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张牌》第144章


星?那是什么?
摆明了没法相信,是要引诱自己做些什么,对,没错,这不过是冠冕堂皇的说法。
自己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绝不会有……
对,自己很正常。
尽管这样打定决心,她还是口是心非的点头,认同布莱克说的每一句话,是的,好的,我明白了,不会乱走的,我知道,等人过来再说,安全,我没什么需要的,不,我不怎么需要晒太阳,这里就足够,不,我没有怕给你们添麻烦。
「你可以在这里休息的,真没问题。」
布莱克重复了一遍。
「我说过,我不用。」
「如果你觉得我在这里不好,我可以去隔壁房间。」少年自说自话,没理会她,「两边的门是打通的,如果你是想要一个人待一会,也行,但不要开门,这边的窗户也是通向内部的,所以要出去的话跟我说一下。其他的你不理解的话,等一下,我不擅长讲述,但会有人给你解释清楚的。」
解释清楚什么?责问她为什么要对自己的父亲痛下杀手吗?然后有幸的话,会在领主面前被推斩,流放还是处决?
「窗户?你担心我翻窗逃走吗?」
「开个玩笑。」他咧着嘴,「有备无患而已。」
「有备无患。」
这还真的未必是有备无患。
「对了。」她看着布莱克正准备离开,突然想起来,「你是说我有魔法吗?」
「魔法?」布莱克看了她一眼,表情柔和了很多,「你说那个吗?那个就是我刚才说过的,你应该可以感觉到的……」
他开心就好。
托蕾任由他讲了个尽兴,自己没有在听,而在估算着合适的时机。
当机立断。
要么乖乖待命,要么现在逃跑,没有中间选项。比起抓住时机,更重要的是掌握时机,你不能指望自己用有限度的色彩画出拟真的图像。
趁着布莱克转身,走进隔壁房间的一瞬间,她朝着门的方向静默地冲上去。
能争取到最多的时间。
她的手触碰到门闩的时候,自己的胳膊被抓住了,动作如同闪电般迅猛。
往旁边看,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
「我以为你要休息的来着?」
动弹不得。
「我说过了,我真的不用。」
不,托蕾,态度不用这么强硬,委婉一些,楚楚可怜一些。
但做不到。两人尴尬地对视,相持不下。
「我觉得我对你还挺体贴的。」布莱克的语调有些受挫。托蕾试着用了用力,也没什么做法,「我一直想改变一下我自己的形象,我真的没有看上去那么讨人厌。」
讨厌的地方就在于你太聪明了,也太坚持。
「不,你足够体贴,非常体贴。」她用腻烦的语气回答,「如果你能够不够管我,就更好不过了。」
「不要管你?」
「我想要一个人行动……」
布莱克嘲弄地说着:「一个人出去?然后在下一个拐角被人刺中自己的胸口?血流不止。」
「你这是在吓我。」
「不,我没有。」
「我一路上没见到任何危险……」
「到这里的这条短短的路上,至少有一打人的目光算不上友善。」
哦,得了吧,那些视线让人不太舒服,这没有错。
「对,尤其是在闻到我身上的味道后。你应该是已经习惯了吧,任何一个正派的人,往好了想,最多也就认为一个醉汉把女性推到排水沟里,又打了个滚,才会这样。」
「你觉得我是带着你在下水道里打了个滚吗?」
「不是的。」
如果在下水道里打滚,自己还有更多的机会逃掉。
「算了,你要是觉得我在这里不方便,我还是过去。」
他耸耸肩,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
反正自己没法逃掉。
第120章 当局者(三)() 
「你是真的安静不下来吗?」
布莱克又瞥了托蕾一眼,松开了手。她怏怏地准备返回,去床上坐一会。她实在是无法控制住自己不去回忆自己的父亲。
应该没什么感情的,应该是这样。
「我那么讨人厌吗?」
布莱克感慨着。
「不,没有。」
托蕾说,不是针对布莱克,但是只要有人在这里约束着她,她都无法接受。这和是不是什么开明的,或者机敏的人无关。
单纯不想面对命中注定结果。
颜料都有各自的限制,有的颜料天生适合画血,那么用她就不能画出少女的野餐。这种时候往往也可能和颜料本身的颜色无关,更多关乎其兴致。这是在开头就已经决定好了的。
决定好的了……
「算了,我还是别打扰你了。」布莱克用手磕磕门,离开房间。听着他的脚步声,托蕾的心步步下沉。
他虽然去了隔壁房间,这次没有深入,几乎正靠着三扇门,其中一扇将两个房间彼此连通,另外两扇通向走廊。就这样如同石像般,沉默,但坚定,让人挺有压力。
所以自己想要通过门离开的话,大不可能。
逃不掉的话又会怎么样呢?她想,死倒不会死,根绝他们的态度来看,自己应该还有利用价值,而且不是贵族的小妾那方面,不然完全用不着这么大张旗鼓,或者完全给自己灌输错误的印象。
一定会有别的做法。
别的做法……
「又来了吗?」
她听见布莱克的低语。
什么又来了,发生了什么?
自己刚才只走神了一会。
她朝着门靠近,步步靠近,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虽然如果在门附近,靠着的话,能够对内部的情况最快地作出反映,但对外部的入侵则未必。这种程度的疏忽,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致命的。
托蕾对这种事情也不了解。但是要从结果反推遇到的问题,也不难。至少从结果上来说,就是这样。
「又是这种情况,又来一遍……」
他的表情复杂,也很感慨。
「你太大意了。」
布莱克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法开口,最后化成一句含混的叹息。
「这样做太不值得了。」
「进去。」
「你们逃不掉的。」
「闭嘴。」
布莱克朝里动了几步。托蕾这才看到,他的背后还有一个轻佻的少年,此时此刻却表情严肃,他拿着一把短刀,抵住布莱克的脖子。
托蕾咽了一口口水。
「是托蕾吗?」
他冲着自己问了一句。
托蕾警惕地点点头,看着他的表情适度的松弛下来:「很好,我听说过你,我听说过。」
「那是……」
「你应该见过我……但我想现在不是合适的时候。」
他朝着布莱克的方向努努头。
的确,不是合适的时候。
「不要杀了他。」
托蕾听到自己这么说的时候,愣了一下。
「很好。」
那个拿着匕首的少年笑笑:「有其父必有其女。」
这话听得很刺耳,但托蕾也只能够接受。
「你们在干什么,我没有恶意,他们马上就会过来……」
布莱克的嘴被塞上了。
在他的指挥下,托蕾将房间里的床单撕成几截,之后接替过他的位置,又眼睁睁地目睹着他用戏法般的手法,将布莱克的背后两只手捆绑起来。
只不过变戏法的人系的都是死结,而少年似乎不是。
而布莱克的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满脸都写着无聊两个字。甚至一眼都没有看托蕾,仿佛希望他能够赶紧做完。
只能够理解为这突然杀出来的人让他的自信心极为受挫,心如死灰,所以自暴自弃,但求速死,不复顾利害。
托蕾只能够这样想。
不过自己跟他无冤无仇,加上托蕾自己有自信能够再逃掉,所以没有必要痛下杀手。自己绝对没有动恻隐之心,绝对没有,也绝对没有因为自己之前莽撞行为后悔。
不会。
接着她又跟着那个少年离开。少年在之后变得寡言起来,仔细地打量着她。其他人也没怎么在意他们的离开,门也是开着的,没人拦着他们,也没有人有拦着他们的理由。
包括那个之前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的前台女性。这次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她不是那么关心自己吗?现在呢?
没有。
现在,已经到了城市的那一边,托蕾想。如果他没有说错的花,走到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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