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事手札》第144章


“这怎么换啊?”我犯难了,莫不是让我用手去抓?朋友见我不动弹,催了又催,我一咬牙,妈的,换就换吧。我在桌子一个抽屉里找到根长长的棍状物,看似如筷子,应该是一根很久没有用的簪子,然后小心翼翼将两撮头发都挑出来互换了位置,等我办完这些,发现朋友已经在地上摆好了敷。他从我手中接过俩小瓶,摆在敷的左上角和右下角,中间则放着我刚才捡来的那些头发,头发上面压着一个小铁锭。
他抬头朝我看了眼,复有垂下头去:“这个法子能做的只有解开养魂咒,但这一人一鬼之间的羁绊却无法抹掉。”
“你的意思是说,完事之后还是不能给这鬼带路?”他点点头,我心却凉了半截,这办法不能完全解决问题,只能说是断了养鬼本身的危险,保罗莉外婆的性命。往常走单,我所想的从来都是怎么解决,怎么送魂,怎么救客户。这次想的,竟然是如何才能保住客户性命。一个是救,一个是保,同样一个字区别太大了。
朋友没再说话,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捆红线,一头系住左上角的小瓶,然后拉至敷的中央,绑住中年人的头发,最后再绑住右下角的瓶子,将这三人的精气物系于一根绳上。
接着他在红线上绑上了三个铃铛,又在敷的正前方点了三根白蜡,办完这些他起身让到一边,叫我站在白蜡的近处,告诉我:“等一下我开始念咒,一个铃铛响,你就按灭一根蜡烛。小心一点,要保证是不同的铃铛发声,再按。”
见我应下,他便开始念叨,一时间这门窗紧闭的屋子里忽不知从何处来了阵邪风,吹得烛光疯闪。我赶忙移了移身子护住蜡烛,就在此刻,“叮铃”一声清脆之音耳畔响起,我立即按灭第一根白蜡。朋友没有停下,声音清冷依旧,又是一道无名邪风,“呼——”的一下,铃铛声紧随其后,这一次是第二个铃铛,我赶忙按灭第二根。
随后先前响过的两个铃铛分别都再次响起过,可就在第三个铃铛响起,我按灭第三根蜡烛之际,耳后蓦地有个声音,低低叹了声,而我感觉到身体猛地向下一沉。
我顿时一个激灵从脚底板打到头顶,浑身鸡皮疙瘩唰唰唰地都起来了,刚要向朋友求救,他却先开了口:“别回头,别动。”说着,从边上拿出一根短小的试管,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能看清里面盛的是红色液体,他缓缓打开盖子,尽数倒在了敷的中央。说来也怪,几乎就在同一瞬,我身上的沉重感消失了。倒完水后朋友念念有词地起身拿来一把小剪刀,等液体逐渐渗入敷后,两刀将红线剪成了三段,然后打碎了两个小瓶,最后将红线与三人的头发一同烧毁。
待做完这些,我发现朋友额上布了一层细密的汗,连说话都有些微喘,要知道这小子体力那叫一个好,我还真没见过他喘成这样,没想到破咒竟是如此累人的活,怪不得他没让我去干。
我给他倒了杯水,然后开门让罗莉和外婆进来,告诉他们养魂咒已经破了,但依然无法为她们的亲人带路。听我说到此处外婆忽抬起头欲言又止,经我追问,她才支支吾吾道:“我刚才其实就想问,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带走他?……”
“外婆,这个我们刚才已经跟你讲的很清楚了,即便是因为此处有很多它生前之物以至于现在它仍有为人的记忆,可不保证将来不会迷失,如果现在不想办法将其带走,一旦它迷失,必然出大事。我们会找别的办法……”她打断我的话,歉意道:“我明白……可是我跟他相处的时间太少了,少到每天所发生的事我都能一一数来。如果,如果将来有问题了,再请你们来帮忙可不可以?”
罗莉外婆最后一句话几乎轻如蚊音,她是害怕我们会拒绝。此事终究要朋友来定夺,他将杯中水饮尽,思忖了半晌,就当我以为他要拒绝时,他说:“可以,但每月我们都要来观察一下情况,一旦它的情况不对,我们定然会采取手段制止。”外婆一听朋友应允了,立马是千谢万谢老泪纵横。在房子周遭做了些布置又叮嘱了一些需注意的,当夜,我们便离开了白泐村。
这个结局至少在我来看算不上圆满,甚至我们根本没有将事情处理完全,我觉得简直是辱没了小爷我在行内的名声。
“你在想什么?”他见我愁眉不展,停下步子问我。我也站定下来,月光银白衬得朋友的脸很是苍白,我看着他:“我觉得刚才破咒的时候,那鬼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当时我没听明白,如今想来,似乎是求我们不要带它离开,也许那时在浴室里它也是想跟我说这话。不过,你觉得这样的结果真的好么?”
