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风雨晴》第494章


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里,徐达都没有进攻,只是将平江城死死困住。一个月的时间,张士诚的粮食几乎已经吃完,将士们开始吃粥,到如今却是连粥都吃不上了。
徐达与常遇春站在高处,向着平江城望去,只见得城墙上的将士已经不同于先前,因有几天都是喝稀粥,精神极是萎靡。
常遇春笑道:“看来没饭吃,这仗还真不好打!”
徐达笑道:“没力气如何打仗?”
常遇春道:“如今不仅是他们,城内的百姓也处在饥饿之状,咱们明日就进攻,将这平江城一举拿下!”
徐达点头道:“好!”
第二日一大早,徐达命众将士齐动,是时常遇春围虎丘门,郭兴围娄门,华云龙围胥门,汤和围阊门,王弼围盘门,张温围西门,康茂才围北门,耿炳文守东北,仇成西门,何文辉围西北,而徐达自己则是围葑门。
八门将士齐动,张士诚顿时手慌脚乱,加上将士们又很多天没有吃个饱饭了,大战没有进行到两个时辰,平江城便已经被攻破,而张士诚同李伯升都被活捉了。至此,朱元璋打败了所有与他作对的义军,称霸整个江南地区,他的下一个目标正是元廷。
栖霞山上的望江亭中,风凌云与卓寒离在座,望着江面上回师的船队,卓寒离道:“看来这盘棋是我输了!”
风凌云站起身来,向着长江望去,只见得那江水滔滔东流,不停的冲刷着岸边石块,似要将这世间的铅华都给洗净。千古以来,朝代兴衰更替,唯有这东流之水从未变过。天下之争,在他们的手里就是一盘棋,然则一切都是用累累白骨堆成,受难受苦的是普通百姓。赢了又如何?输了又如何?哪一个朝代能保千代万代不衰?历史就是在不断的更新与重复,细算下来,他们不过是指引者,但绝对不算是创造者。
许许多多的思绪自脑海中翻转,风凌云不禁陷入沉默之中,过去许久,他不禁发生自问:“真的赢了吗?或许我们都输了输了!”
卓寒离来到他的身旁,与他并肩而站,道:“千古江山易代,流血漂橹谁哀,到最后,只有青山不改。风兄,你与轻雨的观念与这世俗不容,但你们却是茫茫红尘的主宰者,或许有一天,这个世界真的会变成你们所希望的那样!”
风凌云摇头道:“天道运行,人微小如沧海一粟,谁敢妄称天下主宰?我与轻雨或许有些指引作用,但真正尘世主宰却是这千千万万的百姓,是他们用自己的血肉,有自己的双手,铸造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他们虽然都全会留在史书上,但是谁也不能否认他们对一个时代的功劳!”
卓寒离闻言,却是一笑,道:“人人都争着向着权力的顶峰攀爬,而你却是将这权力仍在了一边,甘愿默默无闻。像你这样的人,既是可怕,同时也可敬,而且还极为危险!”
风凌云也是一笑,他道:“往往听你们这般说的时候,我心里想到的都是做自己就可以,何必太去在意别人看法?如今我亦是如此。正如你所说,我与轻雨对于这个世界都有一个希望,但绝对不会是现在,那是需要千千万万的人去共同努力的,更是需要代代人将其传承。而今我们不会去去管别人怎么看待,只是做一回自己而已!”
卓寒离点头道:“你说的对,或许这才是沉浮宫存在的真正意义所在!”
风凌云道:“沉浮宫历来被人们所畏惧,甚至传为魔道邪派,这些其实与我们自身不无关系。天行有常,自有其规律,我们又何必管他多?再说,真的能管得过来吗?所以我认为,沉浮宫的存在,不是去主宰天下,而是见证天下的更替,真正的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解黎民于倒悬,救百姓于水火!”
卓寒离道:“你这话若是说给别人听,别人一定会说你虚伪!”
风凌云笑道:“在那些名利者的眼中,又有什么不虚伪?其实你知道吗?对于真小人和伪君子,有时候我偏向于喜欢伪君子一些,因为一个伪君子要维持他的形象,那他必然会去为他人做些事,但是真小人不同,他们是自私自利的,一切都是围着自己而转的!”
