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奈何》第217章


半响之后,李青眉宇悄然皱起,身后的将士们之间的议论之声渐渐变大,传入他的耳中。让本就是擅自做主,劝降铁枪营的他身上的压力渐渐增加。
“这仅剩下两千的铁枪营有什么值得劝降的,直接全杀了,祭奠逝去的同胞们,岂不是更好。。。”
“楚人皆是狡诈之辈,该是有一个杀一个。。。”
“这铁枪营之前杀了我多少同袍,以死抵债,才是正理。。。。。”
“就是!就是。。。”
。。。。。。
北齐士卒之中的议论之声渐渐增大,两千铁枪营汉子手中的铁枪悄然攥紧,原本就不曾松懈的心神愈发紧绷起来。
‘死也不能坠了我铁枪之名!’
双方之间的气氛顿时再次凝重了起来。
李青眼眸之中一抹急躁之意闪过,而后猛然抬手,压下己方士卒的议论之声,深吸一口气,猛然爆喝出声,做最后一次努力。
“戚长歌!你再犹豫下去,我便压不住了,为了那南楚狗皇帝,而枉死于江边,还连累两千同门,又有何荣耀可言!”
戚长歌听闻此言,这位豪迈无双,性情坚毅的大汉低着头颅,手中银枪微微颤抖,彰显出此时他心中的万分纠结与难以抉择。
李青见此情形,心中深深叹息一声,眼眸之中一抹失望之色闪过。就在其打算放弃,任由戚长歌与铁枪营淹没于北齐大军之中时,戚长歌终于在心中做出了艰难的抉择。
“铁枪营听令!放下长枪!”
一道压抑到极致的嘶吼声自戚长歌口中发出,让李青刚刚打算扬起的手臂,悄然放下。话音出口,戚长歌那魁伟的身躯无言蜷缩一分,浑身颤抖不止,两行热泪自虎目之中流出。
战场之中一片沉默,下一瞬,一杆铁枪悄然跌落尘土,一位年岁约摸三十出头的铁枪营男儿,蹲坐在地面之上,沾满血污的脸庞之上一抹迷茫之色挥之不去。
两杆!三杆!
不过数息,两千铁枪纷纷跌落尘土!
深深的无力之感充满了两千铁枪营汉子的内心,无言的沉默降临。
下一刻,将铁枪营紧紧围拢着的北齐士卒们发出一阵接一阵,畅快淋漓,山呼海啸一般的呐喊之声。满是血污尘土的脸庞之上,兴奋之色都快盛不下了。
司徒岚心中刺痛,双目紧闭,不愿看这眼前的这般景象,紧握与手中的墨枪,枪尖微垂。
李青轻舒一口气的同时,却依旧不敢有丝毫的松懈,挥手示意自己的嫡系,青字营上前将戚长歌连同两千铁枪营汉子周围的兵器收拢一空的同时围拢起来,悄无声息的将其余北齐士卒与铁枪营隔绝,而后缓缓向一旁带去。以免有兴奋过了头的北齐士卒上前侮辱铁枪营,再生变故。
南楚天佑元年,五月十八日,日暮之前,北齐大军与大江南岸击败南楚大军,一万北齐骑兵连同数万北齐士卒追杀南楚溃逃的士卒,一直追到金陵城下三里之处,这才返回。
此役北齐方面灭敌四万有余,俘获连同铁枪营在内的南楚士卒五万有余。只剩下不足五万的南楚士卒溃最终逃出战场,逃回金陵。
当日,夜幕降临之时,北齐大军占领了原本江边的南楚大营,以作休整。
夜空之中,繁星点点,大江之上,燃烧着火把的北齐船只繁忙的来往大江两岸,运送物资、粮草、士卒。
自此北齐大军彻底的在大江以南站稳脚跟,兵锋直指南楚都城金陵!
数日间,接连江上、江边两场大战,南楚皆一败涂地!溃败速度之快,令楚人无法接受!
南楚临江大营,不,如今已经是北齐大营了。一座被青字营士卒层层守卫的营帐之内,戚长歌、司徒岚二人相对而坐。两人之间的小桌之上,摆放着一坛北齐烈酒,数道小菜。
菜碟之中的小菜没下去多少,那一坛最少五斤的烈酒却已然见底。
“戚兄,莫要再多想了。”司徒岚望着戚长歌,眼眸之中一抹复杂之色闪过。语气之中虽然有着关心,但却也有一丝疏远的味道。
戚长歌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司徒岚,自二人带领三千铁枪门人北上以来,便孟不离焦,焦不离孟。司徒岚语气之中的疏远之意,他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又是一碗烈酒下肚,戚长歌那一双眸子却愈发明亮起来,隐隐流露出的痛苦挣扎之意,让司徒岚瞧的真切。
“唉!”