他倒是老实,直接就告诉我他不知道:“其实就算我不同意又如何,这次我们确实没有办法在不伤害人的情况下将鬼带走,也算是给我们留时间去寻法子吧。每月都要来看一次应该出不了大岔子。”
说着他重新抬起脚往前走,等我小趋跟上,他又说:“有些事,好不好,别人说的都不作数。”
两周后,我被朋友差来看罗莉外婆。我到时,宅子的门半开着,从门口一眼就能瞧见院子一角的那棵已经快秃了的桃花树,老人静静坐在树下织一件深色的宽大毛衣,竹椅边摆着一张小桌,其上一茶壶,一茶杯而已,可皆摆在桌子的另一边。我轻轻唤了她一声,她起身站在树下朝我笑,那一刻桃花伴风零落下,我看着怔了怔,竟如一个人用双臂将其怀抱住般。
离开时,我驻足在那栋老宅子前,看着老木门,心里感慨一波接着一波,这门里的人也许不在了,可门外经过的人仍能透过这岁月流淌过的木门,知晓门里的故事。而这些事往往令人回味。
作者有话要说:时间隔得长真是不好,有些东西自己都不记得了……
第124章 守护(一)() 
我接到了久未联系的小杨的电话;从话筒中可以听出这姑娘心情貌似有些低落,我半开玩笑地问她怎么了,是不是跟钱卞那小子吵架了?她说不是,只是一想到生命如此脆弱;心里头就堵得慌,所以来找我;想让美貌与智慧齐飞的小爷我开解开解她。我告诉她生命不但如此脆弱还如此回晃;不要那么悲观;凡事朝好的地方想。
她嗯了两声;也不管我有没有时间听她讲,跟单口落语似的张口就来。
原来她这副蔫样是有缘由的。她是市里一所医院的护士,平日里工作就非常忙碌,若是换作旁人;好不容易挨到一个休息日,恨不得在家里躺两天两夜,吃饭撒尿都要求在床上完成。可她偏偏在双休日到一个收留流浪猫的猫屋去当志愿者。我心里暗道小杨这姑娘确实率真直爽心地又好,如今想想,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能那么多年一直保持联系。
她说:“实习了一个月后,我就参加了流浪猫救助的实际操作,每天负责打扫猫屋、填猫粮、铲猫砂这样的日常清理。偶尔还要给它们打针喂药什么的,时间长了,我就对猫有了很大的了解,我发现人不但可以通过它们的动作行为来知道它们的想法,有的时候也可以通过表情得知。
有一只猫很特别,永远只有一个表情,就是呆。性格脾气都好得没话说,不久前怀孕了,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有1个月左右了。当时我唯独爱这只猫,它从不打架挑事,即使别的猫欺负它,它也不反击,就是喜欢到处溜达。当时的猫屋在我们救助站老大母亲的家里,她妈妈去三亚度假,我们偷摸把猫放在她妈妈家,所以20多只猫只在一个30多平的卧室里。”
说到这她突然嘿嘿笑了两声,听起来就跟一个老年痴呆突然回忆起年轻时的美好回忆一般,痴痴愣愣地笑,充满了向往和遗憾,紧接着她又继续道:“猫就跟人一样,有各自的性格,自然有“好学生”和“坏学生”,那些表现好的猫我们就会放它们去厅里溜达溜达,这只猫就是其中之一,我给她起名叫小鱼丸。”
我突然意识到按照故事的尿性走,这只小鱼丸的下场恐怕不太好,这下原本就在嘴边那些想说的话又不知该如何表达,就由着她慢慢回忆,而我,静静聆听:“大概是因为平时我对它特别照顾,它也就很喜欢我的样子,平时只要我一进屋它准是第一个叫着靠过来的。五一的时候,我吃完晚饭没事干,想着猫屋离家里还挺近的,就偷偷去猫屋看看猫咪们的情况。当时开门进去,好多猫围了过来,却独不见小鱼丸,我找了半天,终于在猫爬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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