殷聊天:“你等下几点走?”
这床上到处散发着她身上牛奶沐浴露香味,孟殷似有睡意,声音比白日多一丝低哑:“天亮些。”
等天亮吗?乔奈打折哈欠,她侧着身子,没有察觉到睡衣的圆领口被压成v字形;发育较好的胸部露出一道蜿蜒下去的深沟;因睡眠不足半眯的杏眼迷离着;看着孟殷道:“买个充电式的台灯吧;这样停电也不会怕了。”
孟殷呼吸节奏有些絮乱;他拿过乔奈放在枕头底下的手机,搜索音乐清单:“嗯,改天再买,我们先听首歌。”
半夜放什么歌乔奈怕越听越困,等手机里放出悠扬古怪的曲调,时而钢琴声密集像打鼓锤击在心脏上、时而长笛气若游丝仿佛捏住人的喉管,直至女高音哀戚悠扬地迎合夜晚的幽暗,乔奈背后冷汗一湿,她不由想关掉音乐,问:“这是什么曲子?”
听起来真是让人非常不适。
孟殷平息着呼吸,闭上眼睛,“一部恐怖电影的插曲。”
“你确定你拍黑?”大晚上听这种歌曲都不见有什么影响,她再次怀疑。
孟殷强调:“怕,很怕。”
他关掉这首音乐,换上一首钢琴独奏,温柔的曲掉像母亲的手抚摸你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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