卓寒离笑道:“你这理论,若是说给那些道学先生听,肯定要被骂得狗血淋头!”
风凌云道:“世间的一切,有褒有贬,他们做他们的,我做我的,不必在意太多!”
卓寒离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二人这时都不再说话,只是看着那东流的长江之水怔怔出神。
第一百二十二章本性难移已多疑() 
张士诚被押到应天之后,一直都是在由李善长监管。因为朱元璋并不打算杀了他,而是要将其劝降,这样一来,他的名声不仅得到远扬,他的内心更是得到满足。
监牢之内,张士诚端起好酒好菜,照吃照喝,只是李善长说的话,他从来都是充耳不闻。
这一日,李善长例常来到大牢之中,望着正在吃喝的李善长,笑道:“诚王最近气色不错啊,这里的酒菜还合口味吧!”
张士诚如往常一样,不屑的看了李善长一眼之后,继续喝他的酒,吃他的菜。
李善长耐心再好,几个月下来,也被磨没了,他脸色恢复如常,道:“昨日我我已经向吴王禀报过了,以后你恐怕吃不着这些饭菜了!”
张士诚闻言,放下手中的筷子,淡淡道:“朱元璋这么快就没耐心了吗?真是让本王失望啊!”
李善长道:“只要你肯投降,我王说了,可以保你一生荣华富贵!”
张士诚不屑道:“你不过是别人养的一条狗而已,有何资格与本王说话?去把朱元璋叫来!”
李善长眼中杀机一闪,转身便离去了。
吴王府内,朱元璋坐在王座之上。李善长被张士诚气得不行,到这个时候他都还在说张士诚的坏话。朱元璋从未见到李善长这般生气过,当下微微一笑,道:“先生息怒,这个张士诚,让他活着可比死了要有价值!”
李善长道:“王上有所不知,他本就是一心求死之人,再怎么劝说都不会有用!”
朱元璋道:“他不是要见本王吗?好,本王这就去见见他!”
李善长道:“像这种人,有什么好见的?臣建议您直接杀了就是!”
朱元璋笑道:“不急,见本王还要看看,他到底还能折腾出些什么来!走,先生与本王一起去见见这个张士诚!”
李善长本来不想去,但朱元璋有令,他又不得不去,二人一前一后走进大牢。朱元璋看向牢中的张士诚,道:“诚王向来可好?”
“托福,吃得好,睡得也好!”张士诚随意答道。
“诚王邀本王一见,如今本王来了,说吧,你有什么要事?”朱元璋道。
张士诚道:“成王败寇我张士诚无话可说,可是我是不会投降的。”
朱元璋闻言,神色顿时一沉,道:“投降本王,享受一生荣华富贵,和押上刑场,断头流血,诚王觉得哪一个好?”
张士诚道:“本王这一生苦过累过,也高高在上过,对于人世间的一切都已经享受完了。实话说,这场天下之争,你我都不过别人的一颗棋子。到最后你能胜利,不过是天意而已。你要我投降的目的我很清楚,但我毕竟曾经是大周的王,若是你但凡有一点相惜之心,就让我死的体面一些!”
朱元璋闻言,脑海中嗡嗡作响,他不是第一次听到他只是天下之争的一颗棋子而已。但是他真的想不透如今拥有半壁江山的他,为何只是别人的棋子,而那个别人又是谁?
“若是你能将那个别人告诉本王,本王可以答应你的请求!”朱元璋道。
张士诚道:“你可听过江湖上的一句传言:天下兴亡谁主宰,莫不叩首问沉浮?”
朱元章瞳孔微微一缩,他沉思一会,对李善长道:“让他死的体面一些!”
朱元璋回到王府里,满脑子的都是张士诚说的那句话。这一夜,他是彻夜难眠,因为只要他一闭上眼睛,便会有无数张陌生的脸孔出现,他们都在大喊:“你不过是一颗棋子,若是不听话,他们随时可以换掉!”
一夜未有睡着,朱元璋整个人都有些疲倦,在这时,他将手下的那个组织的头领招进屋里,对其下令道:“给本王查查沉浮宫,将他们所有的一切都给查清楚,本王要看看他们有何本事可以主宰天下!”
那人得令,便退下了。朱元璋一个人在屋里沉思许久,便开门出来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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