第289章 醉酒谈心() 
司徒岚长叹一声,脸上浮现出一抹歉意之色,他明明知晓戚长歌做出那等选择,究竟背负了何等压力,日后怕是会被不知多少人在暗地里戳脊梁骨。他司徒岚虽然理解,还是不自觉心中起了一抹隔阂,不受他自己的控制一般。
“戚兄!”
“李青知晓戚兄海量之名,特意又带了一坛烈酒前来,与戚兄对饮!”
就在戚长歌、司徒岚二人沉默之时,一道爽朗的声音悄然传入,而后一道挺拔如送的身影抱着一大坛酒水闪入营帐之中,毫不见外的落座戚长歌一旁。
戚长歌猛然抬头,直视此人双眸,见对方眼眸之中并无一丝‘奚落’之色,神色一缓,心中自嘲一笑,轻声说道:“败军之人,已无颜面对同门,只能在这营帐之中灌醉自己,做一个酒鬼罢了。”
李青闻言,微微一笑,低声劝慰说道:“戚兄为同袍,为同门,甘愿背负‘污名’,等天下安定之后,那些拿此事嚼舌根之人便会认识到自己那如同‘井底之蛙’一般的短浅目光。”
“况且以戚兄的性情,本不该对这等无干之人的想法,有所关注才对。”
戚长歌闻言,微微一愣,不期然对李青升起一抹好感。想起日间对方的种种举动,分明是对自己极为熟悉之人,但却始终想不起自己与此人除了战场之外,有何交集。
“李将军,像是之前便认得老戚,但老戚却是一点印象也没有,还请李将军解惑?”戚长歌接过李青递过来的一碗酒水,微微迟疑一瞬,还是问了出来。
李青听闻此言,眼眸之中闪过一抹异色,而后侧身,郑重的对着司徒岚拱手一拜,神色之中有些抱歉,轻声说道:“司徒公子之名,李某早已如雷贯耳,令尊司徒宇之事,只是各位其主罢了,望司徒公子节哀顺变!”
司徒岚眼眸一眯,却也不道破其父已然被送回金陵之事,微微颔首,默然无语。
李青直起身子之后,望着司徒岚,脸上有着一抹为难之色。
司徒岚见状,心中恍然,悄然起身,说道:“酒水喝多了,在下去醒醒酒,二位请自便。”
话音落下,司徒岚对着戚长歌微微点头,而后走出营帐,在两名青字营士卒的陪同之下,走到营帐不远处,悄然停下。酒水喝多了本就是托词,既然出了营帐,也不需真的便要去小解放水。
“如此,李将军可以说了吧。”戚长歌勉强轻笑一声,对着李青说道。
“实在是事关在下身世,无法对外人诉说罢了,还望戚兄莫要见怪。”李青轻声解释一下道。
戚长歌闻言,默然不语,静待李青的下文。
“唉!”
“在下与戚兄之前的确并未见过面。”
“李某对戚兄的了解,最初之时也是顺便为之而已。”
李青脸上露出一抹感慨之色,说道这里微微一顿,端起酒水,一饮而尽,对着戚长歌微微一笑,这才再次开口说道;“花怜瑶,戚兄应该很熟悉吧!”
戚长歌微微一愣,脸上浮现出追忆之色。不过大半年时间,再听到好友之名,已然有些恍若隔世之感。
“花怜瑶出身西凉花间派,是花间派掌门幼女之事,戚兄应该是清楚的。”
李青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痛苦之色,似是想起了什么不愿回忆之事,半响,接连饮下两碗烈酒,这才收拾好心情,再次开始诉说:“二十多年前,西凉武林浩劫刚起,花间派便已经有所警醒,派出忠心弟子各自护佑一名花间幼童逃往南楚、北齐。”
“而我便是其中之一!”
戚长歌听闻,心中一震,他虽然入南楚军伍才大半年时间,但李青之名却也有所听闻。乃是北齐定国公李老将军独子,却没想到对方不是定国公亲子,而是出身花间派。若是如此的话,对方因花怜瑶之故,对自己有所了解,也算合情合理。
李青见戚长歌这般神色,无声一笑,再次开口说道:“我与怜瑶不止是同出花间派,更是亲兄妹!”
“我是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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